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她的话对他们来说十分的受用,宝儿只听进去的那一句这丫头的魂比一般人浮一些,一开始还觉得玄乎的很当下就有些惊了,难道这婆婆还看得出自己是个穿越体,占了人家的身子不成。
宝儿忍不住多看了两眼,那婆婆背对着她出了屋子,禄德随后跟了过去,喜儿走过来捂了捂她的额头,有些高兴,“好像是退了一些,有没有想吃些什么?”
“大嫂,那个婆婆是什么人?”
“许婆婆说你上坟的时候让不干净的跟了回来,所以身子才不舒服,我娘请了她过来给你驱驱邪压压惊,你别担心,许婆婆在这一带可灵了。”喜儿掖了掖她的被子,又贴了下她的额头,这才有些放心的去灶间烧吃的。
中邪?
宝儿作为一个相信科学的现代主义者,在经历穿越这一不可能事件之后,对于这些民间传说已是将信将疑,客观上这是不可信的,身之死即灵之泯灭,可主观上,宝儿也觉得郁闷了,若是不可信,她这重生又是哪里来的。
戚氏走了一会就空手回来了,那个抱出去的瓮不见了,见到宝儿半靠在炕上,也上前捂了捂她的额头,“丫头,感觉好些了不。”
宝儿点点头,问道,“戚婶,你埋的是什么啊?”
“当然是对你好的啊,你好好休息,啥都别想了知道不,小小年纪的心思这般多,难怪得熬出病来,也难为你了。”戚氏忽然搂着宝儿轻轻地拍着她的背说道。
宝儿身子一僵,泪水就这么从眼眶中落了下来,再也停不住...
作者有话要说:卡卡,人品不错,更新上了
☆、小康奋斗史最新章节
或许是有那么些心理暗示在,自从许婆婆那日来了过后,那困扰了宝儿几日的噩梦终于不再继续,睡安稳了几日后,喝光了柳郎中开的药,宝儿的身子也好了。
站在院子里伸了个懒腰,宝儿摸摸瘦削了好些的脸,开始在院子里做一些伸展运动,在床休息的这几日,禄德已经早早地将洋芋种了下去,宝儿后来问过了喜儿,才知道请一次许婆婆过来要花很多钱,至少在这年关的时刻,人不容易请。
等到山头的雪全部化了,禄生也预备去书院了,宝儿将行李收拾好,穿上一身干净整洁的衣服,又一早起来梳好头发,和大哥二哥一起去了县城,同去的还有里正。
徐家的路很好找,过了集市拐个弯到了城东,那里有一片所谓的富人区,房屋的构造占地都是大片的,高高的围墙,暗红色的漆门,里正上前敲了门报备了之后,过了一会就有人领他们进了徐家。
宝儿跟在禄德身后没有多张望,穿过了长回廊到了徐老爷招待客人的厅堂,宝儿迈过高高的门槛进去一看,这还是头一回看到电视剧以外的古代商贾人家的屋子,厅堂前是一张长桌子,上头放着装饰,正前方挂着一幅巨大的海景画,最上方还挂着牌匾,两旁就是整齐的四张单人座位,上面皆放了茶盏和点心。
“你们来啦。”徐老爷从里屋出来,见到宝儿他们,笑的和善,让人上茶,“别站着,快坐。”
禄德显得有几分拘谨,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宝儿坐在禄德旁边,等着里正开口。
过了一会,等茶都上来了,里正才慢慢的说了来意,这事年前也已经和徐老爷说过,经由他的同意宝儿他们今天才会出现在徐府里面,“这不,刚开春就带他们过来了。”
徐老爷其实不老,徐庚寅今年也不过十二岁,上头只有一个庶长的哥哥,再加上保养得当,宝儿只觉得他的年纪在现代就是个黄金汉的欢迎度,如果撇去他眼底时不时闪过的精明。
里正说完后就一直等着徐老爷开口,他慢悠悠地喝着茶,似乎并不着急这个事,直到宝儿觉得椅子坐地磕着屁股了,他才放下茶盏先是笑着看里正,“先生以为这茶如何?”
里正自然是夸奖一通,再然后他才看向宝儿他们这边,“小伙子,你们要这废林子做什么,这租金可也不低。”
宝儿家旁边那林子虽然是常年不用,等同于闲置,但是也不代表可以任便宜地租了出去,按照这租金,要回本就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更何况是赚钱,徐老爷也有些好奇,这养鸡用这般高的租金,莫非这家人有另外的法子。
禄德看了宝儿一眼,略微沉了几分声回答道,“想多养些鸡,这家里的地方小不够养的,才想将那林子也一并承包了下来,可以多养一些也方便一些。”显然徐老爷对这个答案不满意,视线落在禄德身旁的宝儿身上,“丫头,除了养鸡你还打算养啥?”
