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 2)

翡翠梅 acome 6361 字 16天前

他注视着她走路时轻盈的身姿,动人好看。这女人没有一丝瑕疵。

拉开房门,她回头,他仍是看着她的,身形一如之前的坐靠都没有任何改变,可那双黑眸是锁着她不放的。

突然有冲动大喊:“大哥,我喜欢你!”可怕他当场会吓死,哈哈!冲他点了点头,她心情极好出门,关门回房去。

门关上,封翔才收住笑意,长长呼吸一口气。

方才他想说他喜欢她,想说,他要她永远留在逃身边,哪里都别去,一辈子都不离开。但他说不出口。看着她绝美绝伦的面容,他说不出半个字。

为什么呢?因为他尚未成功,大仇未报?

剑眉倏然拧紧,他肩上所背负的深仇大恨!

第二日清晨,待封翔与慕容行天用过早膳,朝霞无天才和李子祁与他们在珍珠兰府大门口相见。

昨夜下了大雪,地面、屋顶、树梢上都披上了厚厚的银装,分外的好看,只是让慕容行天比较奇怪的是,为何没有仆人将府内的行道和大门口的雪给清扫干净。

意识到她目光所及,一袭名贵精绣银边雪狐长袍的朝霞无天笑眼若弯月的挥动纸扇,“我喜欢雪,所以从不命人清扫。”

李子祁杵在一边,百无聊赖的注视着他们两个人,及地的紫狐厚袍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的贵气无比。

封翔随意瞥了眼雪地,“走吧。”招呼打过,人也见了面,废话不用多说,他很忙。

用食指顶一下眉心,就算习惯了封大爷的不拘小节,慕容行天还是有点想哭。

朝霞无天半分也不介意封翔的冷硬态度的依旧笑容满面,“请。”

四人上马,两前两后朝城西而去。

“大哥在想什么?”与前面领路的两人相差距离不大的让慕容行天轻声开口,封翔的表情平淡却是若有所思。

封翔扫了她一眼,“朝霞无天的轻功很可怕。”

啊?她回以满脸问号,对不起,她对武学一窍不通。

难得耐心的他解释,“雪地上,他的脚印比你的还浅,而且他外袍的下摆边上没有雪迹。”身姿过于轻盈,连他都不太敢相信,从未见到任何人的轻功达到这种地步。

她还是不懂,“那有什么关系?”他们要看的是矿脉,又不是来比较谁的轻功比较好。

他没有回答。

她抓抓下巴,满头雾水的眯眼望天。

封翔不再看向她的不解,锐利的视线移向前方那道银白色的身影。该死,他后悔极了带她一同前来,原以为不会有太大风险,他有足够的自信保护她不受半分伤害。

此刻他却不那么确定了。如果朝霞无天真的当着他的面劫持慕容行天走人,以他的轻功怕是根本无法追上的只能眼睁睁的看他们离开。而且,一个朝霞无天便如此可怕,那么另一个叫做李子祁,又是如何的深不可测?

一行人向西出了城门,大约再半个时辰,四人停驻于一座被白雪厚厚覆盖的山前,与其他山峦相连,这座山从外表上看起来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

“就是这里了。”轻跃下马,朝霞无天笑着,精美的面孔因冷而显得有点苍白,手上仍是攒着柄纸扇不放的死要风度不要温度的美丽冻人。“需要我们领两位上山么?”

仰头看看这座白色大山,慕容行天收紧雪貂外袍,好冷,就连呼出的空气都结成霜似的白色晶莹。这种大寒冬日来探矿脉实在不是件好事,她肯定爬不动的。

封翔斜睨了慕容行天畏冷的瑟缩,跳下马,“麻烦两位带路。”太冷的天,他怕她受不了,没有熟悉地形的人带,他们乱闯只会更耽误时间的让她受寒。

安坐马上的李子祁闻言皱了皱眉,不太情愿的翻身下马,走到朝霞无天身边瞪了他一眼。

笑嘻嘻的挥动纸扇,朝霞无天瞧着另外两个人,笑意浓浓的目光中的有趣非常明显,“好,请跟好了。”收扇一笑,纵身一闪,轻盈若雪般飘逸无声无息的人影已经闪到了数十丈之外,山侧的一颗巨石边缘。

