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节(1 / 2)

以杀证道 海派蜡烛 2461 字 28天前

阿恬闻言“啊”了一声,上前几步,把端着汤盅放到了白心离面前的竹桌上,向他的方向推了推,说道:“本来捉了一只鸽子想炖给大师兄,可没想到火房已经有了,便借花献佛……”

话没说完,她自己就先愣住了,这与白心离那日去找她说的几乎一模一样。

少女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白心离也笑了,他伸出一根手指在阿恬的额头轻轻一点,这个举动让她想起了剑骨觉醒的那个午夜,她也这样伸手点过他的胸膛。

“你看,我们扯平了。”

第43章

阿恬觉得自己遭遇了大危机。

白夫人教过她怎么对付碰瓷的年轻公子, 可没教过她怎么应对她亲生儿子的撩拨啊!

毫无经验可言的少女感觉自己被硬生生的分成了两半, 一半想要吹口哨以示尊重, 另一半想要低头脸红, 真是难以抉择。

偷偷用眼睛余光瞟了瞟白心离修长的手指,阿恬也不得不感叹一句长得好就是沾光, 要是换做别人,别说脸红心跳了,她能直接揪着这根手指头给他一个过肩摔。

好在白心离一向举止很有分寸, 只是蜻蜓点水一样碰了一下就收回了手,快的阿恬甚至来不及感受他指尖的温度。

这也不要紧, 她想着,大师兄的体温偏低, 她去方仙道的时候就知道啦。

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好像他们之间有了一个小秘密。

待在笼子里的飞鹰好奇的把头伸出来,歪着头发出了一声“咕咕咕?”。

这叫声一下子就提醒了阿恬, 她先小心翼翼的移开汤盅,才把笼子放到桌子上,生怕一不小心就把厨娘的爱心汤给弄撒了。

直觉告诉她,让那样的惨剧上演的话, 她可能会死。

做完了这一切, 她抬起头看着白心离,犹犹豫豫的说道:“大师兄, 柳嫣师姐说……这是魔门的鸽子。”

出乎她意料,白心离对此的反应很平淡, 甚至有些平淡的过头了,只见他微微点头,肯定了柳嫣的说法,“恩。”

阿恬发现自己可能犯了一个先入为主的错误——白心离并不是顺手捉了一只魔门的信鸽,而是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这只鸽子的来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阿恬总觉得白心离看向鸽子的眼神里充满了嫌弃。她思忖了片刻,伸手打开笼子,想把鸽子抓出来,却在即将碰到的时候停了下来。

她“咦”了一声,颇为惊讶的看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粉色的鸽子,很是纳闷。

这魔门的鸽子就是不一样,竟然还会害羞?

很快,她就发现是自己弄错了。

不光是鸽子,汤盅乃至竹桌都被镀上了一层朦胧的粉色,她一抬头,就看到白心离已经站了起来,正在透过窗户向外眺望。

来北海剑宗有一阵子了,阿恬也很快明白过来这些粉色光芒代表的含义——有人要锻剑了。

不光如此,与粉色光芒同时出现的还有一阵接一阵的隆隆声。

只是,为什么是粉色?

要知道北海剑宗上上下下一千多口人,除开五名女性,其他全是实打实的大老爷们,锻起剑来不是风霜就是雨雪,再厉害一点的还会劈几道雷电,万万不该有这种一看就像绝世美女才配拥有的异象。

作为大师兄,白心离自然不能在此刻袖手旁观,而阿恬也怀揣着看热闹的小心思跟了出去。二人一出门,就看到整座院舍都被甜蜜蜜的氛围所包裹,不少人也跟他们一样跑出来东张西望,都想知道这到底是哪位爷搞出来的“大阵仗”。

“大师兄!”

穆易老远就对着白心离招手,只见他身上背着一个奇奇怪怪的包袱,正以颇为扭曲的姿势往院舍上层爬,直到他走近了,阿恬才看清那并不是什么包袱,而是死死扒着他不放的赵括。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穆易好不容易爬到白心离和阿恬的身边,正准备张口说话的时候,赵括突然暴起,一把捂住了他的嘴,连珠炮似的大喊:“大师兄!是宋之程宋师弟!他在一层最边上的房间!”

说完他还“嘿嘿”一笑,颇有报了当初被穆易抢话之仇的意思。

宋、宋之程?

阿恬愣住了,感觉脑子都有点不够用。

北海剑宗有几个宋之程?

北海剑宗当然只有一个宋之程,在跟着白心离走到了熟悉的房门前,她终于放弃了垂死挣扎,认命的说服自己接受宋师兄内心其实住着一个小姑娘的事实。

老实说,从他会相信仙门发媳妇这件事来看,说不定他粗鲁的举止下正是一颗敏感又脆弱的心灵呢。

少女感到有些烦躁,耳畔响起的隆隆声也越来越大了。

与上次白恬锻剑时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不同,哪怕地点就在一层,也几乎没有人接近宋之程的房门,在场的弟子全部都退在几米开外,还摆出了一副随时准备逃跑的架势。

阿恬在白心离打开宋之程房门时知道了他们如临大敌的原因。

她用袖子猛的捂住了口鼻,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可就算这样也觉得屋内的酱臭味直冲脑顶,依稀是宋之程的招牌脚臭。

就算宋之程内心是个小姑娘,那也一定是个爱抠脚的小姑娘。

宋之程内心当然不会住了一个小姑娘,但他确实对抠脚抱有非比寻常的热爱,起码白心离进入房间后,看到的就是他一脸深沉的盘腿坐在床铺上……抠着脚。

有那么一霎那,白心离想退位让贤。

“老子当山贼的时候曾听说,”坐在床上的宋之程用回了久违的自称,显然内心并不像外表那样平静,“凡是大人物……总会有那么一两处与旁人不同。”

他抠了抠脚,声音压抑,随后用哭腔嘶吼道:

“但这特么的也太不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