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租住在这个房子里已经有三年了,房东是个女人,很漂亮的那种女人。如果去作个比喻的话,是类似潘金莲那样的女人。她长得太妖娆,很难有人能够经受的起的那种诱惑在她的身上弥漫。今天他躺在床上,什么事情也不想干。他刚刚从单位里失业了,虽然说的好听点是他辞职然后离开了那家他工作了三年的公司,但总归是他现在属于没有工作的状态。于是他安然的躺在床上构想未来的图景,这很难得而且十分宝贵,像他这样的人很难有时间有心情去思考这些很重要却又没什么重要的事情。这样的机会在他的身上从来都不多。他看着天花板,昏暗的灯光仿佛在摇晃。他侧着头就能看见他放在书桌上的摊开的书。他的书桌就在他的床边,当他想不出事情要做的时候,他就会从书柜上抽下本书开始读读看看,然后他就有其他的事情想要去做了。现在摊在书桌的书前几页已经有些破烂了,因为他总是记不起他看到哪里了,所以他总是决定开始从头开始。他在床上翻来滚去,床垫发出咯吱咯吱如同做爱般的声音。他躺着的这个床垫从他开始租这个房间的时候就已经在睡着了,恍然间也已经睡过了三年的光景,如今他仍然在睡着,并且不打算在他租住的期间把它换掉。房东美女有段时间变得非常讨厌这个床垫发出的声音,想要把它更换掉。因为这个房子的隔音效果并不是很好,大概是最初建造楼房的时候偷工减料了吧,这在如今的社会是很常见的。而房东美女的房间又恰巧的在他的隔壁—当时建造房子的时候也许过于考虑采光的问题了,两间卧室竟然都在向阳面一于是房东美女在她的房间里总能听到他在床垫上翻滚时发出的咯吱咯吱如同做爱般的声音。她就很不满,说这声音像是拉屎拉不出来似的,很恶心,而且很难听,她想换一个新的床垫。然而他很喜欢这个床垫,虽然睡觉的时候很不舒服,但它有其他的好处,比如响起来咯吱咯吱如同做爱般的声音。尽管这个床垫已经变得很陈旧,而且睡在上面会搁得后背疼,但在这样的年头再去找一个这样的床垫是很不容易的。况且他现在要靠着它发出的咯吱咯吱如同做爱般的声音来入眠。他已经想不起来他是在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一个习惯,他还清晰的记得第一次睡在这张床上的时候,他被它发出的咯吱咯吱的声音搅扰的一夜都没有睡着。他睁着眼睛看了天花板整整一夜,虽然他也并没有看的很清楚,因为夜色很深沉。第二天他就像换掉这个床垫。他找到房东美女,提出了他的要求,他想要换一个舒服的床垫。房东美女看着他咯吱咯吱的笑,两个酒窝在她的脸上溢出来,眼睛像是暮春的桃花散落一样。她对着他说,好呀,你要换就换嘛!最终他看了看自己的口袋,决定过段时间再说。后来的很长时间里,房东美女看到他都咯吱咯吱的笑,两个酒窝像要溢出来一样。他每天晚上都躺在发出咯吱咯吱如同做爱般声音的床垫上,不知不觉就习惯了,正如那句著名的“谎言重复一千遍就成了真理”一样,在不舒服的床垫上躺上一千个日夜也会习惯甚至变成依赖。所以当房东美女想要换掉这个床垫的时候,他决定要反抗,而且想出了足够充分而且重要的理由来说服房东美女改变她的想法。比如,是他要躺在这个床垫上睡觉,不是房东美女在这个床垫上睡觉,但是如果房东美女也在这个床垫上睡觉的话,这个问题可以另行讨论,但是在这个实现之前,不能剥夺他舒服睡觉的权利,因为他已经习惯了听着这个咯吱咯吱如同做爱的声音进入睡眠。如果房东美女可以睡在旁边的话,那么这个习惯也是可以改变的。房东美女笑着骂他,他不仅是个疯子而且是个流氓,竟然想着法子来占她的便宜。于是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但是他是严肃的,并不是在占她的便宜,他自认为自己是正派的绅士,肯定能够做到言出必行。他继续睡在他那张略一动就发出咯吱咯吱如同做爱声音的床垫上,在美妙的夜晚,月光洒下银灰色的光辉的时候,听着隔壁的房东美女睡觉时的甜美鼾声。每当这时,他总会激动的睡不着,在床上翻来滚去,于是床垫就会发出咯吱咯吱如同做爱的声音。房东美女就会敲一下墙,于是他就停止翻滚,仰躺在床上,进行着旖旎的想象。他仿佛看到天花板上在不停的闪过一幅幅图画,他仔细的睁着眼睛去看,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等到他的眼睛穿过银灰色的光辉,才清晰看到那些图画的本来面目。那是摊开在他的书桌上的书本上的插画,绣像本金瓶梅里的插画。他看着这些动人的图画,身体开始不停的上下颤动,床垫于是又发出咯吱咯吱如同做爱的声音。在这声音里,他就会不知不觉的进入到睡眠中。
