皂荚真的笑了出声:“请问大殿下,当初合十殿阎王之力才能制服的葛玄,您凭什么认为,就我和顾长生,便能将他绳之以法?”
皂荚面露嘲讽:“您别忘了,方才我和顾长生加起来,也抵不过您的一阵神威。”
秦广王说:“葛玄的因落在魏伯阳的丹药上,而魏伯阳得道成仙凡间因果已断,那么葛玄的因果便转嫁到了魏伯阳的继承人上......”
他看着皂荚:“魏伯阳这一派只剩你一人——”
皂荚猛地起身:“你胡说!”
秦广王道:“我为何胡说?”
皂荚道:“我的师父亦是我的养父,他尚在人间,我派怎可能只剩我一人?!”
秦广王皱眉,仔仔细细看着皂荚——
末了,他肯定道:“魏伯阳的因果,已经到了你身上。”
皂荚脸上血色尽失!
到此,秦广王还有什么不明白?
只是他见惯了生死离别,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可惜,但念着皂荚毕竟是阳世间的人,故而还是随着习俗,朝皂荚道了一声:“皂荚姑娘,请节哀。”
皂荚像是没有听见一样,整个人摇摇欲坠——
顾长生忍不住走到皂荚身边,一把撑住了她。
秦广王太手,一道灵气从他手中散出,直指皂荚灵台——
然而拿到灵气刚刚要触及到皂荚,皂荚周身自发窜出一个防护罩,猛地将灵气弹了开来!
秦广王不由吃了一惊——
皂荚的修为高深至此么?
过了良久,皂荚才像是恢复了神智一般。
她抬头看向秦广王:“请问殿下,如果真像你所说,我的养父已经不在人世间,那么请问......您有办法帮我找到他么?”
秦广王迟疑片刻,最后还是说道:“......有。”
“那好。”皂荚咬咬没有血色的嘴唇,“你帮我找到他,我答应你的要求,帮你对付葛玄。”
秦广王眸光一闪:“......当真?”
皂荚推开顾长生扶着她的手,用力站直,迎着秦广王的目光,不闪不避:“当真。”
“好!”
秦广王长袖一甩,笑了起来:“我就知道皂荚姑娘爽快利落!”
皂荚冷眼看他。
秦广王说:“地府中央有轮镜台,皂荚姑娘只需到轮镜台上,念及心中所想之人,便可见到他——”
皂荚看着秦广王:“......前世还是今生?”
秦广文回道:“只要他魂魄尚在,他现在是什么模样,便是什么模样。”
皂荚上前一步,朝秦广王拱手:“那就......有劳殿下了。”
秦广王嘴角一勾,随手一挥——
两人一鬼统统消失在原地。
只留茶几上半开的茶盏,飘出袅袅的茶香。
***
轮镜台是地府的禁地,虽然就伫立在地府中央,但四周有重兵把守,所以尽管周围便是熙熙攘攘的鬼来鬼往,也没有哪只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往这里凑。
秦广王直接将皂荚和顾长生带到了轮镜台下——
偌大的圆镜流光溢彩,散发出足以照亮整个鬼城的光芒。
但神奇的是,并不刺眼。
倘若在以往,皂荚见到这样的建筑,早就忍不住拍了起来,只是现在......
她心里记挂着老头子,苍白的脸上是掩不住的焦躁——
皂荚问秦广王:“只要人站上去就就可以是吗?”
秦广王负手站立:“是。”
皂荚看了顾长生一眼,随即转身,一步一步朝轮镜台的楼梯走去——
轮镜台很高,皂荚心头着急,迫不及待地努力想上爬——
然而轮镜台却像是有什么魔力一般,皂荚刚一踏上去,原本灵台中充沛的灵力便已经荡然无存——
皂荚一愣,茫然的抬起头,看向这不知有多少级的轮镜天梯。
秦广王的声音带着威压顺风而来——
“轮镜台是地藏菩萨所设,想要见到心头挂念之人,便要摈弃一切捷径,用肉体凡胎,一步一步拾级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