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般说,楚玉的眼泪,更是忍不住稀里哗啦的往下流:
“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二胖这会儿却将他的手从江福海的手上拿了下去:“额娘,毒…已然入肺腑!无药可解了。”
只说了这几个字,他便觉得喉咙有些干涩,眼睛也有些红。
这是他带着他玩的人,或许,早已经当成家中长辈了吧。
“不会的不会的,我会救你的,小江,不要害怕。”
楚玉当下将身上的披风,堵在他的伤口上。
试图想要止血,只是这血预发的停不下来,将那厚厚的大氅都已经染成了黑红色。
“为什么止不住?为什么?”楚玉眼泪同江福海的血一样,怎么堵也堵不住。
四爷看着她已经又开始流血了的手腕,眉头皱的厉害:
“玉儿…”劝说的话,到了嘴边,却是没有办法说出口!
他知道江福海是玉儿得用的人,如今若是不让她试一试,怕是以后会后悔。
“主子,别哭,奴才的血脏…莫要染了您的手…”江福海有些想躲。
他看着楚玉的眼泪,只觉得似乎比肚子上的伤口还要难受。
伸出手来,试图帮楚玉擦眼泪。
只是手到了一半,却又畏缩地收了回去。
他是奴才,这一双脏手,怎么能去碰触主子呢?
真是该死,临死临死了,竟然还惹得主子掉眼泪了。
主子就该被人捧在手心上,一如初见时候,拥有灿烂美好鲜活的笑容。
那会儿,原本他活的像是地沟里面的老鼠,若不是主子将自己带在跟前,怕是,他这一世就那般过去了。
到了主子跟前,他才觉得自己又像个人,亦没有人胆敢欺辱他。
他阴暗的生活中,只有这样一抹暖阳。也只认这样一个主子。
曾经,一身风骨的他,突然沦为宦官,自暴自弃过,也想过一死,便一了百了了。
只是,遇到了她之后,却庆幸过,好在当初他没有去死,好在…他是一个宦官。
“你不脏,你不脏,别说话了,求你…别说话了…”发觉江福海越是说话,血流的速度越快。
楚玉一边哭一边堵他的血,整个手上真的全都是黑红的血液,血液已经流淌到地上,将楚玉的衣裙都染上颜色了,触目惊心。
“恕奴才…这一次…不能从命了。
奴才遇见主子,乃是此生幸事…
是主子…将奴才…从深渊里拉了出来…
但求主子…将奴才葬在…您的身边,奴才…还想伺候您…”
说完这一番话,他嘴里面吐了一股黑血,整个人瞬间萎糜了。
“爷…救救他好不好?救救他!”楚玉病急乱投医,下意识的身边的四爷求求。
这一刻,像是前世的心疾又犯了似的,心如同针扎似的疼。
她怎么值得呢?
万万想不到,世间有一个人会这般来对待她,她不值得呀!
当初。让他到身边来伺候,不过是因为他长得眉清目秀的,瞧着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