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声,何母拍了桌子一下,又觉放肆,遂向童诚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文心是何木在海大教职工单身宿舍的对门邻居,她丈夫也是海大教师,今年初去北京培训,为期半年。今年五月份的一个周四,林西发烧,我就提前下班送她回青城,她说不想让公婆担心,只想去何木单身宿舍暂住一晚。我陪林西刚走到楼上,就看到何木与文心说说笑笑进了文心房间,当时是傍晚六点多吧。我问林西要不要去把何木叫回来,她说不用,说何木应该很快就回来了。林西发着烧,又吃了退烧药,所以她说完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却把等待的煎熬留给了我。一直到晚上十点四十,林西睡醒了,何木却还没有回来。林西让我回自己宿舍,我想去对门叫何木回来,林西说:哥,不用了,我总要弄清楚何木是不是晚上根本不会回来。我不放心,又夜深人静,不好再和林西独处一室,就站在走廊另一头看着何木宿舍的动静。结果下半夜两点多的时候,我见林西出来站在门口,看着文心的房门。后来才知道,林西给何木打电话,问他在哪里,何木说在自己宿舍里,林西诳他说自己生病在医院,让他去医院。”童诚说得口干舌燥,停下来喝了口水,发现桌上的饭菜几乎没有人动,应该都凉透了。
童诚清了清嗓子,继续说:“何木一出门,看到站在门口的林西,而林西则看到何木身后的文心,穿着白底粉花的睡衣。林西何木进了自己房门,我走过去,听到林西在里面嚎啕大哭。”童诚再也忍不住,眼泪落了下来。
何母也忍不住哭了,何杉眼圈也红了。
“我当时带走了林西,把她安置在附近一个宾馆,当时已经是下半夜了。第二天,何木要林西去他宿舍,说文心可以为他作证他们是清白的,证明当时他们只是在聊天。结果第二天文心当着我们所有人面说:何木,我们做都做了,已经够愧疚了,还要合伙欺骗林西,我做不到。文心还说何木与她两情相悦,求林西放他们一马。”
“妈,妈,你怎么了?”何杉突然扶住何母,就见何母脸色铁青,浑身发抖,何杉赶紧从母亲包里找出一瓶药,拿出一粒塞进何母嘴里,又喂了口水,何母慢慢才缓了脸色。
等何母好了些,童诚问道:“伯母,要去医院吗?对不起,不知道伯母心脏不好,今天就到这里吧。至于方怡的事,伯母可以自己去问何木,我还得去上课。伯母真的不需要去医院吗?”
何母摇了摇手,满面羞愧,头都抬不起来,只说了句:“惭愧。”
童诚回学校了。
母女两个则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何母泪流不止。
何衫不敢独自离开,亲自送何母回家,母女两个卑陬失色,一言不发。一直快到晚饭时候,何母吩咐大女儿道:“你爸还在后院吗?不要告诉你爸,你去把何木叫来,然后在后院把你爸缠住,先别让他回屋。”
何衫答应一声走了出去,不一会儿何木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