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欢瞥她一眼,“我健□□活作息不成吗?”
“成,成!”柔成忙笑着答应了,一面扶宋知欢起来。
随后,宋知欢就开始在皇宫里用心养生了。
因为她给自己算了笔账:她今年四十多的人了,雍正皇帝还能有个十来年吧,等弘晖登基,她也五十多了,虽然一贯身子硬朗,但那个年岁,想要继续出去浪,还是得有本钱的。
清朝交通困难,马车奔波,她必须得保证自己拥有极健康的身体方才能顺利出去浪。
虽然她手握灵液堪称一个身体年龄上的大bug,但不知为何,不到极重要的关口上,她并不大乐意用灵液,还是觉得自己锻炼出来的身体更好。
柔成等人见她如此哪有不高兴的?从前虽有辛娘替她仔细着,到底宋知欢自己不伤心,如今她上心了,也有许多事就好办了。
敏仪等人听了这事儿也颇为新奇,却也很是赞同,华姝更是连道:“早告诉你要惜福养身了,偏你自己不在意。如今在意了也好,咱们的日子长着呢,总要身子硬朗才有日后。你看承乾宫那个,病病歪歪的,都不惜得搭理她。”
说着,她撇了撇嘴,很是嫌弃的样子。
宋知欢听了一阵的好笑,嗔她道:“你总拉扯着她干什么。”
“看她不惯。”华姝轻哼一声,眼睛环视四座,道:“不信,咱们这屋子哪个看她顺眼?”
“那倒也是。”宋知欢若有所思地点头,又有些惋惜,叹惋道:“你说她那样的身段儿样貌,若是个省事儿的,我得爱成什么样啊。”
敏仪瞥她一眼,轻笑一声,“她难为你的时候你都忘了?”
宋知欢“唉”了一声,“所以我才惋惜呢。”
敏仪心中止不住地好笑,一面将炕桌上的小食向外推了推,道:“这口紫苏梅是外头的手艺,我吃着好,你们也尝尝?”
“弘晖前儿个送的?”宋知欢问了一嘴,道:“那滋味确实好,我吃着倒像是南边的手艺。”
敏仪笑道:“我哪里知道这个,晖儿不过说是下头人送的。我吃着好,味道浓郁些,也能压一压药气。”
“娘娘的补药也喝了半个来月了吧?”青庄问道:“可觉着好些了?”
宋知欢与华姝也回头看向敏仪。
敏仪笑着点了点头,“好多了,都放心吧。我这也不是什么大病,只是这一二年里太累了罢了。”
宫女奉了新茶来,宋知欢端着尝了尝,笑道:“这茶很香,沏的也对,新换的茶水上人手艺不错呀。”
敏仪听了一笑,道:“是庄亲王福晋孝敬的,手艺确实不错。前儿差点被万岁爷要去了,好在他老人家倒也不至于让我割爱,这才留下。”
宋知欢听一挑眉,却问:“四公主近日服侍的可殷勤着。”
敏仪叹了一声,“我也不能帮他多少,只是看在和先头二嫂相处一场的份儿上,对她照顾些。”又道:“到底也是天家血脉,苛待不到哪里去。不过日后抚了蒙,国库也不是出不起她的一份嫁妆。她也聪明,知道大事我做不得主,她却是要在我手下讨生活的,日日过来,殷勤的紧。”
“这样也好。”宋知欢道:“不过听闻庄亲王府大格格的性子可不怎样,入了宫,怕是有得闹了。”
敏仪轻哼一声,“凭她怎么个骄纵性子,入了宫,从了公主们的排序,就由不得她骄纵任性了。皇宫可不是庄亲王府,庄亲王为了巴结皇上能舍出女儿来,她就不得不任命。比起先帝来,咱们皇帝膝下可是空虚许多。抚蒙的人选还是多要从宗室中出的,左右都是爱新觉罗家的血脉,也罢。我不乐意管这些事儿,他让哪个嫁、嫁哪个,我给预备就是了。”
华姝听了轻叹道:“也都是命了。从前常听人说公主郡主怎么怎么好的,自己嫁进来了才知道,其实皇家女子的日子也不好过,无可奈何之事太多太多。”
敏仪听了忙问道:“和玉的婆婆还总是挑事吗?要我说,也是和玉太好性子,纵得她!天家公主也是她能挑剔的?”