这间房子是三室两厅的房子,只住着他和房东美女两个人。靠北的那件我是一直空着,好像也没有出租的打算。他曾经问过房东美女,也没有得到答案。他也不清楚当时为什么房东美女会将紧邻着她的卧室出租给他,而不是靠北的那间。房东美女似乎一直都是一个人在这个冷漠的城市里居住,从来也没有看见过也没有听说过她的父母,她的兄弟姐妹。也从来没有看见过到这个房子里做客的人。一直以来,这间房子便只有房东美女和他两个人。而房东美女回家住的时间并不很多,偶尔一周也不过三两次。但每次回来住,第二天的时候总是顶着黑眼圈。早晨起来,她都会把原因怪罪到他和他的床垫上。这时候,他就会觉得委屈。她黑眼圈怎么能怪到他的身上呢?这种生理上的事情他怎么好去控制呢?弗洛伊德不是说过吗?生理本能产生的欲望不是人能够抵抗的,只能顺从它。他又能怎么办呢?
虽然他从来没有见过房东美女与其他人的交往,但是要说她没有男朋友,在他看来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即便不算她的精致的相貌,窈窕的身材,雪白的皮肤,细小的腰身,纤细的手指,修长的大腿,莲花似的小脚,但是她饱含风情的眼睛,就足够招蜂引蝶了。他不知道基于什么样的因缘,打小时候起,他就有着一双狗鼻子一样灵敏的鼻子,能够精细的区分出人身上的不同的味道。有的人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馨香,有的人身上散发着狗臭的味道,有的人香臭各占一半,不同的人总是有着不同的味道,但人与人的味道总是混杂在一起,凡是与人交往总会不可避免的沾染到他人的味道。在他第一次见到房东美女的时候,他就在她身上闻到一种甜甜腻腻的味道,使人很容易就想到的那种大白兔糖一样的味道,她的身上还带着一种百合花的芬香。虽然房东美女并不经常回家住,但是她每次回家的时候,他总是在她的身上闻到除了她身体上的那种甜腻的味道外,还带着许多的浓重的汗渍的味道,那些不是女人的味道,因为女人身上的味道都带着香气,那是男人身上的味道,浊臭的味道。他对她的过往和现在怀着一种强烈的好奇心。他曾经旁敲侧击的对她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她从来都只是笑笑,并不回答。他对房东美女几乎是一无所知,她的工作,她的朋友圈,她的生活,有时候想起来他就觉得自己很失败,三年的时间仍然是一个陌生人。他躺在床上翻来滚去睡不着觉。他盯着天花板看。房东美女并不在家,整个的房间里就他一个人。时间已经在晚上十点一刻了,过往这个时候,他已经在旖旎的想象里进入梦乡了。可是今天他在床上翻来滚去的睡不着,听着床垫发出的咯吱咯吱如同做爱的声音,而房东美女的气味—就是那种带着甜腻的使人很容易就想到大白兔糖的那种味道—却时不时的窜进他的鼻孔里,平时房东美女不在的时候,他根本闻不到她身上的气味,但是今天在他的床上正躺着一件她穿过的贴身的衣服,于是房东美女身上的味道就时不时的刺激着她的鼻孔。他的鼻子变得好痒。他在床上盯着天花板,身体开始剧烈的运动,床垫发出咯吱咯吱如同做爱的声音。他从床上坐了起来,透过窗户看向外面的世界,夜色漆黑,月光显得有些暧昧。
他想出去走走。
