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家两兄弟都是心头剧震,不约都看向陶晋,却见他额上青筋暴了起来,脸色铁青地看着乔少临,隔了好一会,忽尔笑道:“好,说的真是太好了。”笑容变为狞笑,他大手一挥,殿两侧的侍卫重新围拢成圈,他环顾四望,看到众臣眼中的恐惧,朗声大道:“今时今日,老夫也不用再费这口舌,没错,老夫征战数十载,几番出生入死,如今就来坐坐这皇位,也是应当的很。”
殿内众臣无不倒吸一口冷气,老谋深算的陶晋竟敢直言不讳,只怕此番是真动了杀戒,殿上众人只怕都是性命难保。惶恐不安不中,众人不由得又向御座望去,只见女皇倾盖在椅背上,眉心皱的更紧,似乎她此刻正有什么不妥之事,众人更是惶惶。不知陶晋何时下的手。
连乔少临也发现了御座上的不对,喝问:“怎么回事?”
始终站在御座前那个白胖黑衣人闻言立刻退后,给女皇把了把脉,惊叫:“皇上中毒了。”
众臣再度惊呼声中,却听陶晋哈哈一笑:“南沂少帝你当真以为仗着你跟她的母子之亲便能保得两国交好?要做成此事,也得你坐稳你南沂的那把龙椅,怕只怕,你没有这命。”他话音一落,始终跟随在他身侧的一个侍卫伸手在脸上一抹,乔少临浑身一震,而欢颜已经抖如落叶了。那人,不正是乔灼么?
陶晋得意洋洋,朝着乔灼一指:“想必你对此人不会陌生吧。南沂先帝唯一的亲兄弟曦王爷的一点血脉,皇室血统。只要今日除了你,南沂便会换帝更号,到时南沂与北凌依旧可以并肩互惠,一样的联盟。”
乔少临紧紧盯着乔灼,后者也坦然与之对视,任何人都不难看出,这二人中的火药味一点即着。陶晋笑嘻嘻地看了他们二人一眼,偏头朝御上打量片刻,又是一笑:“皇上这会儿只怕难受着吧。只要将玉玺交出,老夫自然奉上解药。”
女皇脸白如纸,勉强抬眼望过来:“你……你是何时下的毒?”
这问题在场众臣倒是都想知道,陶晋自始自终都没靠近过女皇,而在她身边的也皆是她自己的人,这个毒下的确实蹊跷。
只见陶晋再度哈哈大笑:“方才乔少临说意家这二子并无政见,这一点老夫倒也是赞同的。”他看此时大局已定,干脆直呼南帝的名讳。意家两兄弟听他这样说,更是又恨又怕,在殿中抖作一团。
“摒弃小见,以大局目光看待事物,这确是一代君主必备的条件。乔少临能从皇室丑闻中看出这是两国交谊的大好事,确实有点儿皇帝风范。可说到这个,夫老比你只多不少。正如你所言,如今三国鼎立之势,任何两国交谊都能互为臂榜,使余下一国孤立无援,这自然是好事,可是若是能将三国都拉拢过来,岂不是更好?”
他得意地摸摸胡子,目光扫向欢颜这边,欢颜心中一跳,转头仰视唐宁,他看向殿中的神色果然眉目含笑……欢颜还不及说什么,就听乔少临冷冷一哼:“原来是唐宁太子下的毒的。”
众臣惊诧莫名,也都转头过来,唐宁倒不在乎的一笑,也不回答,只是低头看向欢颜,也不顾她脸色惨白,而伸手在额前轻轻拨弄她的碎发。
陶晋笑道:“乔少临见事之快倒真教老夫佩服了。总而言之,如今一切已定,皇上速速做下决定吧,我们等得,你身体里的毒可等不得。早说出玉玺下落,也能早免你受这刮肠之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