李子祁无奈叹口气,点地飞跃跟上去。

“来。”封翔伸手向慕容行天,后者正目不转睛的盯着李子祁他们。

“干吗?”斜瞄一眼他的大手,好新奇的笑弯了水眸,“哇,我明白你对他们轻功的评价了,很精彩哦,简直和玩戏法一样,一下就变到那边去了。”

“我带你跟上他们。”他根本不跟她罗嗦,抓住她的小手,另一只结实的手臂已顺势揽上她的细腰。

吓了一跳,她忙拍开他的手,“喂!有人在看,大白天的,你要干吗?”糟糕,是不是脸红了?他突然靠那么近,她根本没有心理准备。

见她终于把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他耐心的再伸出手,“我没有功夫,我不指望你能用爬的跟上他们。来,抱住我的脖子。”见她俏红了脸,忍住想笑的冲动,“现在不是脸红的时候,行天。”

咬了咬下唇,她别无选择的张手圈住他倾身下来的肩颈,由他抱起整个的他,暖暖的男性气息好闻得让她又是脸一红。

“抱好了。” 声音微微的沙哑了,封翔侧头擦过她小巧的耳垂轻道,浅浅的弯出个笑于她在怀中竟然的感觉之好。提身飞跃。

见客人蘑菇了那么久终于动身,李子祁半挑着浓眉低头瞅矮他半头的朝霞无天,“瞧你招惹的麻烦。”好听的男中音极端悦耳。

“好玩呵。”打开纸扇摇啊摇,朝霞无天笑得玩味,“要是你觉得无聊,就自己先回去,我一个人看好戏。”

警觉的瞪他,李子祁半眯上眼,“你有点过头的热中了,好戏随便看,别有其他念头。”

笑眼转向他,朝霞无天笑得好无辜,“知道,知道。”慢吞吞收起扇子,“喂,李子祁,你不觉得那个慕容行天长得比较国色天香?”

“他是男人,你眼睛有问题。” 李子祁懒得回头多看一眼。

“呵呵。”朝霞无天轻身朝山上飞去。

“‘呵呵’代表什么意思?” 李子祁追上去发问。

吐舌做了个大鬼脸,朝霞无天笑得快意极了,“代表我想到用这座山换取什么样的价码了。”

天至黄昏,看过矿脉的四人返回珍珠兰。朝霞无天并不着急着商谈,而是请封翔他们好好先休息,第二日再谈不迟。

入了房门,慕容行天立刻收住挂了一天的僵硬笑容,双手揉着有点酸痛的脸颊,到花厅中央的圆桌倒茶。

吩咐再添个火盆,封翔进屋将外袍丢到一边的椅子上,跟着慕容行天到软榻坐了,拿起她放置好的热茶喝一口,并未开口的任她掌握思考的时间。

捧着温暖的茶杯,慕容行天依旧缩在厚厚的雪袍中,蜷在软榻上半垂着眼睫,沉思今天所行及所探到的矿脉。

门轻轻敲击后打开,侍女们移入一个火盆,在封翔的指示下安放在软榻边后,整齐的敛福退出。

慕容行天待门关上了,才闭上眼仰起头叹道:“头痛。”

“什么?”略挑剑眉,封翔不明白这两个字代表的意义。“你受寒了?”这个可能让他即刻要起身,“我去找大夫。”

“不是,大哥,我没受寒。”她揉着太阳穴,“我头痛今天看的那座矿山。”麻烦接麻烦,封翔老兄是不是上辈子施恩她太多,这辈子她才这么不幸的因他而被粽子似的麻烦捆绑得结结实实?

他坐回原位,“矿脉不好?”

“好。”她咧了个难看的笑,“非常的好,简直就是好得过头了。”几乎是有点恼火的丢出评价,“今天之内我们看了仅仅三处矿脉,就已经丰富得超出我的想象。朝霞无天太过聪明的是的不折不扣的大麻烦。”

他安静的听,只是对她提到朝霞无天时,有丝不悦。

她仍处于自己的考虑中,“若我是他……”她可能还真不会用这种诱饵来设圈套,杀人不见血的难题摆出来,难怪那么体贴的让他们“好好休息。”

