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欢听着她啪啪啪机关枪一样说了许多,觉着心里分外轻松,“从前竟不知我们柔成还这样能说话。”
柔成无奈,嗔了她一眼,“这不是见您在四福晋屋里坐了冷板凳,怕您觉得委屈吗?”
“有什么委屈的,在哪儿不是坐着?四福晋屋里的茶和点心都不错。”宋知欢由衷感叹道。
柔成摇了摇头,眼角眉梢俱是无奈,却也悄悄松了口气。
若非必要,她实在不希望宋知欢站到四福晋的对立面,毕竟和正妻作对的妾室,除了少有腰板子硬的,又有几个有好下场?
他们这位爷又是个最讲究规矩立法的,且看那李格格如此得宠,不也不敢光明正大踩在嫡福晋头上吗?
主子看得开就好。
不过转而一想,从小到大,这位主子岂不是最开看得开的了?
柔成忽然抿嘴儿一笑,一面为宋知欢按了按腰背。
这边正按着,柔成忽然又见四福晋屋里那名唤黄莺的陪嫁丫头带着人捧着东西过来,见宋知欢迷迷瞪瞪地躺着,心中轻轻叹了口气,忙又迎了出去:“姑娘怎么过来了,若有什么事儿且吩咐一声便是。”
黄莺笑吟吟道:“这是福晋吩咐的事儿,且得亲自过来才是呢!”
柔成忙请她进内,又伸手指了指内间,无奈笑道:“天儿一冷就爱犯困,这不,刚回来就打上瞌睡了。”
说着,她又要叫宋知欢,黄莺忙拦了,抿着笑道:“上午见宋主儿在那儿坐着便有些犯困了,姐姐莫要去叫,让格格睡睡吧。”
又道:“是奉福晋的命来传句话,又要送些东西来。”
说着,她将四福晋吩咐的话说了,柔成听了连连答应:“知道了,知道了。回头定然转告给我们主儿。”
黄莺又笑眯眯摆了摆手,让身后的宫人上前,她将蒙着的梅染绸子掀开,露出里头一匹颜色鲜亮的厚实料子来,笑道:“这是江宁织造进上的‘暖缎’,听说做衣裳比平常布料暖和。这柳绿色的水波纹的,冬日里穿着,鲜亮又好看。”
又将一个掐丝小食盒拿来,打开一看,里头是一碗油亮亮的火腿炖肘子。她笑道:“这也是福晋吩咐的。”
多余的漂亮话她没说,柔成已经补全了,千恩万谢的收下了,又道:“等待会,我们主儿定然去给福晋谢恩的。”
黄莺笑着和她寒暄两句,又道:“还有东西往李格格屋里送,先去了。”
柔成忙抓了赏钱给她,又送着她出了屋子。
人都走了,她方才放下门口卷起的厚厚的棉毡子,看着正堂案上摆着的料子和食盒,入内室轻声唤道:“主儿,主儿,您且醒醒。”
宋知欢迷迷瞪瞪地做起来看她,道:“怎么了?”
柔成叹了口气,道:“福晋吩咐送了些东西给您,奴才拿进来给您看看?”
“你还是别睡了,等会儿云若就带着晚膳回来了,您用过膳再睡睡。”她柔声劝道。
宋知欢摇了摇头,叹道:“饭后睡觉伤身,去打点水来,擦把脸就清醒了。”
“唉。”柔成忍俊不禁,转身回去拧了凉手巾来与宋知欢擦脸,又道:“嫡福晋赏了一匹好缎子,奴才想着,给绣院些银子,让她们给您做一顶斗篷,余下的裁两件袄儿穿也好。”
宋知欢闻言道:“这些事情你做主就好。”
一时说着,云若已经提了个大大的食盒回来,到底是做过粗活的宫女,手上拿着那大大的盒子竟然也不显得吃力。
她进了暖阁里,将手中的食盒打开,按照宋知欢的习惯将饭食摆在了炕桌上。
——宋知欢的屋子一明两暗,北面的暗间是卧房,南面是暖阁,东床下是一通暖炕,饭桌在暖炕附近放着,南墙前挡着一面屏风,屏风后的小门通往客房。
暖炕上设着两套软垫坐褥,红木雕花的炕桌,鸭蛋青的引枕看起来素雅极了,这就是宋知欢日常起居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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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篇的进度条会很慢很慢,就是一个种田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