华姝道:“我赐了两个宫女下去,纳喇夫人也安静了。”
“那就好。”敏仪慢慢点了点头,又道:“也是和玉那丫头太好性儿了,若是修婉,只怕呐喇家的房顶都能掀起来。”
“若是翼遥,只怕呐喇家上下都没个好日子。”想起自己外表温柔内里霸道的长女,宋知欢略觉好笑,却也很是庆幸。
“我满洲姑奶奶,就该这个性子!”敏仪瞪眼道:“若是被谁欺负了还不知道还口还手,面人儿似的,才是没意思呢!”
又对华姝道:“你也放宽心,和玉到底是个皇家公主,那纳喇氏夫人若是过分了,还有我呢!欺负了小的,还有老的!”
“您这话说的。”华姝好笑摇了摇头,又道:“妾身好歹也是四妃之首,也不是忍她折辱和玉的。从前那是她做的不过分,赐两个宫女算是敲打了。若真过分了,我唤她入宫训斥一番,她也没个说法。”
“可不是没个说法?”敏仪道:“虽说做娘家人的不好和婆家摆脸子闹得难看,但天地君亲师,帝王家的女儿若是被人欺负了还没人撑腰,那简直就是个笑话!”
“这话霸气。”宋知欢笑道:“我听你们两个这么说,忽然觉得若是把你们写到话本子里,只怕不知多少男人要攻讦你们呢。”
“怕他们。”华姝撇嘴冷笑,面带嘲讽,很是冷艳。
宋知欢忙对她讨好一笑。
且说自打弘时与弘皓举家搬出了皇宫,没了韵姐儿每日嘘寒问暖处处妥帖的照顾,华姝便觉身边少了不少,一连许久闷闷不乐的。
和后来开颜不久,又有和玉的婆婆纳喇夫人搞出幺蛾子来,宋知欢和敏仪私下忖度着,只怕和玉受为难这事儿也跟公主们的封号有关。
翼遥修婉都是固伦公主,中间的修婉却是个和硕公主,可不尴尬吗?
纳喇夫人只怕是早有不满,对和玉又有些轻视,到底一开始对天家畏惧还在,没敢发出来。后来见和玉还如从前一般处处恭敬柔顺,恐怕就飘飘然了。于是才有了后来挑事的那一茬。
不过这也激起了华姝的战斗欲,两个宫女赐下去给和玉贴身伺候,纳喇夫人一下就会反应过来:公主虽然不得圣宠,可宫里还有个做妃子的额娘,还有个同胞皇兄呢!
再有敏仪赐下诸多赏赐,弘时夫妇在华姝的示意下往恭慎公主府走了两趟,纳喇夫人算是彻底消停了。
这里头多少的弯弯绕绕且不多提,且说如今,宫中最热闹的还是内务府。
好容易上下主子出了孝期,自然得按照各宫位份打造出各样精巧首饰,缝制出鲜艳颜色的衣裳来。
自然是先可着皇后,然后便是承乾永寿两处贵妃宫里。
其中有封号的宋知欢比较有地位,而年氏有宠,自然是哪边都不敢怠慢,小心谨慎地伺候着。
掂量着年纪,内务府送来永寿宫的衣裳多是紫、青、蓝等色,也有深红朱红等不娇嫩却也鲜艳的偏红颜色。
宋知欢对这些倒没什么特别的,只是女人嘛,对华服美饰总是有些热爱,仔细看了一番,便吩咐柔成收了起来,还是喜欢穿从前那些穿惯了的旧衣裳。
觉着舒服。
况她也不习惯衬衣氅衣一层层的穿着,袄儿裙子贴身,腰上一系,在自己宫里,或坐或卧,都很舒坦。
倒是那些个首饰挑起了她的兴趣,听着小太监口吐莲花地介绍着,宋知欢抬手在镶嵌着拇指盖大珍珠的累丝金簪上轻轻一点,那极细的金丝堆出的赞头便轻轻颤着,很有意思。
见宋知欢笑了一下,底下的那个小太监就更兴奋了,继续道:“那一支白玉掐丝嵌珠钗,取上等羊脂美玉雕琢而成,镶嵌的珍珠乃是南洋进贡之品,很是不凡。贵妃娘娘姿容绝世,戴上定然更显美丽。”
“这一张嘴好会说话。”宋知欢瞥他一眼,也不得不承认这小太监能说:对她这一张顶多清秀的脸都能跨出姿容绝世来,若是年氏或华姝入了他口,是否就要倾国倾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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