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没错。”缄默良久,他做出回答,“我最讨厌你那样对我。”
“是吗?”
“是的。”
“那你亲我做什么?”
秦嘉礼面朝地板,说得很理直气壮:“我只是想试试你是不是真的不喜欢男人了。”
“那么结果呢?”一双修长锃亮的马靴踏入他的眼帘,是赵雪林踱步到了他的身前。
秦嘉礼对着地板打了个哈欠,似乎他的谈话对象就是地板:“结果是你不喜欢了,变正常了,恭喜恭喜。”
马靴逼近一步,这批次的马靴产自美国,靴头线条十分利落,看上去分外盛气凌人:“真话?”
秦嘉礼不想跟马靴说话,于是扭开脸:“真话。”
“呵。”赵雪林意味不明地淡笑一声,顷刻间离他近极了,伸出一只手撑在他身后的墙上,“我不信。”
这个姿势让秦嘉礼愈发感到疲倦与不耐,他不由得抬脚想走开:“管你信不信。”
赵雪林登时另一只手也撑在了他的一侧,强势地将他封锁在了原地:“遇之,我最后问你一次。”
秦嘉礼有些恼了:“没什么好问的!”
赵雪林缓慢而有力地收紧着两只戴皮手套的手:“我偏要问。”
“你他妈的——”秦嘉礼好容易偃旗息鼓的怒气又卷土重来了。上下打量一眼赵雪林,他目光在对方腰间一凝,随即闪电般出手拽下那根悬挂在皮带上的马鞭子,雷霆万钧地朝他劈头甩去!
赵雪林反应极快,当即一个避让,有惊无险地躲开了那一鞭。
到此,双方的忍耐都到达极限,正式翻脸。
秦嘉礼体力大不如从前,纯粹是凭着一肚子邪火把鞭子抡得猎猎生风。赵雪林似乎深谙这一点,负着双手东躲西藏,不肯跟他正面开战。
秦嘉礼追着他抡了一会儿鞭子,不禁身心俱疲。单膝半跪在地上,他抚着胸口吭哧吭哧喘气,大恨不复青春,心脏都快蹦跶出来了。
赵雪林看他杀伤力锐减,于是掸了掸衣襟,重新向他走来。
他不知道秦嘉礼今天心理活动极其跌宕起伏,此时已经是恨红了眼,见他还敢靠近,立刻强忍着胸口的不适,悍然对他抡出了最后一击!
那一击简直迅猛如同闪电,灌注了他全身的力量;赵雪林骤不及防,无路可退,只得抬起手臂硬生生地承受了!
刺啦一声响,鞭梢划破衣袖,鲜血顿时喷涌而出。
血腥味充盈一室,秦嘉礼闻着,感觉终于出了憋在心头的那股子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