他从楼上下来,走在三年间无数次走过的街道。夜色深沉,明月在夜空中悬挂着,与昏暗的路灯交相辉映。他有些想不起来在这条平庸的像麦田里的杂草一样的街道上走了多少次,大概像是一麻袋大米那样的数量。他每次走在这条路上,心中总是会颤动,尤其是在月色如水的深沉夜里。人的命运是在是很难捉摸,在不经意的时刻里突然在人生的生铁上落下痕印。每次去回首往事的时候,羞惭与激动便会并肩而行。他看着街上的路灯或明或暗的闪烁着,如同他第一次在这条街上看到的那样。那年,他刚刚从学校里毕业,他决定在这个已经度过四年的城市里再住些日子。因为不能再在宿舍里像往常那样住下去,他就搬到了房东每次出租的房子里。当时的他勉强找到了一份工作,推脱掉了回家的命运。在之后的许多日子里,他都为自己租住在房东美女的房子而感到幸运和疑惑。这已经是永远也解不开的迷了。他在联系到房东美女后,竟然非常顺畅的就完成了交易,顺畅的像是在厕所里拉了一泡屎。当时的他从学校里出来,有些意气风发的豪情,眼睛里还怀着坚定的目光。如今他刚刚失掉工作,前途似乎有些渺茫,回家的命运似乎也是不可避免的要发生。他眼睛看着夜色笼罩的世界,伸出手去,想要把这黑暗也握在手中。七年的光景,他在这个城市里吹了一个破灭的气泡,只剩下淡淡的悲伤的叹息。他定了定眼睛,把思绪从无垠的夜空里抽回来,踩着路灯或明或暗的光向前走,把他的身影甩在身后。他看着这一片早已熟悉的街道,楼房,桥梁,鸣着汽笛的轿车,昏黄的灯光,这一切都已如同他手上的掌纹。他已经没有当初刚来时在这条街道上的惊慌失措的样子。当他回想起第一次走在这条路上的时候所表现出来的模样,他就会露出会心的微笑,仿佛那个人不是他而是一个与他相熟的朋友。他租住的这个小区已经建成很多年了,居住的人群也是鱼龙混杂,在那些或高或低的楼房里,在街道两旁的门头房里也掩藏着许多光明正大的秘密。他拉着行李箱走在这条街道上,但是已经是黄昏了,太阳已大半落到地底下,只剩下半天的嫣红的云霞。他静静地在这条路上走着,在脑海里想象着与房东美女共处一室的浪漫故事,不禁嘴角上扬开始痴笑起来。他的思绪也不知觉的飞到了天外,伴随着行李箱在地面上的咔嚓咔嚓的滑动声。忽然一个女孩子的喊叫声扯住了他的脚步,他停下来四周望了望,想要探寻到声音的来源。在路角下的一间屋子里闪烁着昏黄的灯光,里面有四个女孩子,其中三个在靠着里面的显得有些破烂的沙发上躺着,手里在拨弄着手机。屋子里面挂着一盏浅黄的吊灯。微微的灯光与未散尽的阳光混合在一起照在她们的身上。她们都穿着肉色的丝袜和短裤,光滑的大腿在空气里摩擦着,在攫取者男人的目光。她们的脸上亮晶晶的,像擦过了粉似的。她们的脸蛋精致,像圆润的苹果。她们好似在杨春季节盛开的桃花,惹人爱怜。还有一个女孩子坐在门口,穿着与其他三人差不多的衣服,用眼睛看着他,目光里投射出诱人的光。那个声音就是从她的口中发出来的。
“过来!”她这样喊着。声音清脆,如同黄莺的叫声。她的嘴唇轻启,粉红色的脸颊带着迷人的红晕,眼睛的水仿佛要流出来。
他忽然的害怕起来,仿佛又一种无法饶恕的罪过正在他的眼前发生,像有一把锤子在他的心上不停的锤击。他感到痛苦,几乎是落荒而逃。直到逃到他的租室的时候,他的心才略微的平稳了些。躺在轻轻一压就咯吱咯吱发出做爱般声音的床上,看着天花板,一夜未眠。他忽然什么都不想做,眼前总是不停的浮现那间昏黄灯光下的屋子和那四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孩子,已经在屋子前不停地行走着的男人女人。
他后来知道那是暗窠子,却一直没有明白为什么要叫暗窠子,因为那间房子的灯光昏黄,但是一点都不暗。它无论白天还是夜晚,都正大光明的在那里开着,四个女孩子也一直在那间屋子里坐着。放钱的路上总有着络绎不绝的行人在走,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那间屋子的灯光便从黄昏一直亮到深夜,映照着行人们脚下的路。有时候他会偷偷地在屋子西侧的大槐树下站着,看着男人们从路上走到屋子里去,又在女孩子的引导下从屋子里出来,拐到树旁的胡同里不见了。他的眼睛怔怔的看着胡同里消失的人影,想要跟在他们的后面去看个究竟,内心里却涌起一股奇怪的恐惧。他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恐惧在他的心里发生,或许是偷窥本能的衍生物吧!