不想再听她任何扯到朝霞无天的字眼,封翔喝着茶,状似不经意的把话题转开,“你不满意矿脉的丰富?”有些不合长里的奇怪。

看向他,她没有笑容,满眼的认真,“大哥,我们没有半分实力买下那座矿山。”这世上能出得起价的恐怕除了逆府,别无他想。至于皇室,则方便多了可以直接没收充公分文不费。唉,当皇帝果然威风又便利,想要什么张口即可。

他没有半分存疑对于她的结论,这女人比算盘还精明的脑子在公事上绝不会出错。剑眉逐渐向眉心靠拢,“有别的可能得到么?”他指的显然是除了用钱财,“我不相信他们真的只是想用钱来让我们难看而已。”一定有别的是他们所图。

“问题是我不知道我们想从我们这里得到什么。”她单手撑住额头。头疼的用食指揉着眉心,会有什么事比倾家荡产更惨?不知对方的目的,他们无法防备自己。啊!头好痛,遇上讨厌的对手了!

“行天。”他唤道。

“啊?”她抬眼,以为他有什么好办法或建议。

张开双臂,他没有任何开玩笑的神情,“让我抱抱你。”明知是他让她处在这么为难的角度,他开不了口道歉,只能用他所知的方式安抚她。

她一愣后,脸发红的啐一口,“今天你还没抱够。”说是说,仍是下了榻,绕到他这边,坐上了他结实的大腿,投入他怀抱中。天知道她有多喜欢被他拥抱的感觉。想起今日一天他小心合乎她上下山的情景,忍不住一笑。

将下巴搁在她发顶,他并不用力的将她圈在他的世界中,她柔软的身体和她独特的淡淡香味让他放松,“不头疼了?”听到她的笑,他在她头上也弯起了薄唇。

“都是你的错。”她舒服的枕在他宽厚的胸膛上,用手指戳他硬硬的肩。要不是当初他硬要她垄断子午城内的银楼,哪里会落得今天的下场。一个珍珠兰已经如此难缠,要是一直没有任何动静反应的逆府也蹦出来……啊,头又痛了!

他闭上眼,大手轻柔的抚摸着她的背,纤细得像是他一使力便可折断了,这么个小小女人,无怨无悔的帮助他……

“大哥,你说,为什么他们不干脆一刀砍了我们两个?”要报复,很简单啊,干嘛拐弯抹角的让彼此都兜着圈子玩游戏,多无聊。

“因为太多事情比死还可怕。”他的声音冷酷似刀锋。

觉察他全身的突然紧绷,她直觉的摊开手掌摩挲他纠结的肩臂肌肉,轻轻询问,“为什么?”问的是他的转变。

他沉默的感受她的安抚动作,骤然凝聚的杀意缓慢的褪下,好久了,才开口:“我出生在关东的一个小山村。”

一怔,他第一次向她提及他的背景。

“我家是个普通的农户人家,有爹娘和一个刚出生的弟弟。”他平缓的语调中有着深深的悲伤,“田地收成并不好,但我家过得很快乐,没有任何复杂的矛盾,很简单的快乐,有房子遮风挡雨,有食物裹腹,足够了。”

她亮亮的眸子中染了水雾,为他的哀伤,为他每一句话之间长长的停顿,为他努力的深呼吸的平静自己,忍不住直起身,她伸手掩住他的唇,“不想说,就不要说。”她不愿看他痛苦,不愿看到意气风发的他之下深藏的是如此受伤的灵魂。

目不转睛的与她剪水大眼相缠相视,他温柔握住唇上的小手,亲吻着那冰冷细小的指尖,低低道:“我想告诉你。”他想和她分享他的未来,他想让她知道他的过去,他想让她比喜欢更喜欢他,他想要她的心,不光了解他,还要她爱上他,如果他爱她一般。

她颤抖着,微微的刺激自他炽热的唇传向她敏感的指尖,暖了全身,暖了心窝,樱唇微张,她略扬头凝望他,“我不愿你如此悲哀。”

“那就陪我一起忘却。”他索取承诺,“呆在我身边,永远不离开我,行天。”

她叹息了,为什么她会西让他得这么深呢,喜欢得心都痛了,“我不离开你,大哥,永远也不离开你,就算你还是像个坏蛋一样吝啬又讨厌,我也绝不离开你。”

他慢慢扬起一道剑眉。

她笑得好甜的相对。

薄唇很慢的弯起,弧度加深,直至双颊上让隐藏的深刻酒窝浮现,低沉的笑缓缓流淌而出,他低笑不止的松开她的小手,用双掌轻柔捧住她小小美丽的脸庞,“行天,我真喜欢你。”

心跳在刹那间停止,她惊喜的睁大水眸,开心的笑弯了眼,“我也是,大哥,我喜欢你!”啊,好高兴哦!

