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因为风连晟前面刻意遮掩的太过明显,这会儿反而没人信了。
风梁的眼珠子转了转,当即就提着袍子大步往后宫的方向闯,“如果是宁平把父皇气病了,那我就更要过去给父皇请安探望了,皇祖母的事情之后,父皇就一直心情不好,这样的事情,是可大可小的。”
他走的很快。
令文昌碍着身份,不能主动出手去拦。
风连晟的脸色一沉,连忙快步追上去,一把拽住他的手腕,冷声警告道:“老五,你就是再胡闹,也要有个限度,这里是宫里,可不是随便你为所欲为的地方。”
“要的就是你这句话!”风梁窜步不让,言辞犀利的马上顶回来,“这里是皇宫,三哥你虽是太子,但咱们可同是父皇的儿子,父皇抱恙在身,你凭什么独霸宫中,都不给我探望的?”
这话听起来,像是兄弟之间的争风吃醋。
但是风梁说着,却是突然冷讽的勾了下唇角,略作不经意的往风连晟面前一倾身,低声道:“该不是你把父皇怎么着了,还怕事情暴露,所以才一力拦下我们的吧?”
风连晟的面色一冷,不由的勃然变色。
风梁已经趁他失神的空当推了他一把,横冲直撞的往后宫的方向奔去。
“老五!”风连晟怒喝一声,又再追上去。
两人争执了两句,风梁就再次甩开风连晟的手,仍旧是不依不饶的往里闯。
程中恒等人在后面看着,面面相觑——
风连晟的这个作为,怎么看都像是做贼心虚。
“丞相大人——”陈鹤年勉强压下心里不安的情绪,转头递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这个时候,令文昌也追着风连晟那兄弟两个走远了。
程中恒也是越想心里越不踏实,斟酌片刻便就一咬牙道:“我们也跟过去看看吧!”
“好!”那个朝臣不怕皇位上的事情出现变动?几个人几乎是一拍即合,互相壮着胆,急匆匆的也追了过去。
风梁一路横冲直闯,走的很快。
风连晟不能和他当众拉扯的太难看,但是脸色却一直不好,一直冷着脸追他到了崇明帝寝宫的外头,方才冷声喝道:“给本宫把他拦下来!”
崇明帝寝宫外面的侍卫都不知道这兄弟俩是怎么一回事,但风连晟是太子,他的话没人敢于违背,几乎是出于下意识的反应,侍卫们已经把长枪一横,挡住了风梁的去路。
“五殿下留步!”
风梁的去路被拦,几乎恼羞成怒,他自恃身份,不想和这些侍卫纠缠,只就气势汹汹的扭头对风连晟道:“老三你真是好大的本事,别忘了你现在就只是太子,这就把手伸到父皇的寝宫里来发号施令了?你是什么用心,已经昭然若揭,识相的你就马上让我进去,否则真要闹起来,你以为你能讨的了好?”
“我说过,父皇他身体不适正在休息!”风连晟道:“这里不是你胡闹的地方,一会儿惹恼了父皇,没人给你求情,你马上给我走!”
就这么一来一去的功夫,程中恒等人也已经气喘吁吁的跟了来。
“两位殿下,有话好好说,这是做什么?”陈鹤年赶紧上前打圆场。
风梁自认为是抓住了风连晟的小辫子,哪里肯于善罢甘休,干脆也不管什么体面规矩,顺势推开门口的一个侍卫,直接夺路闯了进去。
崇明帝的寝宫,平时哪怕是晚上,院子里也会有值夜的内侍候着,但是今天——
除了门口的侍卫,里面的院子里却是空荡荡的。
这——
实在是抬不寻常了。
程中恒等人也都是暗暗心惊,互相交换了一下神色,也都趁乱跟了进去。
风连晟却是站在原地没动,这时候一直混在侍卫里的李维才悄悄凑近他身边,低声道:“殿下!”
“父皇没事了?”风连晟面无表情的沉声问道。
“是!陛下已经醒了!”李维道,心里却还是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延陵君居然会这么配合的给崇明帝解毒?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风连晟的唇角牵起一个冰冷的弧度,这才一撩袍角,大步走进了园子里。
风梁等人奔进了正殿,却发现那殿中应该是在守夜的宫婢太监居然也都全部不知所踪,只有两个二等宫女在寝殿里面整理床铺。
那屋子里不知道怎么回事,彼时还飘荡着一股不曾散开的药味。
风梁的心头一跳,不由的紧张起来,脸色铁青。
那两个宫女被突然闯进来的人吓坏了,怔愣了一下才急急地跪地行礼:“见过五殿下!”
风梁一个激灵回过神来,明明那床上没人,他却还是亲自奔到床边掀开被子确认了一遍,然后就气急败坏的喝问道:“父皇呢?”
“皇上——皇上他不在!”那婢女被他吓的不轻,支支吾吾的回。
风梁等人越发觉得此事蹊跷。
这个时候,就连程中恒都忍不住的上前一步,焦急道:“陛下他人呢?”
“这——”那宫婢还是有些畏畏缩缩的,偷偷抬眸去看风梁。
“还不快说,父皇他人呢?”风梁脸i上表情已经演变的近乎狰狞,上前一步,一把将她拽起来。
那宫婢终于被吓的嘤嘤哭泣起来,仓惶回道:“陛下——陛下去了昌庆宫!”
昌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