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秒钟后虫二又开始爬竹片,屁股后面出现了一句话:天道善恶鼎。
又没了。
宁涛接着又用账本竹简认了桌子、椅子、地砖。诊所里的桌子叫天道书桌,板凳叫天道椅子,地砖叫天道地砖,他就郁闷了:“虫二,你看你写的是什么东西,天道七星灯,天道地砖,天道书桌,天道、天道,这天道是个品牌吗?我要的是来历,属性,你懂我的意思吗?”
虫二又开始在账本竹简上爬行,用屁股写字:天道至上,飘飘渺渺兮云雾蒙蒙,混沌之中有手遮天,朕什么都看不见。
宁涛顿时惊愣当场,不只是因为这句话,更因为虫二的回应。
他在那个脏兮兮的地下室里唤醒了虫二,当时白婧和曾善才又在门外等着,时间仓促,所以他也没有仔细研究,认为虫二不能与他交流。事实上,直到虫二写出这句话之前,他还是这么认为的。可虫二写了这样一句话,那就把他之前的认知一下子给推翻了。
它不只是一个能量体的器灵,账本竹简这个特殊的宿主还培养出了它的独特的思想灵魂。这思想灵魂当然不是人的那种思想灵魂,可也有着一些相同性。如果非要一个词来定性的话,器魂这个词是很合适的。
也倒是的,它都自称是朕了,要是没有自己的魂儿,它怎么可能这么屌?
短暂的呆愣之后,宁涛忍着心中的惊讶与激动,试探地道:“虫二,你说有手遮天,那是谁的手,什么样的手?”
虫二一动不动,保持着昂首挺胸的帝王之姿。
宁涛忍着想弹它一下的冲动:“你能不能不这么高傲?我是你主人,你给我摆这个pose是个什么意思?”
虫二还是一动不动,屁股也不写字。
宁涛算是明白了,它真的是得了皇帝病,谁能跟皇帝正常交流?在旧时候,正眼看皇帝一眼那都特么的是杀头的罪。虫二要是不是他用善恶诊金养着,恐怕连理都不会理他吧?
忽然,宁涛想到了什么,抓起账本竹简就往书桌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虫二,再给我认一下东西。”
宁涛走到书桌前,将那一叠从阴月人废墟之中拍摄回来的照片从抽屉里拿了出来,随便取了一张,放在了账本竹简上。
虫二凑到那张照片前,嗅了嗅,屁股动了动,竹片上便浮现出了一个字来:纸。
宁涛没好气地道:“你这不是废话吗?我让你认上面的符文。”
虫二保持着昂首挺胸的帝王之姿。
宁涛心中一动,运气灵力虫二的旁边写下了照片上的符文,并换了一种语气:“虫帝陛下,麻烦你帮我认一下这个符文,好吗?”
虫二二话没说就开始在竹片上爬行,屁股写字:仙家符文,念“duang”,此符文对应月魄,可牵动潮汐,增加大地引力……
宁涛忍不住激动地笑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一直以来他都在努力学习符文,为破解阴月人的法阵做准备,他还想将灵田种植技术全部学会,开展诊所的第二产业。现在,虫二的出现等于是解决了他的符文知识匮乏的问题。有虫二在手,这世上还有什么符文他不能认识,还有什么阵法他破不了?
唐子娴也在尝试破解阴月人的法阵,虽然不知道她有没有破解,或者破解了多少,但可以肯定的是如果她此刻也在宁涛的身边的话,看到虫二的解读,她的下巴恐怕会惊掉在地上。
宁涛用灵力将一个个阴月人的符文刻写在了账本竹简上,这样的刻写并不会留下痕迹,灵力能量消失之后符文也会跟着消失。他这边写一个符文,虫二那边就给他解读一个,他也就记一个,学一个。
一人一虫就这么配合着,浑然忘记了时间的存在。
最后,虫二将所有的阴月人的符文都解读了出来。宁涛根据照片上的编号和记忆,干脆一次性将所有的符文都刻写在了一张符纸上,这等于是将石头上的法阵拓展了下来。然后,他将符纸放在了账本竹简上。
虫二昂首挺胸地看着宁涛,对它来说似乎保持帝王的威严比什么都重要。
宁涛这边忍着想弹它一指头的冲动,客气地道:“虫帝陛下,麻烦你给我看一看这个法阵是什么法阵,好吗?”
虫二二话没说又开始爬竹片,屁股后面浮现出了文字:噬魂守灵阵,大凶大险之阵,此法阵之下通常有噬魂蛛镇守亡灵。那噬魂蛛乃大阴大凶之死物,无食亦可沉睡三千年,结网之家即是绝户之家。朕断言,此法阵之下必封印着可怕的亡灵。你画这张法符虽然不具备噬魂守灵阵的法力,但也是凶险之物,慎用。
阴月人的法阵之谜解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