他满眼温柔,逐渐敛了笑,目光由她漂亮的大眼移至那双诱人的樱唇,黑眸变深,一抹小小的火焰自眼底深处燃起,他渴望她。

不太明白的紧张让她也收出笑,有些无措的眨着眼睛看他视线中的狂野转变,他捧着她的脸的双手好热,热得让她搭在他肩上的手心都悄悄浸了汗,不安的揪住他肩头的衣料,她开口,“我、我不懂……”她不懂他要做什么,她也不懂她要做什么,她更不懂心脏跳得快蹦出胸口又是为了什么。

他微笑了,“你不需要懂。”低头倾身靠向她,在她倒抽一口气的同时,吻住了他一直渴求的她。

她反射性的想后缩,被他的大手固定住无法躲避,小手无措的松开又抓紧他的肩膀,震惊太大的无法思考只能闭上眼任他索求。

她的味道比他想象中更好,他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竟然等待了这么久。他亲吻她,用舌描绘她的唇形,含住她的下唇细细品尝。

难以言喻的和从未经历过的感觉让她嘤咛一声,感受他在她唇上施展的魔法,从不知道被亲吻的滋味是这般的震撼,她想晕倒。

他松开捧着她脸的双掌,一手扣住她后脑,一手滑向她纤细的腰,轻轻使力让她贴向他的胸膛,“张开嘴,行天。”他挨着她的唇低哑的命令。

她无法运转大脑去分析他此刻的指令有多不合常理,直接用身体的反应回答他,微微的掀开了朱唇。

他呻吟一声,将舌喂入他小嘴中,湿润、温暖、甜美无比。他自喉咙深处传出满意的低吟,用大手将她调整到他所需要的角度,不再控制自己的专心吻她,用舌品尝她、挑逗她、勾引她。另一只手将她紧紧按住,感觉她柔美的曲线贴在他坚硬的身躯上。

她无法喘息,颤颤的由他教导和指引她如何亲吻,双手不知何时已圈住了他的粗颈,如同他的力道强大的拥抱,她无法控制的也用力揽紧他,自觉的拥紧他,支撑住自己瘫软的身体。

他无法停止的一次又一次将舌冲入她口中再撤出,像是在模拟着情欲的节奏,上下抚摸着她弧度优美的脊背,掌心刺痒着渴望着能直接爱抚上她细腻的肌肤,想象着她全然敞开的躺在他身下,他几近疯狂。

当她将湿热的吻印向她柔嫩的纤颈,她剧烈喘息着仰高头好让他吻咬她敏感的喉咙,全身浸浴在被他挑起的火焰中,热得她难耐却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不甚耐烦的扯开她的外袍,拨开她领口的第一颗扣子,他急切吻着她小巧的锁骨,她的颤抖让他想笑却笑不出来的明了她有多敏感。

他火烫的呼吸和他的唇他的舌挑逗着她,不自知的随着本能贴着他扭动摩擦,他的低吼让她在混乱的情欲冲刷中好过上那么一点点,原来不只是她的意乱情迷,他也是会受影响的,于是她又扭动了一下。

他紧紧钳制住她乱动的细腰,这个小女人逼疯他了,从不怀疑她能完全挑起他的热情,此刻的证明只是让他想马上吃了她。

他停止了一切动作的让她疑惑的半睁开水眸。

她朦胧眼里的欲望和情欲几乎夺走了他所有的理智,深呼吸一口气,暂时克制住身体里奔腾的渴求。“行天。”沙哑着,他珍爱的轻吻她红肿的唇,“我的行天。”

她似小猫般张开了小嘴,无言的哀求他更多的抚慰。

全然的信任使他无法自己,深深的再吻了她一次。温柔的,他系上她领口,拥她入怀,搂紧他,“你知道我为什么急着要复仇么?”闭眼,他深深的呼吸,怀中的她奇异的让他平静,不再似以往回想时的血腥和杀意笼罩。

她晕乎乎的努力跟随他,“为什么?”

“再过三个月是我全家的第三年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