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白一脸莫名看他,赵纪宁回头, 不爽中又掺杂着一丝无奈。
“以后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少看点。”
“我――”她正欲争辩,面前的人威胁。
“不然就断了你的网络。”
“.........”
桑白装病没多久,就真的生病了, 她不过是贪凉, 在傍晚太阳下山后到外面露天泳池里游了几圈,谁知道回来就吹到风感冒了。
头重脚轻,浑身有气无力,桑白在床上睡了一天,醒来时整个人混混沌沌, 模糊的视线中只看到床前一道人影,她努力睁开眼辨认,认出那个人。
“你怎么回来了...”桑白看清他后不自觉笑起来,脸在枕头上蹭了蹭,“我好困...”
一只手从顶上伸下来, 轻轻贴上她额头,宽厚的掌心让人不自觉涌起安全感。
桑白闭着眼,听到他问:“有没有发烧?”
“没有呢, 只是一点小感冒。”
她说着, 昏昏沉沉的又要睡过去, 赵纪宁捏了把她的脸,“醒醒, 和我说说话。”
“...还困。”桑白又要睡过去,今天的赵纪宁却很反常,一直在旁边闹腾她,一会摸摸她睫毛,一会扯扯她头发,桑白被折腾得彻底没了睡意,哀嚎一声,把整个人蒙进了被子里。
“起来吃饭了,今天阿姨做了你最喜欢的红萝卜炖牛腩。”他站在床边说,面容平静又夹杂着一丝无奈,像极了桑白从前赖床时,那个小孩做好饭来叫她的样子。
“我没胃口...”
“吃一点点,先起床洗漱。”他扯开她被子,要把她从床上拖起来,桑白紧紧抱住,本能耍赖,“小宁......”
话一出,她就有点僵住了,这个场面太像以前两人相处时,她骤地睁开眼,偷偷去看赵纪宁,谁料床边的人却没有太大反应,他对上她视线,平声说:“醒了就起来。”
......
桑白洗漱完下楼去,其实吃完药睡一觉,她现在已经神清气爽,赵纪宁没在客厅,桑白抓住了一个佣人问。
“先生呢?”
“他在花园呢。”佣人说,桑白刚准备想走,又想起什么。
“他怎么突然回来了?”
“哦,是管家给他打电话说您生病了。”她笑眯眯地说。
“先生一听说你还在睡觉,担心得不行,立刻就赶回来了。”
桑白若有所思,回想起先前赵纪宁怎么也不让她睡觉的举动,慢慢走向花园。
降温了,园子里建了一个玻璃花棚,不耐寒易死的花朵都被移植到了里面,远远看去,里头温暖鲜艳如春。
赵纪宁站在一株铁线莲前面,安静注视着,不知道在看什么。桑白走过去,他听到脚步声回头。
“怎么穿这么少?”赵纪宁看着她单薄的身形,皱起眉。桑白顺着他目光看向自己,也很无奈,蒋依白就是这么瘦她有什么办法。
“过来。”他对她说道,桑白刚刚提步,就被他伸手轻拽进了怀里。赵纪宁把自己身上外套脱了下来,盖到她肩头。
“不要再生病了。”他黑眸盯着她,严肃郑重,始料未及。
桑白想起了在原市的那段时间,她因为发烧,也整日昏睡在床上,每次一睁开眼,就看到赵纪宁担忧注视着她的脸。
他好像很怕她一睡过去就再也不醒了。
饭后,桑白为了证明自己真的好了,特意给他表演了一段芭蕾舞,这是属于蒋依白这具身体的记忆,桑白首次展示,又恰逢病后初愈,一段旋转跳跃比划得磕磕绊绊,勉强跳下来,差点喘不上气晕过去。
“行了行了。”赵纪宁连忙打断她,扶住她筋疲力尽摇摇欲坠的身体,“还能走吗?”
“可、可以吧。”桑白一边喘一边说,赵纪宁眸中轻动,径直把她打横抱起,大步往前走。
桑白圈住了他的脖子,顺便在他肩上找到了个合适位置靠住。
“宁宁啊。”她叫他,赵纪宁轻轻“嗯”了声,桑白靠在他怀里,细瘦的骨架,小小一团。
赵纪宁推开门,把她小心放在床上,人却没离开,就着俯身的这个姿势,近距离直视着她。
“你叫我做什么?”
桑白微微往后退了退,“...我就叫叫你。”
“你躲什么?”
“...没躲。”
“姐姐。”他又这样叫她,声音轻得宛如情人间的呢喃。亮如白昼的灯光,近在咫尺的面容清晰无比,被他这样专注地注视着,让人感到无所遁形。
桑白脸一烫,咽了咽喉咙,嗓子干涩。
“...别这样叫我。”
“为什么?”他头一偏,仿佛认真疑惑,桑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此刻心底的慌乱感,明明以前...她还欺负他听得很开心。
“没有为什么。”她移开眼,刚准备赶他离开,头顶传来一声轻笑,赵纪宁抬起她下巴,盯了两秒。
“姐姐,你脸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