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负累,满头青丝倾泻而下,落在大红的嫁衣上,颜色强烈的反差之下就更显得她微微扬起的脸庞神采飞扬,瑰美而生动。
她的下巴抵在延陵君的肩头,微眯了眼睛仰头看他的时候,浅浅的呼吸就刚好扑在他的脸颊上。
这样近距离的注视之下,又对上她迷离潋滟的一双眸子,延陵君几乎立刻就要把持不住。
“芯宝——”他的喉结抖动了一下,声音也沙哑低沉的厉害,语气中却满满的都是无奈,“先去沐浴吧,我帮你把妆容卸掉!”
这个丫头,这样看着她的时候,那神态慵懒魅惑的像个妖精一样。
强迫自己别过眼去,延陵君就要抱了她起身去旁边的净房。
褚浔阳倒是很乖的由他抱着走,双臂就势缠在他脑后,却不想延陵君才刚起身,她却忽而狡黠一笑,忽而拉低他的脖子吻上他的唇。
唇上火辣辣的突然就烧成一片。
延陵君的身体一僵,本来就在勉强维持的自制力就在那一瞬间完全的崩溃瓦解。
他脚下步子一顿,几乎是出于下意识的反应就张嘴含住了女子温软芳香的唇瓣。
褚浔阳的微眯的眼睛里透出一抹得逞一般的明亮笑意,搂着他的脖子和他纠缠。
延陵君脚下一个踉跄,想要退回去都来不及,揽住她腿弯的手直觉的就想去搂她的腰肢,手臂一滑,褚浔阳就从他的臂弯里落地。
他便将她拢在怀里,继续把这一个吻的余温燃烧到最炙热。
两个人的唇舌纠缠,有一种火热且甜腻的气氛不住的升温。
门口的窗纸上映着的两个丫头的影子无声无息的消失不见,褚浔阳以眼角的余光瞥见,脚下轻轻的转了个方向,带着延陵君一起往旁边的角落里退了一点。
延陵君被她挤在旁边柱子的前面,却也全然顾不得许多。
这是他们的新婚之夜,两人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不管他这小妻子又是起了什么样的坏心思,他都无心计较。
两个人,一起把这个吻演变到最炽热,末了褚浔阳把脸藏在他胸口喘气的时候还都尚且不老实,素手乱摸,解了他的腰带,又往衣袍里面胡乱的探索。
延陵君垂眸下去看着她微翘的唇角,心里一则无奈,一则又满足甜腻的厉害。
他抬起她的下巴,再去吻她的唇。
褚浔阳的面色酡红,仰着脸和他对视一眼,然后就拽着他的衣襟将他往旁边一带,放倒在了旁边的一张软榻上。
延陵君的衣衫凌乱,她便欺身而上,靠在他身上,手指戳了戳他外露的锁骨,眸子里光影绰绰,竟是透着鲜明妖娆的蛊惑。
延陵君只觉得喉头发紧,手掌隔着衣物压在她的腰后,将她用力的压向自己,让她能够清楚的感知到自己对她的渴望和热情。
“不到床上去吗?”他看着她的眼睛,轻声的问。
“不去!”褚浔阳答的干脆,尾音却隐隐拐了个弯,软软的一根羽毛又从心上挠过了一样,“床上好多干果,硌得慌!”
延陵君哑然失笑,抱着她,吻了吻她的发顶,“可是今天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
这样——
真的好吗?
“又不是第一次了,有什么好计较的?”褚浔阳随口道,半点也不为自己的口无遮拦觉得不好意思。
她的手指戳戳延陵君衣衫不整的胸口。
延陵君就势将她的手掌压下,紧贴着自己的胸口,让她清楚的感觉到自己为她狂烈的心跳声。
褚浔阳的手掌被灼烧的厉害,不由的怔愣了一瞬,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也跟着他心跳的节奏颤抖了起来。
她突然就有些惊慌无措了起来,不由的抬头对上延陵君的视线。
他的目光火热,胶着在她脸上,眼睛里燃烧的炽热几乎要将她整个吞没了一般。
“君玉——”褚浔阳迟疑着开口,声音里面突然多了几分不确定的颤抖。
“芯宝,从我第一次遇到你,就开始义无反顾的等这一天了,不要觉得这只是一个无关痛痒的仪式,你的心意固然重要,这个名分我也很在乎。不止你是要承认,我更需要天下所有人都知道认可,你是我的女人,是我的妻子,是我这一生割舍不掉的牵挂和要挚爱相守到老的那个女子!”延陵君道,她的声音低哑,甚至还带了急促的喘息声,但是每一个音符吐出来,却都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力量。
他的手指穿插入发,压在她脑后,将她的脑袋压向自己,细密的亲吻的她的发顶,原本坚毅的语气就又变成了玩转呢喃,“谢谢你肯来我的身边,谢谢你跟我说,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婚礼,谢谢你——”
我们终于这样的走到了一起。
不管你的心情到底怎样,但是我知道,从今天的这一刻起,我的人生已经达到了它所需要的圆满。
红烛烈焰,嫁衣如火铺洒了满室春光,女子的身躯如是这荼蘼花海中崭新绽放的花蕾,以最完美的姿态呈现,将这新房里的天地陷入一片唯美到近乎不真实的梦境里。
次日一早,小夫妻两个都早早起床,几个丫头捧着洗脸水和衣物进来,看着睡榻上凌乱铺洒了一片的嫁衣和堆满各类干果却依旧保持整洁的床铺,一个个都神色微妙的红了脸,使劲低垂着眼睛忙碌起来。
褚浔阳耷拉着绣鞋去旁边洗脸。
延陵君侧目朝那榻上看过去一眼,然后面不改色的亲自走过去,将那嫁衣团成一团塞给了桔红。
桔红红着脸抱着狼藉一片的嫁衣退了出去,心中却是腹议不已——
西越国主为了筹备公主大婚的事,耗费巨大,这一身嫁衣也是上百绣娘没日没夜的赶制了将近两个月才完工的,自家这两位主子,真是暴殄天物。
打发了她去,延陵君就又转身回了屋子里,掀开床上被褥,顺手用挂在床边的宝剑在手指上划了道口子,挤了两滴血抹在下面铺着的一方素白巾子上,然后嫌弃的将那东西使劲的揉皱了扔到角落里。
褚浔阳净完脸走过来瞧见,狐疑的皱了下眉头,也没说什么。
两人更衣用完了早膳,就去了前院的正厅正式和镇国公府的人见面。
他们去的算是不早不晚,相携走到大门口,刚好迎着荣怀萱被丫鬟扶着也往这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