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再欺负珍妮,太没良心了。
汤姆想了想,因为那根骨头实在长的有点像一把盒子炮,没舍得扔,而是揣到了裤腰上,就像团结和建设别他们的小枪一样,这样子,就会显得腰上鼓鼓的,特别威风。
“好叭!”他总算又一回的答应了。
这一回是苏樱桃万万没想到。
不,应该说她其实早就想到了,只是没想到郑凯的速度能这么快。
而且没想到他还是那三板斧的老花招。
回到小白楼,依旧是一派红火的革命景象,七幢干部小楼,除了张政委家的门前生着杂草,剩下的都是一副绿意盎然,家家户户的小楼后面都有一个鸡窝。
龚大妈更加发扬光大,今年还盖了个猪窝,上面还有一副对联:一切行动听指挥,服从命令要老实,横批是:随叫随到。
一头猪而已,它不老实,难道能飞上天去?
不过今天龚大妈看起来有点着急,手里扛着锄把,看一眼苏樱桃家,就得看看自个儿家的猪窝,看那锄把的样子,龚大妈居然要拆猪窝?
这猪不是她的宝贝,为啥要拆?
在前门口,樱桃刚停好了拖拉机,龚大妈就奔过来了:“樱桃,赶紧躲吧,有人上你们家来搞革命了。”
……
“你那会儿不是回家来开拖拉机了,你才一走就鬼鬼祟祟来个民兵,绕着你们家的楼转了一圈儿,然后……”
“他真把博士的鸡窝给拆啦?”苏樱桃失声问说。
那可是邓昆仑一块砖一块砖的替她盖起来的,来自无产阶级的拳头,真的给郑凯拆掉啦?
“咱也不敢问,一问他就说,怎么,大妈你也想拆鸡窝?咱也不敢说,一说他就说,大妈,你要想拆我替你拆。”龚大妈都快哭了:“咱们小白楼最近没得罪人啊,看着是个民兵,他咋就那么横呢?”
跟梦里一模一样。
郑凯当时不说话,但是却暗地里跟踪她,而且到了小白楼就开始找活儿干,哪有丈人丈母娘不爱女婿干活儿的呀,他先拆了鸡窝,再给你盖一个,这要苏樱桃真的未婚,家里还有长辈,就凭这一手,长辈就会被他给折服。
而郑凯的老三套还不止于此。
“婶婶,还真有盒子炮,嗷,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汤姆看见窗台上摆着三把木头雕的盒子炮,眼睛都直了:“婶婶,你说这盒子炮是哪儿来的?”
哪来的,肯定还是郑凯放的。
还等啥,苏樱桃直奔后院,而郑凯呢,正在新鸡窝上砌最后一块砖。
“同志,你谁啊你,跑我们家来干嘛?”苏樱桃是真生气了,于是问。
郑凯恰恰就是她梦里的表现,土布军装上沾着土,一根烟沾在嘴角,看到苏樱桃走过来,脸红了一下,但是不说话,只拍了拍那个鸡窝,挑了挑眉头,那意思是他还挺得意?
郑凯脸红了红,但没说话,只是盯着苏樱桃看,看会儿又撇开了眼睛。
“咋俩好好聊聊,郑凯同志,你这是耍流氓……因为我…”苏樱桃于是说。
郑凯一张嘴巴,语气居然很冲:“社会主义贫下中农的拳头里,你居然在养鸡,你知不知道这个问题很严重?”
“关你什么事?”苏樱桃挑眉反问?
吓坏了的臭老九和老苏修就在他脚下咕咕。
而且老苏修趁着郑凯不注意,在他的胶鞋上啪啦,就是一泡屎。
郑凯一脚踢飞了老苏修,突然就恶声恶气的说:“因为老子喜欢拆,你要不高兴,我连你和这几个孩子一起批d……你这是路线性错误!”
所以他是来搞批d的?
………
汤姆和珍妮给他这句恶狠狠的话吓的倒出一口冷气,龚大妈怕他要来自家拆猪窝,死死护在猪窝前。
但就在大家瑟瑟发抖时,郑凯突然声音又沙哑而温柔,而且还带点说给孩子听的宠溺:“我已经帮你拆了,不用谢我,小同志,再见!”
这就是个神经病,不但不听人说话,而且远远给苏樱桃敬个礼,跳出篱笆,面朝樱桃,自我感觉良好又帅气的,走了。
这样子比梦里还糟糕,而要苏樱桃记得不错,这个狂妄自大的家伙,也是最恨资本主义和美帝的。
他要知道这是邓博士的家,他瞎撩的是博士的老婆,估计得气的跳起来。
汤姆当仁不让就是两把,给了珍妮一把,珍妮也假装自己成了一个八路军的小战士,而且还在汤姆的裤子上给他缝了一个佩枪的位置。
左一把右一把,汤姆的人生在这一刻达到巅峰了。
“那个叔叔可真好,婶儿,他就是民兵吧,我以后也要当民兵队长。”汤姆叭叭着盒子炮说。
苏樱桃气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忍住了。
转身就在鸡窝上盖了些柴,把它给遮起来了,反正博士最近在跟她冷战,又不回家,过几天她再想办法找人盖鸡窝吧。
至于郑凯,估计明天就要来掀小白楼的顶子。
到时候她必须堵住他,跟他好好谈。
在农场管理不严,只挖宝不劳动,跟牛百破是生死兄弟,还有严重的大男子主义,这都是病,得好好治。
“婶婶,荠荠菜,野苜荮,我和张迈跃一起挖的。”珍妮从外面拎进来一个小篮子,咬唇笑着:“张迈跃说这个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