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玉麒答道:“飞哥,这个解渊不是好人,死有余辜,我们在下手前调查过他的背景,这家伙上任不到一年,在山西已经惹下几条命案官司,因为手握兵权加上手下有人帮他处理这些龌龊事儿,至今也没有确凿的证据能证明那些人是他杀的,最后在临死关头他才吐露真相,原来他是郭候爷照着的,因此他的案子无人过问。”
段飞笑道:“原来如此,不过……你们杀便杀了吧,怎么把人家安排那种死法,也太损了吧?”
岳玉麟扑哧一声乐了,他答道:“飞哥,那不是咱们的主意,咱们接到任务后就安排喵去办事,安排解渊在春熙苑死在女人的肚皮上都是她的主意,因为解渊这家伙平时便喜欢去红楼狎妓,死在女人肚皮上再正常不过了。”
段飞微笑起来,说道:“原来是喵干的……那丫头确实很有性格,有空你们安排她来偷我身上一件东西,我要给她个惊喜。”
岳玉麟和岳玉麒互望了一眼,岳玉麟说道:“飞哥,她上次也没伤着你,你就别跟她一个女孩子计较了吧……”
段飞眼神一闪,他诧道:“上回你们还在讨论该怎么耍她玩儿,现在怎么就……你们一起喜欢上的那个女孩,不会就是她吧!”
两人没有答话,不过看他们的表情段飞便明白了一切,他想了想,忍不住哑然失笑起来。
岳玉麟和岳玉麒也嘿嘿傻笑起来,段飞倏地收敛笑容,说道:“我不管你们喜欢她什么,不过千万别误了我的事就行,至于她上次冒犯我的事,我看在你们的面上就暂时不追究了,你们知道我这次的目标是疑是弥勒教主李福达的张寅,此人曾多次从官府手中逃脱,定有些本事,你们在暗中给我盯紧一点,这次我安排了很多路人马来布置陷阱,你们相互之间或许会有接触,用暗号分辨自己人,这是暗号本,以天干地支为轮转,每日一变,回去记熟了。”
岳玉麟岳玉麒点头表示明白,段飞道:“我已经跟皇上说了,等这件事办完之后,我便要休息一段时间,到时候就可以和你们一起走遍大明的名山大川,甚至还可以扬帆出海,去看看外面更加广阔的世界,你们说好不好?”
岳玉麟和岳玉麒的双目都憧憬起来,那将会是多么美好的事呀……
正德十七年九月初三,太原卫指挥使张寅奉旨入京述职,就在这天正午时分,他进了永定门……
虽然几乎满京城都有人在关注着张寅的动向,但是表面上却没有人关注区区一个地方卫所指挥使的入京,重返京城的张寅来不及感叹京城人的眼界之高,他赶紧抓紧时间挨个拜见京城里的权臣们,首当其冲的便是锦衣卫都指挥使段飞!
张寅来到锦衣卫投帖拜见的时候,却听说段大人已陪伴皇上到城外嬉游去了,张寅离开锦衣卫后来到段飞府前,投帖进去,这一回他得到确切的答复,段府门子高傲地对这位同样是指挥使的官儿说道:“我家大人今天没空,你明天赶早再来吧!”
张寅恭恭敬敬地塞了个锦囊过去,门子的态度顿时好了许多,他掂了掂锦囊的重量,顺手揣入怀中,笑道:“这位大人请回吧,明日赶早,等大人回来,我会将你的拜帖排在前头交给大人的。”
张寅千恩万谢地离开段府,转过拐角他的神色顿时变了,他满脸不屑地啐了一口,暗道:“上行下效一丘之貉,还以为段飞会稍微与众不同一点,没想到……”
转眼他又微笑起来:“这样岂不正方便我行事?苍天将死黄天当立,正德虽然胡闹,段飞虽然贪婪,可惜还远远不够啊……”
……
北京城外正德的皇庄里,正德正在跟段飞打桌球,这东西段飞才让黄素良造出来不久,他首先便进贡了几张入京,正德很快便喜欢上了这项运动。
一杆打偏,正德摇头笑道:“朕终究做不到谢安那种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程度,段爱卿,这个时候张寅应该已经入京了吧?”
段飞笑道:“皇上无需过虑,张寅如今已是上了岸的鱼儿,再怎么蹦跶也无济于事了,皇上只需按照既定的步骤演几出好戏,张寅自然手到擒来押入诏狱,到时候微臣倒要瞧瞧,他还有什么法子再逃之夭夭。”
永福公主试着摆了摆杆,却不满意地娇憨道:“皇兄,你把球打那么偏,我这一杆该怎么打嘛。”
正德瞅了瞅,笑道:“不好打就随便一杆把球打到更歪的地方呗,段爱卿已经领先这么多了,你就不会帮皇兄拖他下后腿吗?”
永福公主笑道:“玩游戏就要公平嘛,咱们哪能联手欺负段大人呢?段大人,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
段飞发现永福公主的情况确实不太好,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他笑道:“公主殿下,如今你想前后左右皆不可为,要脱围而出,唯有另辟蹊径,不妨从立体空间方面考虑解决之道。”
“另辟蹊径?立体空间?”永福公主听得满头雾水,正德也好奇起来,段飞解释道:“桌球规则中没有规定球不能飞起来吧?只是不许用球杆去翘而已,只要让球跳过前面十一号球,岂不是正好将四号球打入中孔了吗?”