“我还打算在里头挖个池塘养鱼。”说的好听些这是在预防以免让你们做了亏本的买卖,说难听些,这不是在变法子问人家的生财之道么,要是全告诉他了,那宝儿家还要这林子做什么,直接他自己去养不就得了。
宝儿在心里默默的鄙视了一把徐老爷这以大欺小的行为,继续腆着一张天真脸,给他描绘这天真的赚钱大业。
徐老爷听了半响愣了一愣,紧接着对着身旁跟随他的手下说了几句,那手下去了里屋将那契约拿了出来,重新写了一份,拿给禄德他们看。
宝儿很自然的拿过那契约看了起来,没注意到徐老爷眼底闪过的一丝诧异,确认上面没有问题之后,将契约递给禄德点点头。
“三年期一次付清可有疑问?”徐老爷对那几十两的银子还没有重视到这种地步,他之所以让他们亲自上门来,就是为了瞧瞧自己儿子口中的奇怪姑娘到底是什么模样,自从在墨家村见过一次之后,他对她的评价还是不错的,在农村长大并不意味着性子就是个野村姑的,更何况还是个如此聪明的丫头,一想起家里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儿,徐老爷不禁头疼。
禄德点点头,“没有疑问。”
“那按个手印吧。”徐老爷的手下将几张纸都交换着让他们按过了手印,一份交给了禄德他们,一份自己收了起来,禄德将一袋子的银子递给那手下,徐老爷点也没点直接压在了契约上头,摆了摆手让下人送他们出去。
直到出了门宝儿才喜形于色,忙从怀里拿出一个红包塞给里正,压着他的手不让他拒绝,“秦大叔,这是可真要谢谢你帮忙了,若不是你好几回给咱们家跑着,徐老爷肯定不会答应给咱租三年的,这银子就当是您这几回来去的路费,怎么都不能让您浪费了去,是吧~”
里正也是个通透的人,见宝儿他们坚持,不再推让,只是将林子的事给他们说了个仔细,那林子背靠着的是坡度较陡的山沿,山沿上长满了灌木和树,林子外围就是一条墨家村的小路,宝儿若是要养鸡,必定要将外围的那些漆墙拦起来。
“大哥,这契约写的分明,这三年就是整片林子给砍伐光了也任由咱们的,这下就不用挤兑在院子里养鸡了。”宝儿摸摸藏在怀里的契约,脑海里已经展现出一幅林子的规划图…
宝儿刚从徐府出来没多久,徐庚寅就匆匆回了家,一进门就往厅堂的方向赶去,到了厅堂却发现只有徐老爷还坐在那里慢悠悠地喝着茶,桌上还放着一个钱袋子,下面压着一张契约。
“爹。”徐庚寅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脚步瞬间变慢了,稳稳地走到了屋子里,站到徐老爷的面前,徐老爷放下茶盏,抬头看着他额头微渗出的汗水,皱了下眉头,“不是去书院了,怎么跑的满头大汗的。”
“我...”徐庚寅刚出口一个字就没再继续说下去,徐老爷看的分明,想起那丫头那宠辱不惊的样子,再看看自己儿子的焦急样,这就败了?
“他们已经走了不少时间了。”
徐庚寅脸上顿时露出了一抹失望,在瞥见徐老爷的眼神后立即收敛了回去,“爹,那我回书院去了。”
“回来了就去看看你娘。”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徐老爷才说了这么一句,徐庚寅身形一顿,轻声嗫了句‘是’,转身消失在门口。
厅堂里又只剩下徐老爷和他的手下,他拿起那契约在手中看了看,手印下是娟秀的名字,沈宝儿,“阿良,你说我是不是太纵着这孩子了。”
“老爷不是纵着少爷,而是太清楚他的秉性。”身后的手下思量了一会才开口,徐老爷微微一笑,眉宇上扬了几分,倒是和徐庚寅有了几分相似,他长叹了一口气,语气里颇有几分无奈和伤怀在里面,“是啊,不过那小子可比我幸运的多了。”
身后的手下不再回答,这已经超出了他可以知道的范围,在这个时候,最好是做个最隐形的装饰品,忘了老爷说过的话...
宝儿回到了家就迫不及待地在林子外围转了转,多年没有使用的林子长满了杂草和低矮灌木,必须先清理光了这一些才能将布局划分出来,靠山的那里是要种植茅莓的,宝儿还想开垦一些地出来可以种些大舅舅带过来的种子,这样就不用禄德另外空出陇坡的地让她折腾,不过当下,先得清理的这些杂草和灌木,将无用的树都砍了挖了,再将围墙漆起来才行。
禄德去村子里喊了几个年轻力壮的,给一人二十钱一天的工钱,按照宝儿交代的,将林子先清理了干净,砍了不少树的林子空旷了许多,宝儿将早前编好的网从靠山的这头拦到那头,这样即使有什么不小心从山上落下来,也能挡一挡不至于压坏里林子里的东西。
宝儿拉着喜儿一人一头着绳子将林子划分成了好几块,示意石匠大叔按照绳子的路线和高度将林子划分成了一块一块,再将外面的围墙漆高了,将自家的院子和林子的墙焀通了做了个门,又请了木匠过来,将鸡舍给敲了好。
林子没有特别大,所以宝儿要将每一寸的地都利用到位才不会浪费,此时她正拿着毛笔对着画好的图纸皱眉,上头已经画了林子的大致形状以及已经划分好的区域,养鸡的那一块为了其活动范围,宝儿拦的特别的大,又在一旁画了圈圈以便于以后用来养蚯蚓,这就像是室内设计师划分屋子的装修构造一样,宝儿对着那些小死角都不肯放过。
前前后后一共忙乎了一月左右,鸡舍也已经造好了,按照宝儿的要求,靠着外围墙沿建了一排的屋檐。大概半身高的距离,又敲了一拍平的板子上去,下面都用木桩固定了,鸡舍下的地势堆的比下面的高一些,宝儿还让禄德挖了一条小沟壑以免遇到下雨天积水。
家禽是会飞的,宝儿在那半身高的板子上堆了不少稻草上去,做了些便于家禽停靠的架子在下面,又让禄德编了好大一张网盖住了整个鸡舍的区域,用四周没砍掉的树支撑着,以免它们飞的到处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