他仍然记得他第一次走进那间屋子时的情景。那天是一个普通的日子,他已经在路上走了很多个来回,也听见了好几次女孩子的喊叫声。他不断的收拾自己的心情,却发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急促。他看着路上的行人来来往往在屋子前面,心下不禁有些烦躁,他感到自己的某个部位肿胀的很难受,他不断的行走,不曾停下一会,以避免被人发现他的异样。夜色渐渐笼罩了世界,黑暗变成的绝对的主宰,路上的行人渐渐稀少。他终于鼓足勇气,带着果决的冲锋陷阵的姿态踏进了这件被昏黄的灯光照耀的屋子。四个女孩子同时抬起头看着他,脸上带着微笑。他看着四张被粉黛装饰过的脸庞,肉色的丝袜,雪白的在空气中不停的摩擦着的大腿,散发出诱人的气息。他忽然紧张起来,心跳变得更加急促,仿佛踏进了泥潭,烦了某种不可饶恕的罪过在受着审判。很多双眼睛在向他控诉着。他的身体浸出了汗,微微有些摇晃,灯光也开始变得更昏暗,映射着暧昧的色彩。他的双手不停的抖动,他想要停止,把手放在身前不停的搓着,眼神在地上不停的晃动。
“按摩吗?”一个清脆的声音在他的耳畔响起,打断了他的局促不安,他的心跳也变得平稳了,浸出的汗也忽然的消失了。他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四个女孩子,每一个都美丽而迷人,雪白的肌肤,水亮的眼睛,吹弹可破的脸蛋,他忽然感到悲哀。他为命运的无常感到伤心。人生总是不能顺心顺意,命运总是带给人痛苦。
他看着面前的四个女孩子,看着她们没有杂质的眼睛,从她们中找出那个声音的主人。她安静的坐着,眼睛含笑的看着他。他问道:“做什么呢?”她回道:“打炮!”说话的是穿着粉红色衬衣的女孩子。“多少钱?”他问道。“五十!”她轻轻的回道,用水亮的眼睛看着他,眼睛挂着微微的笑意。他忽然又变得局促起来。“做吗?”她继续问道。他看着她透不出情绪的脸庞,问道:“在哪儿?”她没有说话,站了起来,他跟在她的身后,走出屋子,向西拐进他一直偷窥着的那条胡同。他曾经无数次想象着这条胡同里的情景,终于可以亲身发现这条胡同的奥秘,他的心情也开始变得激动起来,先前的局促不安也化成云烟消散了。胡同窄小昏暗,微弱的月光照耀着胡同。他和她的影子在月光下晃动。她走在他的前面,把手机拿在手上举着,充当着手电筒。他跟在她的后面,细细的欣赏着她的身姿。圆滚的屁股一扭一扭的摇摆着,雪白的大腿在手机光线的照耀下或明或暗的在空气中摩擦,他某个已经萎缩下去的部位又重新肿胀了起来。她细小的腰肢与圆滚的屁股交互晃动着,给他的手带去一股强大的吸力,使他的手慢慢的向前伸去,知道触碰到她的圆滚的屁股,并在上面做了一个三百六十度的运动。她回过头来对着他笑了笑,脚步却没有停下。他仿佛得到了鼓励似的,手不停的在她的屁股上做着圆圈运动。偶尔他的手触碰到她雪白的在空气中摩擦的大腿,感受到一股湿凉的刺激从他的手指尖经过手臂的传输送进了他的大脑。他很享受这种刺激,便不时的用手触碰一下她裸露在空气中摩擦的大腿。他清晰的感受到紧致的皮肤下的温度。胡同并不长,却要拐好几个弯,一会儿往左,一会儿往右,直到她忽然在一扇铁门前停下。他一时没注意,便扑在了她的身上,他忽然嗅到了一张味道,那种在美女房东身上的那种味道,那种甜腻的如同大白兔糖的味道,带着淡淡的暧昧的馨香。她的头发并不长,正好齐在肩膀上,却很光滑,她的脸感受到温凉的惬意,使他一时忘记了离开。她的身体往后靠了靠,他原本贴在她身上的身体便离开了。她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将横在铁门上的锁打开,推开门走了进去。他急忙的跟着走了进去。她转过身又把铁门给锁了起来。她回过身对着他指了指靠西的一个房间,让他到那里面等着她。他在进来的时候看了眼这个破落的平房。他感到亲切,虽然看不清全貌,但他是那样的熟悉,如同他从小成长起来的地方。他向着靠西的房间走过去。她褪掉身上的短裤在庭院里小便。