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子,还要多久?”孟正宣满脸的无奈。他如今已经不担心老爹了,反正知道他摔完东西,生完闷气,也就没事了。
“嫂嫂莫担心,过个一年两年的,也就没事了。”想起悠然安慰自己的话,季筠失笑,道“不用多久的,放心。”
到晚饭时候,孟老爹已是神色如常,不只对儿子儿媳很是和气,还抱着小孙女好姐儿喂饭,一脸慈爱。
次日,孟老爹下午按时赴黄馨的约会。黄馨依稀觉着丈夫今日总是心不在焉,便是抱着自己的时候,也仿佛若有所思。
“怎么了?有心事?”黄馨轻抚丈夫的鬓发。
孟老爹微笑道“无事。”却问起,“上回命你跟阿悠说的话,可说过了?”
“没有呢。”黄馨歉意说道,“那天人多事忙的,没顾上说。往后,我,我给忘了。”
孟老爹沉下脸来。见黄馨怯怯的样子,颇为可怜,便没多说什么,只皱眉道“下回见了闺女,莫再忘了。”
黄馨赶忙答应了,孟老爹脸色方慢慢和缓下来。
接下来的很多时日,黄馨却没能见到悠然。自从张并假期满后,一堆一堆的事务要处置,常忙到深夜才能歇息。悠然也跟着忙碌起来,很长时间都没回东四胡同,更没有到郊外游玩。
睡意朦胧中,悠然觉察到丈夫悄悄上了床,不一会儿便响起轻微的鼾声;清晨睡醒,身边的被窝已是凉的,他定是早早的就走了。
上班了,就忙成这样啊,真是辛苦。悠然心疼起丈夫,交待水杉多做几个他爱吃的菜。
即便是休沐日,他也是早出晚归。
“乖,自己去花园走几步,莫懒散不去。”晚饭后,张并要去外书房议事,犹自记得孟老爹的嘱咐,临走前又转身交待妻子。
“难不成又要打仗?”悠然本是发牢骚,随口说说,不想正抬脚要走的张并,却是一楞,“你怎这般聪明?”
见他神色温柔,眼神热烈,满口夸赞自己,悠然红了脸,实话实说,“我哪想到了,不过是随口发发牢骚。你这阵子忙得不像话,我天天都见不到你。”
“随口说说都这般准,我媳妇儿真是天才。”张并搬过悠然的小脸,狠狠亲几口。又安慰道“不是什么硬仗,我一定能打赢,到时天天陪你。”
“打仗最怕轻敌。”悠然听了他这笃定的话,反倒担心。
“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打仗总是凶险的事。
想到西方那句老话,“弄刀者刀下死,弄剑者剑下亡。”悠然倏地站起来,不安的满屋子转来转去,死在战场上的,有新手,也有老将!
张并看着妻子脸色越来越不对,拉她坐到自己腿上,细细讲近来形势,“不过是一个失势藩王,没事。”
只有千年做贼的,没有千年防贼的,终于要动手了?皇帝到底还是不放心啊,不怕落个杀弟之名?呵,定是不会,怕是种种细节都已精心安排好,悠然心头怅惘,闷闷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你要小心。”
青川公主府。
“明嬷嬷这是何意?”张意满脸戒备,质问道。
仗着曾服侍过宫中贵人,竟想在这公主府呼风唤雨么?夜半时分,偷偷溜进弟弟房中,意欲何为?若不是自己夜半无眠,心血来潮想看看弟弟,还发现不了这老妪的行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