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你放心,我并不老,而且身体机能的任何一个部位,现在也是最精良的时候。”邓昆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只能说:“你对你的丈夫并不够了解。”
好吧,就算她不够了解他,总之,苏樱桃是真担心俩人打起来,邓博士要挨郑凯的拳头。
进了门,两人分开洗完澡,就得进两间卧室了。
冷战一周的邓博士,今天终于能洗个热水澡了,洗完之后上楼,他递给苏樱桃一个东西:“给,给你的。”
一支正红色,笔盖上还镶着钻的钢笔,打开,里面居然是金色的,笔尖上有一行细微的英文,苏樱桃拼了一下:“marilyn monroe,博士,这支笔上面刻着的是个人名字吗?”
邓昆仑当然不会说,这支笔,是万宝龙公司为那个女明星特别订制,然后那位女明星加带一张签着她芳名的名信片,一起亲自送给他的。
当然,像苏樱桃这种女孩子,怎么可能知道marilyn monroe,以及这支笔的价值呢?
这支笔作为marilyn monroe的遗物,一旦拿出去拍卖,估计能拍上百万美金,kate为了从他手里拿走,拿去拍卖,并且还准备写一本完全杜撰的,博士与marilyn monroe女士的桃色新闻,曾被博士从家里赶出去过。
为此,俩人曾经有过一次长在半年的冷战,最终以kate自己认错而结束了。
“给你拿来写字吧,小苏同志,以后不要再随便下放厂里那些认认真真,勤勤垦垦工作,只想让这个国家早点变的好起来的,清醒理智的人们,好吗?”
邓博士弯着腰,神情带着一丝乞怜的意味:“你们捧在高处的是一帮愚蠢,盲目,而又糊涂的人,而你们放进牛棚的才是真正理智并清醒的人,你们是在带着这个国家走向自我毁灭,而我们最大的敌人m国,它的科技正在以你们无法想象的速度高速发展,这才是我最心痛的。”
“你上回是不是吃了十二只饺子?”苏樱桃突然问。
博士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但没说话。
苏樱桃伸直了腰在他脸上轻轻吻了一下:“还欠十一个,剩下的慢慢给你,好不好?”
小女孩才刷过牙,唇软软的,含蓄,羞涩,跟西方式的深吻完全不一样。
但如果用莎士比亚来形容,那就是:它能拨动人心,扣动脉博,让血液在一瞬间沸腾。
这还用说吗,苏樱桃用行动证明了,自己绝对不是那种一门心思搞下放,想升官的人啊,她的心一直都在让这个家庭和睦,友爱,并且红红火火,安安稳稳的发展上。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想想自己冷战这一周的委屈,心酸,难过,但是骨头缝里都在冒泡泡的快乐感,邓昆仑转身走的时候,感觉自己踩在棉花糖上,而且还是草莓味的,会飞的棉花糖。
苏樱桃等邓昆仑走了之后,写了几笔,觉得笔头有点软,仔细一看才发现这支笔上镶的那颗钻是一颗真钻,而钢笔的通体则是用黄金铸成的。
这男人给她的这支笔价值连城了吧?
marilyn monroe,樱桃想了半天,突然用手捂住了嘴巴:那可是一个极为性感,漂亮的女明星,难道说博士跟她也有过什么关系?
这个表面上一本正经的博士,过往的历史简直精彩到无与伦比啊。
从一开始嫁给邓昆仑,苏樱桃从来没想过把自己做过的那个梦告诉他,毕竟梦里他过的不好,她过的更不好。
而现在她想改变生活轨迹,就不得不做一些在邓昆仑看来,违背良心道德的事,更有一些,很可能让他彻底跟她反目,因为她为了活下去,有时候不得不心狠手辣。
那个梦,到底要不要告诉邓昆仑呢?
要不要让他知道十年长征,他们俩夫妻才仅仅经过了三个月?
且不说这个,第二天一早,苏樱桃先是给离厂最近的向阳公社拍了一封电报,然后呢又去找龚书记,商量了一下自己对农场工作的见解,以及她所认为的,农场工作接下来该怎么开展。
“龚书记,我觉得我们应该引入外面的新鲜血液,来帮助咱们农场,毕竟现在各个县,公社之间相互帮扶的情况很多,我从向阳公社请一批妇女同志们加入到咱们农场,跟农场的同志们一起劳动,教他们如何垦荒。”苏樱桃问龚书记。
龚书记才经历过一个口蜜腹剑的小人保剑英,现在对苏樱桃就要谨慎得多,坐着喝了好几口茶,才终于点了头:“无论如何,要以保证生产为前提,而且在农场里尽量别闹出乱子来,别让上级g委会注意到咱们。”
“那我现在就去找人了,您就放心吧,这回我给咱们找来的人,保准特别积极。”苏樱桃合上自己的计划报告,放在龚书记办公桌上,拍着胸脯说。
忙了一整天,到了晚上,苏樱桃就直奔自己的婆家,小邓村。
而小邓村的情况比苏樱桃想象的更加恶劣。
记分员老贾,据说最近给邓家的女同志,一天只记三个工分不说,而且大晚上的,还赶着毛纪兰和几个孩子在外面铲粪。
这工作属于机动工作,应该是全村妇女孩子们集体轮流干,但老贾偏偏就只安排给了毛纪兰一家子。
工分就是一个人的命呐,苏樱桃来的时候,记分员老贾正在和毛纪兰吵架,而且一手叉腰,他还说:“毛主任,您不是有个从美国回来的儿子吗,要真觉得记分不公平,去找您儿子呀,美国回来的必定有钱,你还需要在咱们村赚工分?”
毛纪兰袖子一挽,正想跳起来跟记分员吵几句,只见一辆拖拉机呼啸而来,从上面跳下个女同志,迎面就说:“娘,别吵啦,我有事儿要跟你谈。”
跟记分员那种小人,不值得计较。
毕竟樱桃的遵旨一下都是,在小人面前,把自己的日子越过越红火才是对他们狗眼看人低最好的报答。
好事儿?
毛纪兰一看自己最得意的儿媳妇来了,才算把怒火给压了下去。
而苏樱桃呢,则把自己心里的规划,就坐在田梗上,全盘托出,在孩子的围绕下,在暮色夕阳下,讲给老太太听。
首先,她会给向阳公社发函,请几个即将被劳改的女同志去支援建设,到时候工分用粮食顶,而后,以博士的名义,要求毛纪兰和几个嫂子一起前往改造思想,接受教育,她不就成功把婆婆和几个嫂子给转到农场啦?
“密林农场愿意要我们,能给七个工分不?”毛纪兰兴奋的问。
“我帮你争到九个工分,向阳公社这边,我已经发函了,你跟公社书记打个招呼,申请到密林农场自我改造。”苏樱桃于是说:“也不需要你们干的太多,你们几个人三天能垦一亩荒就行。”
“三天一亩荒,你当我是吃闲饭拉稀屎的怂货?我们娘儿几个一天就能垦出两亩荒地来,但是樱桃,娘有个想法,你都当g委会的副主任了,要娘干的好,你给娘一个农场的场长当,行不行?”
老太太都这么老了,没啥别的爱好,就喜欢管人,当大家长。
而农场场长呢,是个不需要太高文化水平的工作,其实老太太想干也没啥门槛,就一点,樱桃怕单位的人要说她跟保剑英一样,任人唯亲。
但是农场没个毛纪兰这样认真干活儿的女同志还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