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饶终于可以告诉他:“楠楠姓邢是姐姐的遗愿。她恳请邢唐替她照顾女儿,以减少我的危险。”
这样的嘱托其实是对邢唐的为难。可是,爱人死了,父母死了,赫然还能求谁?为了女儿,为了妹妹,她只能自私地恳请邢唐。她知道,凭邢唐对赫饶的感情,他一定不会拒绝。她也希望,促成赫饶与邢唐的爱情。所以,即便赫饶没有和邢唐在一起,楠楠此生也只会姓邢,即是当时唯一安全的选择,也是今生不容改变的既成事实。
当楠楠渐渐长大,发现同学们都随爸爸姓时,她伤心问:“为什么我不随爸爸姓萧?难道我是捡来的吗?”
萧熠这样回答她:“楠楠出生时,妈妈正遭遇一场危险,如果没有干爹舍身相救,爸爸或许就见不到你和妈妈了。为了报答干爹的救命之恩,也为了纪念那一次险境,楠楠才随干爹姓邢。”
楠楠与邢唐的感情始终很好,闻言立即给邢唐打电话,脆生生地说:“干爹,我爱你。”
邢唐当时正在开会,眼睛瞬间就湿了,他嗓音低沉地说:“楠楠永远是干爹的女儿。”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目前的首要任务是找到向晚教唆杀人的证据,而在此之前,由g市刑警队出面,把向晚请去喝茶了。
☆、第58章 致我深爱的你07
作为双十案唯一的幸存者,当赫饶相继在a市和g市遇险,两座城市的刑警便顺理成章地配合起来,再由特别突击队机动增援,全力对案件进行侦破。当然,这一切都在暗中进行,表面上只是刑警队开始例行调查炸弹案和入夜杀人案。
在去a市前,冯晋骁已经就相关案情与省厅领导交流汇报过,此次犯罪嫌疑人竟然胆大妄为到潜入特警队员家中作案,还是厅里极为关注的女特警队员赫饶,省厅领导和每位特别突击队员一样震怒了,限期破案的指令很快下达给冯晋骁,同时交代:“确保赫饶和邢楠小朋友的安全,我们警队的精英及其家属,都不容有失。”
赫饶的安全自己就可以保证,她担心的是楠楠和萧茹。冯晋骁和她的想法不谋而合,“所有和赫饶有关的人都有危险,包括邢唐、徐骄阳,甚至是你。”
萧熠静瞬了几秒,“在案件侦破之前,让我妈带着楠楠去国外待一阵儿,权当度假。”她们一老一小最不具备自保的能力,为免成为凶手下一个目标,去国外未偿不是一个好办法。
赫饶却反对:“对方的势力有多大,是否遍及国外我们不得而知,就这样贸然让她们出去,万一有事,我们鞭长莫及。”
冯晋骁赞同赫饶的顾虑:“由柴宇和梁锐负责保护姨妈和楠楠。至于你们,尽量同进同出不要落单,能住在一起最好。”
住在一起?彼此对视一眼,赫饶尴尬地微微脸红,萧熠却只是看着她笑,那笑意背后蕴含的期待让赫饶很想打他一顿。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有心事想那些。
感觉到气氛的微妙,冯晋骁起身往外走,“去刑警队转转。”经过萧熠身边他状似随意地抄起桌上的文件夹扇在他胸前:“非常时期没办法而已,别想多了。”
萧熠深深感觉到了妹夫的成全,他语带笑意地反驳:“我想什么了?”
冯晋骁的人已经走到办公室门口,他停下来,回头看了萧熠一眼,那眼神分明是说:“行了,心照不宣。”
都是男人,当然心照不宣了。终于,萧熠无声笑起来。
赫饶嗔怪地看他一眼,要跟着冯晋骁出去,越过萧熠时被他扣住手腕:“带我一个。”面对她不太情愿的神情,他握住她的手:“你师父说的,让我们同进同出。”
向晚住院了。
当刑警队欲请她回警队协助调查时,才知道她出交通意外撞伤了腿,在中心医院住院。
这种情况下,刑警队派了两名警员直接去病房办公。
萧熠得知后第一反应是:“她不会是想对邢政不利吧?”除此之外,中心医院没有和赫饶有关的人。
冯晋骁与赫饶对视一眼:“如果是,她真的是疯了。”
赫饶给刑政打电话,问他:“你在哪儿?”
那端的邢政似乎对于她的来电意外又惊喜:“赫饶姐救我啊,我被我妈关起来了。”
关起来?赫饶反应了一下:“因为骄阳吗?”
邢政“嗯”一声:“我妈说如果我不和骄阳分手,就关我一辈子。你说这都是社会主义社会了,她怎么还要包办婚姻呢。我给我哥打电话了,他说不管。赫饶姐你快想想办法,我要上班!”
邢唐之所以不管,是不愿意面对那个取代了自己母亲的位置,成为邢夫人的郑雪君。
至于赫饶,她怎么管?
邢政声音那么大,萧熠假装听不见都不行,见赫饶为难,他拿出手机拨号码,接通后直接问:“你家邢医生为了你被禁足了,你管不管?”
他居然给骄阳打电话?赫饶想阻止都来不及。
萧熠朝她安抚地一笑:“你说这都社会主义社会了,你的爱情被包办婚姻打败的话,”他啧啧两声:“太丢脸了。”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徐骄阳把他电话挂了。
冯晋骁朝他竖大拇指:“挑事你也是能手。”
不理会他的调侃,萧熠捏捏赫饶的手:“她不想被人误解是要嫁入豪门的虚荣女,邢政就该独自面对一切?当然,作为男人,自己爱情的阻碍确实应该自己扫除,可他是个不具备武力值的孝子,让他和郑雪君斗,十个也未必是对手。与其浪费时间和精力,不如让徐骄阳快刀斩乱麻,她和那位才是势均力敌。”
他的话不无道理,只是,徐骄阳和郑雪君发生争执,为难的终究是邢政。不过,事情闹到这个地步,要两全肯定是不能了。既然如此,好吧,除了骄阳,似乎也没有更适合的人选了。况且,那是她和邢政的一辈子,不该轻易放弃。
这边中心医院住院处的病房里,刑警队两名警员正在对向晚进行询问。
“认识何许吗?”发问的高个子警员姓李,一旁记录的则是他的同事小张。
向晚闻言神色有一瞬的僵硬,然后:“认识。”
没有否认——两名警员对视一眼,高子个继续问:“认识多久了?最近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向晚的神色快速恢复,她不答反问:“警察同志,人有交友的权利吧?你这么问好像我连交什么朋友都要向警方申请一样。而且,如果我说这属于我的个人*不想回答呢?”
“*?”高个子警员脸色一沉:“首先我得提醒你,你有义务配合警方办案。至于*,那你说说吧,什么是属于不能说的*,我听过才能判定你可以说,还是不可以说。”
简直是胡撑蛮缠逻辑。旁边的小张差点憋不住笑。
向晚的脸色白得不像话,不知是被气的,还是因腿伤而显得虚弱:“你没读过书吗,不知道什么叫*?”
高个子警员也不恼,只抬眼看她,语气略有不善:“我是读书少,可也知道上面的两个问题没有一个是涉及*的。所以向小姐,你奉劝你最好配合。”
向晚眼神微敛,眸底漆黑一片,她挑衅似的说:“如果我说我不认识什么何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