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姆一看不对,这肯定得跑啊。
毕竟杰瑞在托儿所,他还要接杰瑞呢,于是就要拉着珍妮跑。
结果俩人则跑到校门口,就碰上刘建才的妈母兰。
估计是来接儿子的,一看儿子被珍妮打翻在地,就来抓珍妮和汤姆,还说自己要报案,找公安解决。
珍妮一看母兰来逮人,一把就把汤姆给搡开了。
毕竟汤姆马上就要竞选团支书,要是真的被逮到公安局,学校肯定会记过。
那他就没法去选团支书了。
汤姆给珍妮推开之后,还没忘了自己的职责,一路跑到托儿所,骑上自行车,就赶回秦工来报信儿的。
打架斗殴这种事情,孩子都不好意思跟大人说,所以他才像个三傻子似的。
“所以珍妮和母兰现在在公安局?”苏樱桃听完,问说。
汤姆沮丧的说:“没有,给校长和教务处长留在教务室了。”摸了一下脑袋,小家伙又搓了搓脸,吸了吸鼻子,才说:“婶,对不起,看来你必须得给母兰道个歉才行啦。因为珍妮把刘建才打的特别厉害,鼻子都打歪了。”
因为孩子,苏樱桃前年就跟母兰吵过一架。
从那之后,珍妮就跟刘建才绝交了。
母兰是秦州有名的母老虎,而她丈夫刘光,则是原来的g委会书记。
从去年开始,国家正式清算g委会,刘光的工作就丢了,现在是个无业游民,待职在家。
为此,母兰没少咒骂过苏樱桃。
这回珍妮打的又是刘建才,汤姆估计苏樱桃不但要道歉,说不定还要赔钱,要不然母兰肯定跟她没完。
再搓搓脸,小家伙挺不好意思的。
一天天的,尽给婶婶惹事。
杰瑞正在他的婴儿坐椅上,用手一够一够的,在够他爸爸从香港带回来的零食,终于够到一枚纸包着的巧克力,自己咬了一口,把剩下的喂汤姆嘴里了:“哥哥不着急,妈妈肯定有办法。”
邓昆仑没在华国上过学,没有感受过华国学校那种严肃紧,尤其是在性和男女喜好方面,刻意压抑的状态。
也不知道这种谣言对一对兄妹来说伤害有多大。
而且知道珍妮的拳头硬,能打。
估计刘建才被打的凶,见苏樱桃不说话,索性就说:“你不用管了,我给那位母兰同志道歉吧。”
“道个屁的歉,她母兰还得给我道歉呢,我凭什么给她道歉。”苏樱桃立刻说。
她这不太好吧,毕竟是珍妮打了人孩子。
但博士这些事情上是没有发言权的,而苏樱桃,对两个男孩子一般,对珍妮,尤其护短,向来不允许别人欺负她的。
苏樱桃又问汤姆:“邓长城,你觉得当干部,最重要的工作是什么?”
“为人民服务。”汤姆举起拳头说。
苏樱桃回对,擦着杰瑞噘起来的,脏兮兮的小嘴巴说:“错,是防止自己被人整,被人陷害,泼脏水。这回你就是被人整了,走,婶儿教你怎么整回去。”
什么打架半殴,汤姆这分明是因为要选团支书,挡了某些人的道儿,被人整了。
既然他想当干部,光有热情和冲动可不够,那就从现在开始,教他如何应对华国官场中最残酷的一面吧。
整人,泼脏水,被陷害。
只有看得清这些,才能当个好干部。
第251章 烧账本
苏樱桃开车, 却不去一中,而是先把车开到了五金胡同口。
她这是准备去找鲁一平的,而且, 因为是要教汤姆, 所以只带汤姆一个人。
她自己没意识,但汤姆从装着巧克力和糖的袋子里抓了一大把出来,装兜里了。
这会儿是晚饭时间, 鲁一平两口子正在吃饭, 聊鲁一平最近很可能要升职, 调到公安厅工作的事情,苏樱桃敲门了。
“樱桃, 你怎么来啦?”邓东明笑着说。
汤姆装了两兜糖,进门就全塞给邓东明的儿子小毛蛋了。
再摸摸小毛蛋的脸,因为不知道婶儿为啥来这儿,就不说话, 也不吃饭, 认真听, 看婶儿要说什么。
“鲁局,在什么情况下你们能查信用社的账?”苏樱桃笑着问。
“查信用社的账干嘛, 你们轻工厂少钱了?”鲁一平说着,给了苏樱桃一双筷子, 示意她吃饭。
苏樱桃回答的模棱两可:“差不多吧,但我们现在要查一下信用社的账,钱的数额估计不大,也就几万块, 但几万块也是钱, 而且恰好我们财务前阵子失了一次火, 好多票据给烧了,这个账现在兑不清楚,那笔钱还是国家的税款,我现在特别发愁,就怕万一信用社的人赖了,要我自己赔。”
都是一家人,邓东明一听着急了:“鲁一平一个月才180的工资,五万块他要挣一辈子,樱桃你真是赚惯大钱的,五万块也敢叫小钱。”
汤姆不记得轻工厂失过火,也不记得婶儿丢过五万块啊。
婶儿为什么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