“让球跳起来?”正德咋舌道:“段爱卿你是在说胡话吧?要不你给朕演示一下?”
段飞笑道:“好,那皇上和公主殿下可要看清楚咯……”
永福公主让到一旁,睁大了眼睛好奇地看着,正德也聚精会神地瞧着,只见段飞将球杆双手持握倒竖起来,在球桌上比划了一下,段飞猛地一杆子戳下去,被他戳中的撞球果然跳了起来,越过了前边挡路的十一号球,正好撞上四号球,四号球应声入洞。
这一切只在一瞬间便完成了,正德和永福公主看呆了眼,过了好一会永福公主才兴奋地欢呼起来:“进了,进了!,皇兄,段大人真的办到了!”
ps:经过数日苦练(其实每天去排队n小时,到半夜才轮到一回练习),灯灯今天终于迎来了期考——场地考,抽签抽中了限宽门,可怜我们一直在练百米加减速,根本没练过限宽门,面对大家的质疑,老师说你开过车吗?开过就能过……
好在灯灯终于还是过了,感谢满天神佛,感谢支持我的老婆,感谢读者对我最近拖稿的宽容……灯灯终于不负众望地过了,辛苦总算有所回报,再过半个月灯灯就能拿到驾照了,呜呜……泪如雨下……
从明天开始恢复一天两章,直到清明节前,灯灯总是很忙,很忙,清明要两头跑,很可能坚持了一年多的不断更金身要破了……
第664章 欲迎还拒
正德也啧啧赞道:“段爱卿你还真是能人所不能啊,有段爱卿这样的能臣在朝中,朕都可以多偷些懒了!”
段飞笑道:“皇上过誉了,微臣一个人能力再大也无济于事,唯有从天子到诸臣,继而全体大明百姓,上下齐心,携手努力,广开言路,百家齐鸣,这才能让大明更加繁荣富强,到时候微臣就可以正式退休,陪着老婆孩子游山玩水甚至出海遨游去了。”
正德皱眉道:“段爱卿,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朕的身边不能没有你,大明也不能没有你啊。”
段飞笑道:“若非皇上还有用得着微臣的地方,微臣现在就想辞去锦衣卫都指挥使一职,从此遨游四海不亦乐乎去了,不过不论微臣在什么地方,也不论微臣正在做什么,只要皇上一声令下,微臣哪怕远在天边,也会飞马赶回报效皇上。”
正德摇头道:“段爱卿,你这次回来究竟受什么刺激了?年方弱冠正是一展胸中抱负的时候,岂可轻易言退?朕如今才三十出头,你才二十出头,少说咱们君臣也要再作个三五十年才行啊。”
永福公主也道:“是啊,段大人还这么年轻,已经有如此成就,再努力个十年八载地,便可不让古今名臣于前,到时候也不过才三四十岁,再暂时告退云游四海也不迟,段大人,你千万要三思啊。”
段飞向两人连连作揖道:“皇上、公主,你们饶了微臣吧,微臣还没说要走呢,只不过是一时感叹罢了,微臣离京不过二载,如今回来才发现妻子疏远孩儿陌生,昨晚为了抱抱段煜那小子,竟然弄得他哭喊连天,就像见了妖怪似的,微臣若不再抽点时间陪陪他,只怕日后他长大了对微臣也会视如路人,微臣可还要靠他养老的,国家国家,微臣为国尽忠之余,也该为家尽点职才行啊。”
正德思索起来,永福公主帮腔道:“段大人言之有理,皇兄,这一次你害段大人抛妻离子地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呆那么久,难怪苏姐姐心有怨言,连我都跟她疏远了,皇兄,满朝文武难道你就找不到合用之人了吗?非得把段大人支使得天南地北满大明地乱跑?”
正德苦笑道:“谁叫满朝文武,做事最合朕心意的,唯独段爱卿一人呢?好啦,别说了,继续打你的球吧,段爱卿,朕明白你的感受,今后朕会想出个折中的法子来的,段爱卿你只管用心做事,朕不会让你失望的。”
话说到这份上,段飞也唯有点到即止了,永福公主心事重重地打了杆臭球,瞧着自己糟糕的局面,她丢下球杆嚷道:“不玩了不玩了,这东西一点也不好玩,大热天累出一身汗,皇兄,我先回去沐浴更衣了。”
正德望着永福公主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地说道:“段爱卿,你觉不觉着……朕该为永福找个驸马了?”
段飞想了想才答道:“皇上,永福公主的年纪也确实该找个婆家了,不过永福公主性格独立,皇上需得给她找个能令她满意的夫家才行,而且……皇上,微臣觉得针对驸马爷的那些规矩该改改了,举贤不避亲,任人唯贤,咱们大明的驸马凭啥就不能入仕为官,公主凭啥要呆在公主府里守活寡似的等驸马鹊桥相见?永福公主或许便是听说了这些东西,才不肯早早嫁人的吧。”
正德沉吟了一会,突然说道:“你说得有理,这件事今后再议,段爱卿,你打算如何对付张寅?明天他到你府上拜访,你当场将他拿下吗?”
段飞摇头道:“皇上,如今证据还不够踏实,张寅究竟是否李福达,还是李福达的一个化身还难说,咱们手里的证据也还不够确凿,微臣不想让皇上落下个滥捕大臣的名声,反正张寅已经进了京,皇上还怕他跑了吗?微臣明天见过他之后见机行事吧。”
正德点点头,说道:“爱卿办事朕放心,你自己斟酌着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