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生气。
顾长生心头一慌,再也坐不住椅子,倾身探手,把那缕头发别到了皂荚耳后。
皂荚躺在床的中央,顾长生伸手的时候探的有点近,皂荚的睫毛忍不住颤了颤。
顾长生顺势坐在了皂荚床边,看着她,声音放得极低:“明日下午会场才开,你上午先随我回趟灵霄观,陪我去见趟师父。”
皂荚的眼珠子动了动:“是青玄道长吗?”
顾长生说:“是。”
皂荚笑了起来:“我去见他干嘛?”这非亲非故的。
顾长生正色道:“你是我朋友,为什么不能去见见他。”
皂荚笑容越来越灿烂:“你那么多朋友,都去见过你师父么?”
顾长生一愣。
他半晌才道:“这......倒是没有。”
顾长生说:“皂荚......你是我第一个,想带去给师父见的朋友。”
皂荚说:“是么?”
顾长生点头:“是。”
皂荚道:“那等交流大会之后,你再带我去吧?”
灵霄观,华国香火最鼎盛的道观,她都到了人家山脚下,没理由不去一趟。
顾长生却道:“不行!”
顾长生坚持:“你要在大会以前去。”
皂荚眼睛里似是充满了疑惑:“为什么要在大会以前去?”
顾长生看着皂荚,双眸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流动。过了好久,他才像是叹息般:“你不懂......”
皂荚乐了,她很少看到顾长生有这种复杂的表情出现:“有什么不懂?”
顾长生目光从皂荚脸上一开,思想斗争了半天,才讷讷道:“如果我说了,你不许生气。”
皂荚本想说“有什么好生气的”,但看顾长生这副模样,忍不住逗他:“我就要生气。”
顾长生:“......”
顾长生道:“那我不说了。”
皂荚:“......”
皂荚瞪他:“你就算现在不说,等明天大会开始,我自然也能知道。”
顾长生非要让她在交流大会以前去见他师父,必然是因为见了他的师父,会对她在交流大会有影响。
顾长生:“......”
皂荚见顾长生沉默,觉得自己歪着的脖子有点酸,便正过头把目光移到天花板上:“那你不说,让我来猜猜......你为什么要我先去见你师父好不好?”
顾长生声音闷闷的:“你猜。”
“你怕我明天下午在那一群‘名门正派’之间受欺负,所以想让我去你师父那里,混个脸熟,求个庇护对不对?”
皂荚声音淡淡的,但脸上带着笑。
但她都说对了。
只是这并不是顾长生打算让她知道的。
顾长生死不承认,强撑道:“我只是想让你和我,提前去和师父讲葛玄的事情。”
皂荚轻笑了一声:“葛玄的事情你去说我去说有什么区别??”
“你师父难不成不信你而是信我么?”
顾长生:“......”
“多一个人多一份保障!”
皂荚:“你以为是去打群架啊?”
顾长生:“......”
他伸出双手,一把捏住皂荚的脸,耍赖:“你就说你去不去?!”
被捏住脸的皂荚:“......”
顾长生这是疯了叭?
皂荚被扯着脸颊,口齿不清:“泥给窝放嗖......窝又没说窝不切!泥给窝放凯!”
顾长生俯身,和她脸对脸:“这是你自己说的哦?”
“你不许反悔!”
皂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