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骤然心慌起来。
“快,去承安殿。”她赶紧起身步履慌乱的奔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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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青见她急冲冲过来,问道:“娘娘有急事?奴才这就进去通报一声。”
苏璃一路跑过来,情绪也渐渐冷静了些,她问道:“皇上在忙?”
“与大臣们商议事情,想必还得些时间。”
“那就不急。”苏璃拦住他,“罗公公请随我来,我有些事询问。”
她一脸郑重,罗青赶紧躬身随着她走,进了偏殿后,又将宫人们赶了出来,苏璃才低低的问道:“罗公公在皇上身边服侍已久,可有发现皇上的异常?”
罗青心里一突,赶紧抬头看去,“娘娘难道发现了什么?”
“是的,我问你,皇上头疼之症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罗青仔细想了想,答道:“约莫有一年了。”
“一年了?”苏璃诧异。
“是,但彼时皇上只是轻微头疼,许是政事烦忧所致,也没注意。不过,近来确实头疼之症发作却是越来越频繁了。”
苏璃跌坐在椅子上,十分悲伤,难怪韩湘徵敢大言不惭说他命不久矣,难怪连太医们都看不出来到底是什么病症,想必下毒的人早就已经潜伏在韩湘君身边了。
“娘娘,到底怎么了?”
“罗公公,承安殿恐怕又内贼,皇上他,不是病是中毒了。”
“娘娘?”罗青大惊,“这可是真的?”
苏璃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韩湘徵的信她可以给韩湘君看,但上头只说命不久矣,但要如何告诉他自己知道剧情,知道他是身中剧毒身亡这个事?这个时候该怎么办?
罗青也僵了片刻,反应过来之后,立马出了偏殿,迅速找来秦忠商讨捉内鬼的事。
苏璃独自坐在偏殿,反复想着那句“命不久矣,”到底还有多久?几天?一年?她该怎么办?想着想着,越想越难受,越想越恐慌,忍不住红了眼眶。
“你怎么了?”
过了两刻钟,韩湘君议完事听说苏璃来找他,便来了偏殿。一进门就见她眼眶通红,泪水盈盈的模样,唬了一跳。
苏璃见他来,突然起身奔过去,撞进他怀里。忍了许久的泪终于抑制不住扑簌簌的落下来。
韩湘君搂着她,轻拍她肩膀,“到底怎么了?发生了何事?朕在你身边,莫哭。”
苏璃情绪激动,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容易激动,哭得难以控制。过了好半晌,才抬起头来,摸着他的脸,“你头还疼吗?”
韩湘君不解她是何意,难道是担心他头疼所以哭了?便好笑道:“早上疼了一会儿,现在不疼了。”
听他这么说,苏璃刚止住的眼泪又掉了下来,“是不是很疼?疼了多久?”
“不是很疼,也不是很久。”韩湘君打量她,“你到底怎么了?为何如此担忧?”
苏璃摇头,“不是的,不是这样,连太医也不知道,你......”她从袖中拿出那封薄薄的信纸给他,“这是韩湘徵送进宫来的,他说你命不久矣,怎么办?”
韩湘君接过来一目十行的看完,冷笑道:“这个四弟,都已经这副境地了竟然还不安分。”
“到底该怎么办?”苏璃问他。
“你别担心,他是骗你的,太医说了,我没大碍,只需多歇息就好。”他将她又紧紧抱进怀中,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适才脸上的一派轻松也骤然消失个干净,换成了冷厉的眉眼。
他刚才只是在安慰她罢了,他自己也清楚,韩湘徵说的话应该是真的,他已经私下找太医商榷过病症,只是一直瞒着苏璃而已。若说原先还找不到原因,那今天韩湘徵这封信就完全能明白了,他是被人下了毒,并非自然病症。
想到此,他攥紧了拳头,想要他死又岂这么容易?
也不知道罗青和秦忠是如何查找内鬼的,接下来的多日,承安殿几乎血流成河,罗青将所有可疑之人排查出来,宁可错杀一千也绝不放过一个。韩湘君头痛之症也越来越烈,神情开始偶尔恍惚,有时苏璃说着话也突然听不清。另外就是,脾气也变得越来越暴躁,不仅在宫里杖杀了许多人,在朝中也革职了许多官员,朝堂内外,人心惶惶。
这日,两人在景阳宫用膳,苏璃说着说着见他又开始蹙眉。
“皇上又头疼了吗?”她夹菜给他,他最近喜欢吃她做的菜,因此,她每天都亲自下厨给他做。
韩湘君摇头,“没有,你刚才说什么?”
苏璃一愣,“我已经说了两遍了,你忘了?”
“那几再说一遍,刚才想政事,没注意听清。”
“说彩云的事,她跟着我这么久,忠心耿耿,我想认她做义妹,往后嫁进秦家也有个好听的身份。”
秦忠已经跟家人争取过了,准备娶彩云进门,只不过彩云想一年后再出宫,因此,苏璃便想给她个身份,免得以后嫁出去了被人欺负。虽然在她看来,彩云的确就像她妹妹一样,待她如亲人。
“你决定就好,届时朕拟个旨意。怎么,你还不高兴?”他笑道。
“我听说你今天早上又杖杀了几人,那些人......”
“不说这个,总之,这事你无需担心,太医已经在为我整治,此事并非韩湘徵说得那般危言耸听,他就是在吓唬你罢了。”
苏璃难受,她也知道韩湘君尽量表现得轻松是在安抚她,不想她担忧罢了,可她是唯一知道剧情的人,又怎么能不担忧呢。可也只能尽量忍住,他既然不想她担心,那她就也不想再让他为此烦忧。
便也笑了笑,“你尝尝这个鱼片,我特地腌制了一遍才煎锅的,很香。”
他尝了一口,“是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