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2 / 2)

小药妻 淡樱 2324 字 1个月前

沈长堂道:“嗯,吩咐下去,快马加鞭回永平,半个月之内到达。”

永平与恭城之间的脚程起码要大半个月,言深问:“侯爷,可是有什么急事?”他绞尽脑汁都想不出这么着急赶回永平是为了什么。

沈长堂道:“替她砍掉荆棘。”

言深听不太懂,他不知道自己近半年来是不是变得愚钝了,他家侯爷和殷氏之间的事情,他时常看不懂,两人之间常常跟打哑谜似的,你一招我一招,无形的招式他也摸不着,只能看着。原以为他自己不过是男女之情没看懂,可现在看来,殷氏行事他也不懂了。

言深想,肯定是被言默这榆木疙瘩给带偏了!

不过不懂也没所谓,言深心里反而有几分欣喜。以前总觉得侯爷身边没个红颜知己,太过寂寥,如今侯爷亲自扶植起一红颜,侯爷高兴倒也是好的。

言深爽快地应了声,正要出去吩咐时,脚步一拐又回来问:“侯爷,李姑娘那边……”

沈长堂想起昨夜阿殷所说的话,道:“分一批人留在此处,等李家的人过来后一同护送回永平。”顿了下,沈长堂忽道:“回去后,查查永平里有哪一家的未婚郎君与李蓉家世相当。”

言深闻言,不由有点诧异。

沈长堂问:“还有什么事?”

言深道:“没……没有,只是觉得侯爷与以前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沈长堂不以为意。

其他人想什么,他不在乎,他只想让她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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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辘辘,连着三四辆的马车压过平坦的官道,惊走了一地的春虫。

姜璇的脸色微微苍白。

谢少怀的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她今日一大早起来原本想着再给姐姐做点好吃的,没想到一出院门就听到撕心裂肺的哭声,一打听才知道谢家小郎出事了,且还跟她昨晚随口一说的话完全吻合。

真真是吓得她浑身发软。

毕竟是个曾经认识的人,突然间就死了,姜璇心中一阵后怕,当时就没了做早饭的心思,匆匆回了去,把姐姐叫醒了。与姐姐一说,姐姐面色也变了。

随后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姐姐便立马让人收拾细软,匆匆离开谢府。

姜璇反应过来时,人已在马车上了,外面春光灿烂,可如今的她半点欣赏的心思都没有。她拉着阿殷的手,问:“姐姐,谢少怀的死跟我有关系吗?”

阿殷心事重重,正沉思得入神,冷不防听到姜璇来了这么一句,表情有点儿古怪。

姜璇见状,更是惊疑不定,心中突突地跳着,手抖了好几回,才道:“所以姐姐才这么快离开谢府?”祖父的尸骨还未寻回,能让姐姐这么着急离去,她除了自己想不出任何理由。

阿殷顿时哭笑不得。

她叹道:“跟你半点关系也没有,傻妹妹,你往哪儿想了?以后少看那些话本!”

姜璇道:“姐姐你真的没有哄我?”

“哄你作甚?你与谢少怀之间又没有任何关联,我们急着走是因为要回上官家。我忽然想起一事,得尽管与子烨道明,与谢少怀无关。”

姜璇微微松了口气。

阿殷见状,才继续沉思。

此事太过复杂,不宜让阿璇知道。谢少怀鲜少喝酒,喝酒溺死在酒坛里,这事儿一看便有蹊跷。她想借着谢少怀引蛇出洞,未料蛇还未出洞,诱饵便被吃了。

谢少怀好歹是县令之子,彼时谢府上又有穆阳侯与李家的人在,那条蛇仍然敢动手,可见背后势力之大。

这也更验证了阿殷内心的想法。

祖父的尸骨被盗,绝非宵小之辈所为,里头定是有什么她不知道的阴谋。

核学里研究祖父的核雕,是照着皇帝的心意所为,而如今连沈长堂也说不是她能力范围所及,似乎所有线索通通都指向了永平的那一位九五之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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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去永平?”

上官仕信格外讶异。

阿殷对他颔首,说道:“我思来想去才下了决心,核雕技者名单还未送去永平吧?”绥州与恭城往反不过七日,挑选送往永平的核雕技者也是由核学里抉择,除了她和江阳之外,剩余的十六位核雕技者都恨不得挤破头只为得到去永平的名额。

想必为了那个名额,这七日里斗核的次数多如牛毛。

上官仕信说:“名单还未出来,当裁判的是方伯与江伯,这七日已斗了不下十次的核,如今还剩三人。我如今虽为上官家家主,但核学之事也不好涉及,所以便打算再过几日分了胜负,再拟下名单送去永平。”他揉着眉心,问:“怎么突然下定了决心?”

眸色微深,他又道:“……可是与你祖父有关?”

阿殷叹道:“子烨知晓了?”

上官仕信道:“你祖父的坟冢在桃山,我们上官家哪能不知?我已责罚了守山的人。”他看着她,似是想说些什么,可最后并没有说,只微微一笑,道:“你若加进来,明日便再加一场斗核。不过以你的实力与近半年的名气,核学里的其余核雕技者大概也心里有数。江伯年事已高才不参加,他们先前知晓时都松了口气,得知你也不参加,更是喜形于色。今夜他们怕是连饭也吃不安稳了。”

阿殷听出他转移话题的意思,心中格外感激。

上官仕信又笑着说:“名单送去永平后,还得由宫里的核雕师确认,待得了回复后,你方能启程前往永平。”

阿殷道:“好,我准备下明日参加斗核。”

待阿殷离去后,江满不解地问上官仕信:“少东家,你不是不愿她去永平么?”

上官仕信道:“她主意已决,我多说无益,她想做的我从不阻拦。”当初父亲阻拦她,他不能理解。直到他继承家业,掌管上官家后,隐约明白了父亲的意思。可人与人之间到底不一样,他不是父亲,父亲也不是他。他理解她,明白她,她如此喜爱核雕,又不愿为朝廷所束缚,如今下了决心,必定是有什么为之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