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字,很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表情。
李维听的心弦一颤,下意识的屏住呼吸。
因为事关重大,他不确定风连晟会不会说,但也不敢问,只就满心紧张的盯着风连晟在看。
风连晟却是但笑不语,果然是没准备戳破的,过了一会儿才道:“既然是荣烈想要一力承担,本宫乐得坐山观虎斗,何乐不为?”
这件事,突然之间就演变的极有意思。
既然延陵君一直秘而不发,想要留着那人他自己去亲自应付,这也是再好不过的了。
李维一心还在不住的揣测那人的身份,再就久久的想不起要出一句话。
镇国公府,延陵君和褚浔阳相携回到了院子里,彼时二夫人已经哭的晕死了过去。
“太子走了?”荣澄昱冷着脸问道,一面对匆匆赶来的荣显华道:“还不把她扶回院子里去?”
“是!父亲!”荣显华满面沉痛之色的应了,先让婆子扶着二夫人进去,转而又命人将两具尸体抬下去安置。
因为如果说是他们荣家的少夫人遭人掳劫杀害,势必又要引起无数人的揣测,再加上宣城公主突然暴毙的风波还没过去,所以这件事,荣家只能现在内部完全的压下来不提。
荣显华忙着赶回前面去应付客人,这边荣澄昱叹一口气,也是满面阴沉的转身离开。
延陵君对这里的事情表现的十分淡泊,直接就送了褚浔阳回房,从院子里出来的时候,就迎着眼睛通红,满脸失魂落魄的荣钦。
“大哥——”荣钦开口的声音沙哑又压抑的利害,好像唯恐这一句话出口,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完全崩溃爆发出来。
“嗯!”延陵君点了点头,还是面不改色的往前走,“我正要回前面去呢,你的心情不好,就先回房歇着。”
说完,就错过荣钦身边,继续往前走。
荣钦双目无神,愣愣的看在那里,那样子,看上去,却像是一只游魂一般,一直到两个人错肩而过的时候,他却突然闭上眼,苦笑了一声道:“大哥,你之前猜的没错,从头到尾,那都只是祖母和我之间合谋演的一场戏,其实从一开始,祖母她就知道一定奈何不得你们夫妻,可是她也是走投无路,可是纯儿——纯儿他——”
荣钦说着,就哽咽的有些难以继续,“祖母的愿意,不过就是想要用她自己的一条命替我在陛下跟前换一道保命符,所以才会叫人做出劫持了周氏和纯儿的假象,将他们先行带走藏起来,可是——可是——”
可是那个人恼羞成怒,居然一看到宣城公主事败,就抢先一步杀了女人和孩子泄愤。
这样一来,宣城公主苦心孤诣做了这多的事情,到底也是白忙一场。
荣钦的眼睛里有熊熊火光燃烧而起,带着浓烈的愤恨情绪。
“大哥——”他抢着上前一步,抓住了延陵君的胳膊,急切说道:“我知道我在你的面前没有资格说这样的话,不管之前祖母他和你还有大伯父之间有什么旧怨,现在她人都已经死了,该付出的代价也都付出了,你就是有多少的怨恨也该消了。”
“是啊,人死是万事休,就算我还觉得不解恨,也只能是这样了!”延陵君道,垂眸看一眼他抓在自己手臂上的那只手,眼中略微流露出一丝细微不耐烦的情绪,“如果你过来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些,那么我已经知道了!”
他说完,就要继续举步前行。
荣钦被他甩开一边,脚下步子踉跄着退了些许,他突然有些狼狈的抬头,冲着延陵君的背影大声道:“大哥你难道不想知道会将祖母逼迫到无路可走的真正原因所在吗?我告诉你——”
“不需要你来告诉我!”延陵君止步却未回头,只冷然的一抬手打断他的话,“事情的前因后果我全都一清二楚,你也不用想着借我的手去替你的妻儿报仇,该做什么样的事,该走怎么样的路,我用不着你来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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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房主院,荣怀萱从外面端着一碗汤药进来,走到门口的时候顿了顿,慢慢的平复了一下心情,不叫自己的脸上露出任何的破绽的推门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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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滚到武汉了,同屋我俩妹纸兴高采烈的看花千骨,苦逼岚宝对着电视在憋字,这感觉,好虐心……
☆、第074章 居心不良,葬礼生变
屋子里,二夫人木楞楞的仰躺在床上,双目无神的盯着帐子顶。
荣怀萱轻手轻脚的推门进去,走到她的床边坐下,她也一动不动。
“母亲?药我给你端来了,起来喝了吧?”荣怀萱说道。
二夫人一动也不动,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荣怀萱无奈,只能先把药碗放在旁边的小几上,弯身过去扶她坐起来,二夫人却如是一个提线木偶一样的任由她摆弄。
“母亲,喝药了,大夫说你是悲伤过度——”荣怀萱轻声说道,端过药碗就要喂她。
“我不喝!”二夫人却是突然怒吼一声,大力将她的手推开一边。
药碗被掀翻,深褐色的药汁泼了荣怀萱一身。
荣怀萱一下子就跳了起来,一边抖着衣服一边满眼圈跑泪道:“母亲,我知道你的心里不好受,你是这样,我又何尝不是?可是不管怎样,你也首先要保重了自己的身子……”
“横竖我也已经活到这把年岁了,要管这身子做什么?看着你们一个个的被打压被欺负,我却护不住你们?你说——我还要这身子做什么?”二夫人激动说道,到了后面就成了歇斯底里的尖叫。
她使劲的揪着自己的头发,发了狂一样的恨声道:“都是那个死老太婆,要不是她在外面得罪了人,又怎么会惹祸上身?现在没了纯儿——纯儿——”
二夫人说着,就终于忍不住呜呜的哭了起来。
“母亲!”荣怀萱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唤了她一声,重新坐到床沿上,握了她的手道:“您怎么到了这个时候还这样的糊涂?”
二夫人茫然的抬头看向她。
“他们说是祖母被人胁迫,未能达成目的而受了别人的报复,他们这样说你就这样信吗?”荣怀萱道,回头往紧闭的大门口看了眼,没见到有人靠近,就又握着二夫人的手继续说道:“这件事,你想想就知道了,这世上最恨祖母又最见不得我们好的是什么人?这不是一目了然的吗?”
二夫人怔了怔,过了一会儿才有些难以置信道:“你是说——荣烈?”
“除了他还能有谁?”荣怀萱道,眼睛里也露出阴冷又憎恨的情绪,“祖母的身份在那里摆着,就连皇上都要礼让她三分,若说是这世上还有一个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怎么可能会找到除他以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