第518章(1 / 2)

褚浔阳就这样走了,连招呼都没打,这其中意味着什么,一目了然。

“呵——”褚琪枫闭了下眼,声音涩哑的笑了一声,“从一开始我就知道瞒不过她,就算不是多此一举的安排了那些密卫尾随她,随后她也会马上想明白的,她无恙就好。”

今天的这件事,虽然是褚琪炎布局在先,但褚琪炎设下这一局的目的却是针对他的了。

而他——

将计就计,是从一开始就把褚浔阳的反应也估算在内了,并且——

横加利用。

“殿下——”蒋六心中忐忑不已,公主对自家主子还从来不曾这样过,她就这么一声不响的回城了,这——

绝对不是个好兆头。

褚琪枫正色盯着那个方位许久,然后才收回了目光道:“褚琪炎呢?”

“这种情况下,他根本就没有办法回城,一切都按照殿下您计划中的在进行,他应该是逃不脱的。”蒋六忙道,也不由的收摄心神。

“嗯!都仔细着些,后面的事,无需再插手,看着就好,褚琪炎那人的警觉性惊人,逼得太紧反而会惹他怀疑。”褚琪枫道。

“是!属下明白,已经没再叫人尾随了。”蒋六回道,顿了一下,还是不放心,“殿下,恕属下多嘴问一句,这个局您筹谋许久,虽说这一次等到他出手的机会难得,可是明明都已经有了完全之策了,您又何必要公主亲自出面掺和进来?别是——平白损了你们之间的兄妹感情。”

“褚琪炎用了陈四,这本身就是在赌了一半的运气,如果不是浔阳刚好认出了他,刚好把他推到我的跟前来,而是直接将他做南华的奸细灭口,那么褚琪炎随后就一定会在他的尸首上留破绽,朝阳会把这些线索送到我的跟前来,来诱使我走这一步。”褚琪枫道,说着眼中突然有一抹复杂的光彩飞快的闪现,然后赶在蒋六有所察觉之前,他已经飞快的转身,朝自己的战马走去,一边道:“我利用浔阳,引她出城参与此事也是故意的,因为只有褚浔阳亲自对他出手了,才能有可能激的他不顾一切,将所有的底牌都一并抖出来。”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如果不能将褚琪炎背后所有的一切都连根拔起,那么就算可以利用这一次的便利将计就计的杀了他,将来只怕也会后患无穷。

至于褚浔阳——

褚琪枫隐晦的叹了口气,翻身跃上马背,也返程回京。

禁卫军和衙门的官差负责善后,在这里整理战场。

待到褚琪枫一行也走的原了,更远地方的一处矮丘后面,有两个被雪白大氅遮掩的严实的人影方才退了出来。

“走吧!”为首的男子声音低哑的慢慢说道,转身往停靠在远处小树林边上的马车行去。

“主子大老远的过来这里,怎么又——”他的随从不解,脱口问道,但是想着自家主子的脾气,又赶忙闭了嘴。

那男子的容貌被帽檐遮掩了打扮,完全看不清楚,闻言只就苦涩的弯了下嘴角道:“原也只是我多事了,我不该来的。”

☆、第087章 家和,万事兴!

褚浔阳回城就直接回了东宫,简单的沐浴之后就上床睡了。

映紫几个都看出来了她的情绪不对,也不敢多问,这会儿看着身后黑漆漆的窗口,映紫还是忍不住都青萝道:“你还是进宫一趟去瞧瞧那边的情况吧。虽说太子殿下应该准备周到了,也怎么都要防范着的。”

“好!”青萝略一思索就点头答应了。

待她走后,映紫就又对桔红道:“今夜你就在这里守着吧,我去一趟驿馆,把事情告诉主子知道。”

“呢!”桔红点头,映紫便再片刻也不耽搁的夺路而去。

*

彼时的驿馆里,延陵君刚一回去,就被荣程昱的人给堵了个正着,被请去了荣程昱那里。

延陵君并未拒绝。

过去的时候,荣程昱正坐在灯影下喝茶,脸色不是太好。

“祖父找我?”延陵君含笑问道,走进去,半点也不生分的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

“嗯!”荣程昱的眉心隐约一跳,暂时却还忍着没有发作,又喝了一口茶才道:“把浔阳公主送回去了?”

这驿馆周边遍布他的眼线。

延陵君听了这话,不过莞尔,坦然道:“没有,她自己回去了,孙儿想着祖父可能还有话要同我说,就先回来了,祖父找我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情要交代我的?”

他认的这样痛快,荣程昱反而是不知如何接茬,心中略一权衡,也直言说道:“之前那个侍卫,是谁的人?”

“什么?”延陵君正缓慢敲击在桌面上的手指一顿,挑眉看向了他。

荣程昱看着他一脸无辜的样子,顿觉胸口里积压了一口气,脸色就更是难看,“别打马虎眼,之前你从浔阳公主手里要回来的那个侍卫,若不是你暗中做了手脚,他的脸也不会毁成那个样子。你既然是故意断了线索不叫我去查,难道不是对他的底细早就有数了?葛尚书的事,到底是何人所为?这件事,我得需要对皇上有个交代。”

“呵——”延陵君笑了一笑,仍是不紧不慢道:“祖父怎么就认定我会知道?我也不过是连夜才刚刚赶过来的罢了。”

“你——”荣程昱被他噎了一下,心里却还是笃定的觉得他一定知情,不耐烦道:“如果不是你心里有数,你又何故断了后面的线索?君玉,你有多少能耐,我是知道的。陛下既然将此事交代给了我来调查,我就势必要就此事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此事关系到我荣氏一脉的满门荣辱,你别再给我打马虎眼了。”

延陵君看着他,面上还是那副闲散的语气道:“什么叫祖父知道我的能耐?我能有什么能耐?您的意思,难道还是我知道了什么,又刻意瞒着您吗?”

“君玉!”荣程昱见他左右推脱,终于怒不可遏的猛然拍案,怒声道:“我知道你极为属意这门婚事,现在西越方面有言在先,你不能拆他们的台,这一点我也能理解。她说此事关乎北疆,此事的真假你我都是一目了然。哪怕只是想想也能知道,此事必定是和咱们朝中密切相关,否则你也不用出手毁了那人的脸了。”

如果那人真如褚浔阳所说,是北疆的探子,那么留下他来,反而可以坐实了北疆的罪证,实在也犯不着延陵君出手做这样的小动作了。

延陵君抿抿唇,像是在权衡沉思,过了一会儿,方才抬眸对上荣程昱的视线。

他的面上一直都带着一丝放荡不羁的笑容,不辨真假,一双墨玉般的眼睛里面颜色却是深不见底,带着一丝慑人的明光光芒。

“既然祖父你笃定的知道此事和咱们朝中脱不了关系,就更应该知道我这样做的原因。”延陵君道,看着荣程昱的眼睛,字字清晰而缓慢,“您既然料事如神,难道就猜不透这其中内幕?若要说到真正插手策划了此事的人,也无外乎就是几位皇子了吧?无论是他们其中的哪一个,祖父觉得您若真要揪出他们来——最后是要报予陛下知道还是不报予他知道。”

荣程昱的心思清明,更知道自己的私心,不过就是想要多握住一重把柄,就算叫他查出幕后主使,最后报给崇明帝的,也只会是按照褚浔阳给他的那一套说辞。

可是现在他找来延陵君逼问线索,却是怎么也不能当面交代这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