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痛苦啊!妈妈!我一直都在黑暗里煎熬!没有人管我!我失眠,要吃很多药才能睡着!每天一睁眼就只想去死!我不止一次去搜,怎么死会比较不痛苦!这是过的好吗?这就是好的生活吗?!妈妈!!”
程茵看着镜中女儿歇斯底里的样子,眼里泛起了泪光,声音也不觉的高了八度,“那你想要什么?要我放下一切回去抱着你,告诉你我过的更惨吗?你衣食无忧!只是偶尔的不顺心,悲伤,寂寞就能让你想去死了吗?我怎么会生出你这种懦弱的女儿!”
向思滢被她问的发懵,跌坐回椅子上,对着镜子哽咽道:“对,对啊,我就是想要你抱抱我,和小时候一样拍拍我,哄我睡觉。可是你从来没有回来过。”
向思滢看着镜子里,好像看见了那个6岁的,坐在门口哭着等妈妈的小女孩,“我懦弱,是,我懦弱。那你有没有想过?哪怕有一次,就一次,你肯接我的电话,肯回来陪我,我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现在这个样子?向思滢你好好看看你自己。香奈儿的包,fendi的外套,prada的靴子,都是这季新出的吧。你的同龄人里,有多少人想要这样的生活,你知道吗?”
程茵不屑的笑了笑,点了第二支烟,继续说“你知道你的学校多难进吗。要找多少人,花多少钱?”
程茵站起身,指着向思滢质问“你看看外面那些和你一样大,但是连饭都吃不起的人,再看看你自己!你有什么好痛苦的?你凭什么痛苦?”
向思滢愣住了,只是流泪,说不出话。
“思思。妈妈爱你。妈妈希望你过得开心,过得好。”程茵在纸杯里熄了烟,站起身,拍了拍羊绒大衣上落得几粒烟灰,“可是妈妈现在有了新的家庭,新的生活。也希望你能理解妈妈,祝福妈妈。”
程茵伸手想摸摸向思滢的头,被她偏头躲开。
程茵叹了口气,不再尝试,“思思,你要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你一直这幅样子,只会把你身边的人都吓走。”
“你也快18岁了,该学会照顾自己了。”程茵拿起包走到门口,想起什么似的,又回头说:“这样的电话,我不希望接到第二次。你好自为之。”
程茵的话,像刀,一下一下的割在向思滢心口。向思滢看着镜子里歇斯底里的自己,觉得每一滴眼泪都和冰一样凉,而被这样冰冷的泪冻伤的,只有自己。
原来,真的没有人要我。父亲选择了新家庭,母亲选择了新生活,而我,是那个多余的人,是那个最先被抛下的累赘。
尽管那次治疗无疾而终,但药物的辅佐下,向思滢还是学会了控制情绪,就像是把这些关于父母的记忆,统统关进心底一个不见光的小屋子里,不再提起。学着照顾自己,学着用正常的状态与人接触。
两年后,她离开温哥华,再也没有回去过,连转机路过,都没有。
芦丹氏-乳牙
我会听话,也会恨你。
初生的幼狼,从奶向血的过渡时刻。血腥,阴冷,铁锈,苦涩;然后是杏仁味,花香味。可是我总觉得这杏仁也是毒杏仁。
这支我也是试了试sample,很闷,很阴郁,哪怕后面转甜了,还是透着一股子寒意,就好像,这个甜,看得见摸不着。糖也是看人家手里的糖,而自己的手里只有血。
这一章改了太多次,干脆不改了,以后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