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知情人道:“这脉枯草是剧毒,人食后两个时辰经脉俱断,生不如死啊。”
“那又如何?启昀宫治不了吗?”
“不是治得了治不了的事,是能不能治的事,脉枯草喜干、寒,只有北面才有。”
他说“北面”二字时,刻意压低了声音,仿佛有什么要避讳的一般。
有人却是懂了,惊叫一声:“啊,你说的北面,难道是以千殊教为首的十二邪教?”
“这人如何招惹了千殊教的人?”
“他如何招惹了邪教的人我们不知,可若是我们启昀宫救了他,岂不是公然与千殊教为敌?”
“千殊教教主武功奇高,为人又心狠手辣,睚眦必报,听闻半月前素雪山庄与其发生恩怨,竟被屠了全庄七十三口,若是真的招惹了他,启昀宫今后在江湖之中该如何立足?”
“启昀宫素来不参与江湖之争,若是真救了眼前这人,怕是要惹来杀身之祸啊。”
季温良听得真切,想要开口,小九却已经把针取来了,想着救人最是要紧,他一连取出几针,依次扎在穴位之上,众人想要阻止,却又不敢。
倒是展惊鸢先说话了。
“你们这些人真是可笑,眼前有人生死攸关,不想着医治,偏要担心什么狗屁邪教——”
季温良瞥了她一眼。
展惊鸢立刻改了口。
“偏,偏要担心什么邪教,身为医者,关键时刻却要见死不救,医书都吃到狗肚子里了吗?”
众人面上露出惭愧之色,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敢与这祖宗针锋相对,纷纷低头受训。
床上的人突然动了动,咳嗽一声,嘴里喷出一股黑血。
“没事了没事了。”
“只要这淤毒清了就好了。”
围在床边的人纷纷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