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0章(2 / 2)

荣怀萱自己茫然坐了许久,终还是忍不住对二夫人问道:“母亲——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二夫人愣了一愣,声音戛然而止,震惊不已的看着她。

屋子里瞬间安静了下来,这种完全寂静无声的世界,以往感觉上总觉得静谧美好,但是现在,每多持续一刻,都叫荣怀萱觉得难以忍受,几近疯狂。

二夫人看着她的样子,过了好半天才一个激灵回过神来,一个突兀又大胆的想法跃入脑海,她缠斗着试着开口,“萱儿,你没听见我在和你说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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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一巴掌拍聋了,二夫人手劲儿蛮大的orz~

☆、第033章 把柄

荣怀萱还是一脸迷茫。

二夫人又说了一遍,她换了另一边的耳朵,才勉强听到对方的声音,顿时就大惊失色的嚷道:“母亲,我怎么了?耳朵——我的耳朵怎么听不见声音了?”

二夫人也是目瞪口呆,愣了半晌,赶忙扭头道:“快!再去把大夫找来!”

荣怀萱还没嫁人,这要是给弄出点儿隐疾来,这一辈子就更是毁了。

丫鬟应声往外跑。

荣怀萱心里恐慌不已,抓着二夫人的手臂,就只是哭。

“萱儿你先别急,大概只是上了火,可能休息一下就没事了!”二夫人宽慰道,心里却十分清楚,荣怀萱这八成是被自己那一巴掌给打出了问题。

这个女儿,她一直都宝贝的很,这么多年了都没舍得动一指头,这一次也是被逼无奈,才不得已的在人前做做样子,如果真要为此就把荣怀萱给打出了问题来,切不出荣怀萱要闹的天翻地覆,就是她自己都要悔不当初的。

“我的耳朵什么也听不见了,母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是不是——我是不是聋了?”荣怀萱只有一边的耳朵管用,再者她这个时候也完全听进去任何话,只是不住的哭闹。

二夫人紧紧的抱着她,不住的安抚,好不容易才等了大夫来。

“大夫,你快过来看看,萱儿刚醒过来,却说是左边耳朵听不见声音了,这是怎么一回事?”二夫人赶紧起身让了地方。

来的辛大夫也是镇国公府里的老人了,很有些年纪。

“是吗?按理说不应该啊!”辛大夫说着,就放下药箱,给荣怀萱把了脉,又去查看她额头上的淤青,皱着眉头喃喃自语,“只是磕了一下,难道是淤血压迫了耳朵的血管吗?”

这样的疑难,这些年,他在荣家还不曾见过。

荣怀萱的丫鬟在旁看着,小声道:“辛大夫,之前我家小姐摔倒的时候,耳朵流血了,不过血流的不多,我给擦了,就没再流了。”

“那就坏了!”辛大夫一拍大腿,立刻就沉下脸来。

如果真是淤血压迫所致,等到血块散了,荣怀萱听力应该也会跟着复原,但如果是硬性损伤,那恐怕就难办了,至少——

以他目前的医术,是自认为还没到这个火候,能医治这样的疑难杂症。

辛大夫不由的重视起来,给荣怀萱仔细的反复查验,荣怀萱是左半边的耳朵完全听不到一丁点儿的声音,辛大夫鼓捣了半天,最终还是一筹莫展的摇头,“二夫人,三小姐的这个伤,怕是不好医了,小的医术浅薄,二夫人还是请太医赶紧过来看看吧,趁热打铁,或许还有的医。”

二夫人闻言,从头一直凉到脚——

是自己一时失手将女儿毁成了这般模样,此时她的心情,不仅悲痛,更加自责和内疚。

“还不快去请太医!”荣怀萱自己也一直都紧张不已,竖着另一边的耳朵在听,连忙焦急的嚷道。

丫鬟看了二夫人一眼,就要扭头往外跑。

“站住!”不想二夫人回过神来,却是厉声喝止。

荣怀萱不明所以,震惊又恼怒的看着她。

二夫人满脸郁色的又跟辛大夫确认道:“你现在跟我实话是说,萱儿的这个伤,有几成把握可以医得好的?”

“这——”辛大夫支支吾吾,迟疑着垂了眼睛,犹豫再三,方才咬牙说道:“二夫人,实话不瞒您说,三小姐的这个病症十分严重,应该是左耳耳膜完全破损了,就是太医——恐怕也——”

他的话没有说完,最后便是遗憾的叹一口气。

“这么说,我是真的聋了吗?”荣怀萱闻言,一下子瘫软下来,坐在床上,嚎啕大哭,哭了一会儿,脸上表情又突然毫无征兆的转为狠厉狰狞,把床上的枕头被褥全部扔在地上,一面大声嘶吼道:“我不信!我找太医,让太医过来给我治,我不信他们也治不好我!”

二夫人被她哭的心如刀绞,面上却还是不得不强自维持镇定,冷着声音对辛大夫和屋子里的几个心腹的丫头婆子道:“辛大夫,你是我们荣家的老人了,不需要我额外再多说什么,你心里有数,萱儿的事,今天出了这个屋子你就都给我忘了。还有你们,谁敢嚼舌头,往外多传一个字,当心你们的舌头!”

就算荣怀萱这有个好歹,这件事也一定要在自家里面捂住,否则一旦消息传开——

那她的这个女儿才是真的毁了。

“是!二夫人尽管放心,小的知道该怎么做!”辛大夫也是个明白人,一点就通,他答应着,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说道:“二夫人,小的再多嘴一句,大公子师承鬼先生,总所周知,鬼先生的医术出神入化,三小姐的病——他没准会有办法也说不定!”

二夫人的目光微微一动。

荣怀萱如今的耳朵不灵光,却也听了个大概,心里顿时燃起一线希望,擦了眼泪道:“那还等什么?母亲,你快去找他来,他一定可以治好我的,一定可以的!”

二夫人的心里却是一阵发苦——

这个女儿,的确是被她宠坏了,这前后才多长时间,她就忘了之前自己做的事情了。就算是在以前,她求到延陵君那里都没有把握,对方是不是会给她这个面子,现在——

根本是想都不要想的。

“你先去吧!”隐晦的叹了口气,二夫人道。

辛大夫背着药箱退了出去,她就又打发了屋子里其他的下人,然后走到荣怀萱的床沿上坐下。

“母亲!你去找荣烈来啊,现在只有他能救我了,我不要做个聋子,我不要啊!”荣怀萱急切的抱住她的手臂,说着又悲戚的再度失声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