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娘娘好福气,有这样个儿媳妇。”良妃笑着说到。
“她可没少闯祸。”胤禩说到。
“就是这样才与众不同啊!不过我看那孩子的眼睛怎么那么淡呢!”良妃喝了口茶说到。胤禩还是没有接话。
“老十前儿来还给我讲呢,她怎么就认为你们这些阿哥都是毒药了?你们是谁惹着她了?”良妃笑着问道。毒药?还挺贴切。好像还是从她儿子身上说起的。
“儿子不知。”胤禩马上否认到。估计老十已经一个字不落的讲给他额娘听了,他还解释什么。
“这孩子看得倒是明白。”良妃半晌才说到。她当年何尝不知道皇上也是这样的情毒,可惜还是喝了,所以今天才如此的结果。
胤禩看良妃的脸上慢慢淡了便知道她又伤心了,忙说到:“额娘这些日子身子好些没?”
“好多了,有你这份孝心,额娘不吃药也会好的。”良妃慈爱地看着胤禩。“你也该多娶两房媳妇,多给我添几个孙子抱抱。那眉姑娘虽是出身不好,但既对你~~~~~就不必计较那么多了。”
“儿子对她并没有多心。”胤禩温和地说到,“何苦又耽误一个?”既不爱娶回去不过耽误人家。
“你四哥开始不也是没对那孩子多心?”良妃说到,不是她打听来的,是老十那孩子没事就来给她汇报。
“我不想。”胤禩难得违逆良妃。良妃看看他,叹了口气:“罢了,你自己开心就好。”
又过了一天,颜紫萝去给德妃请安的时候正好胤禛也在那里。颜紫萝便也给他福了福,他好像瘦了?眼花了吧?正老实坐着,德妃问她:“紫萝,你这两天好些了没?”颜紫萝马上站起来说:“谢娘娘惦记,好了。”才又坐下。因为胤禛在,本来就不太亲切的见面会更加不亲切了,最后连德妃这样镇静的女人都受不了了,一脚把他们都踢了出去。胤禛在前,颜紫萝在后,两人也没说话,出了院门,胤禛向南,颜紫萝向北,“在宫里小心些。”胤禛看着她说到,正要乱感动一把,他又接着说到:“别给爷添麻烦。”便头也不回地走了。颜紫萝冲着他的背影做了一个大鬼脸便忙忙走了。走了十几步,忽然回头~~~~~~却只见那人的背影。原来就算是有了肌肤之亲,也不过如此,心里忽然就觉得闷闷的。
因为气闷走路这事就不咋上心了,不咋上心的结果便是又走丢了。左看看右看看,决定还是右拐,结果这一拐就拐进了良妃的院子。颜紫萝马上把气闷抛脑后去了,终于给她找着了不是?
蹑手蹑脚地进了院子,却看见良妃还在剪花,那天听紫竹讲她们主子特别喜欢花,也爱侍弄花草,可是这天天拿剪子剪?搁谁身上也受不住啊,本质上那不就是凌迟吗~~~~
“娘娘这样剪出来的花合了娘娘的心意,但是~~~~`”看看脸色再决定说不说。
“但是什么?”良妃回过头,停了手上的动作。
“但是未必合花的心意。”颜紫萝说完偷偷看了看良妃,没有晴转多云。
“花的心意?”良妃重复道。思索了一会对她笑了笑:“看来你才是真正懂花的人。”
“奴婢不懂,在奴婢看来,只要让它自自然然地长着就好看。娘娘才是真正养花、爱花的人呢。”颜紫萝凑过去看那些花,不知道为什么在良妃面前,她觉得很放松。
“今儿看来,我也不过是循了旧路而已。算了,明儿开始,让它们自己高兴着长吧!”良妃放下剪刀,“今儿怎么来了?”
“其实奴婢昨天也想来,可是没有找到。”颜紫萝伸了伸舌头,丢人了。良妃便轻笑了。拉了她的手进屋子,屋子里很是舒适干净,金银气少,反倒是玉石多了。想来这娘娘倒真是如玉一样的人物。颜紫萝看到一盆水仙花开得正好便凑过去看,近了前才看清楚原来那是白玉为花、绿玉为茎的,暗暗咂了咂舌,真是够奢侈的,她可是生平头一次见。再看到花可不能随意过去揪了,兴许就弄坏个自己赔不起的宝贝,颜紫萝告诫自己。闲聊了一会怕敏芷着急就走了。
胤禩进了院子,没有发现他额娘修剪花枝,很是奇怪,以为良妃病了,忙进去瞧了,却见良妃好好地坐那看书呢。见他进来忙命人拿了靠垫。
“额娘今儿的花修剪完了?”胤禩问到。
“没有。”良妃摇了摇头,“以前一直以为自己才懂得花,今儿忽然有人告诉我,我这样剪花合了自己的心意却未必合了花的心意,所以从今儿开始我便先不去剪它,且让它开着。”
“是谁对额娘说这样的话?”胤禩有些微愠,每日侍弄花草额娘才能打发日子,这又告诉不让剪,让额娘怎么打发漫漫长日。
“是个懒丫头。她还告诉我,坐在那看花慢慢地长、慢慢地开也是很开心的事。”良妃笑了,“有这样的心思必是宠辱不惊、去留无意的人哪!小小年纪看得这样不知是不是福分。”
“是颜紫萝。”胤禩把玩茶杯,嘴角噙着丝笑。
“今儿怎么这么晚过来?给惠妃娘娘请过安了?”良妃不答反问别的事了,胤禩坐了坐便走了。
颜紫萝自那日后每次去给德妃请安,都尽量避开胤禛,不是生气,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说不清楚。但是心里每天还是有些暗暗地期待会碰上,可惜,没缘份那三字就是他们的最好写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