他能清楚的听到那如溪涧流淌的声音,还有那股带着馨香味的骚气。他顺从的来到了她指向的房间。里面空空落落,除了一张简陋的床,上面铺着一层薄薄的细毛毯,还有一个陈旧的旧式的衣柜,上面已经铺满了灰尘。正中间挂着一盏昏黄的吊灯,床上推着一卷卫生纸和一叠安全套,除此之外,空无一物。真是简陋啊,他不禁这样想。女孩子撩开门帘走了进来,她已经小便结束。他不明白为什么她要先去小便,这真是一个奇怪的行为。她脱掉鞋子,爬到床上,开始脱掉身上的衣服。他被突然发生的事情惊住了,一时愣在那里。她抬起头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自己,继续脱自己身上的衣服。很快,她就一丝不挂了。她把自己的衣服堆到床头。她仰躺在床上,胸前的乳房在不停的抖动着。他看着她,像看着一面光滑的镜子。她突然半跪到床上,看着他。他从她的眼睛里看出了催促的意味,便急忙坐在床沿上,开始脱衣服。床似乎并不是很坚固,他一晃动就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他爬到床上来,也半跪着。他的阴茎已经直冲冲的挺立着。她还是那般微笑的看着他,透不出任何的情绪。她把手伸向他挺直的阴茎,用手握住,向上提了提,然后开始上下晃动。他感受到那只手带给他的刺激,肿胀使他的大脑开始充血。他的双手按在她的乳房上,不停地揉搓着。她的乳房坚挺,不大不小,正好可以用手握住。她的乳头坚硬,像是捏着一个饱满的樱桃,他用嘴含住,品咂着丝丝甘甜。他用力的吸吮着。他的嘴唇感受来自乳房的敬意。她的手在他的阴茎上不停的摩挲着,坚硬如同一块烙铁。她的眼睛带着迷离的目光,低头看着用力吸吮的他,像是看着一个初降世的婴孩。他不满意仅仅用嘴吸吮着她的乳房,一只手在她的乳房上不停的旋转,多余的手便在她的身上不停的游走,抚摸她的屁股,抚摸她雪白的大腿,她笔直的脊背,光滑的脖颈,她吹弹可破的脸蛋,她柔顺的黑发。他的手不停的在她的身上游走,不断向她的身体深处前行,像一艘小船缓缓驶向湖心。他清晰地感受着她身体的悸动。他的嘴唇伴随着她的乳房一样颤动着。他的手仿佛行走在坎坷的路上,在十字路口出停了下来。她挺起身,半跪在床上,看着他挺直的阴茎,撕开一个安全套套在上面,用手抚摸了几下,就平躺在床上用眼睛看着他。他看了看平躺着她,她的乳房,她的嘴唇,她的光滑如镜的身体,她的被一片茂密的森林掩藏着的阴道。他俯下身子,压在她的身体上面,他的胸膛顶在她的乳房上面,他的嘴唇吻在她的脖颈上。她用手握住他的阴茎,把它放进了自己的阴道里面,发出“嘤咛”的一声。他感觉自己与她完全的交融在一起了。她的身体不停的颤动,发出春天里猫叫似的呻吟。他的手在她的乳房上不停的转动,伴随着他身体的律动。他看着她精致的脸庞上那只樱桃般的小嘴,显得明艳动人,他想要把她含到自己的嘴里。他的身体变得越来越沉重。床因为破旧的缘故,不停的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让他的身体律动变的更加快速。他俯下身想要含住她樱桃般的嘴唇,她的眼睛里闪着躲闪的神情,一歪头躲了过去,他的嘴唇亲在了她的脸颊上,他身体的律动戛然而止。他压在她的身体上不断的喘着气。床依然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他想起了一位哲人曾经留下的名言:性爱是上帝给予人类最好的礼物。他后来回想起那一晚,心头总是泛起莫名的悲伤。他的心头仿佛压着一块石头,却怎么也浮不出水面。
夜色渐渐深沉。他喜欢被黑暗笼罩下的世界,仿佛一伸手就能将整个世界握在手中。街道、行人、房屋都开始变得朦胧。他将手伸向漆黑如同烙铁般的空气里,仿佛能够感受到整个世界都在他手中旋转。他每当这个时候都会想起最初的那个晚上,在昏黄的灯光下,在用手一压就发出咯吱咯吱声响的床上发生的旧事。他走在街道上,呼吸着被海风熏染过的空气,在人生的记忆里打上一个绳结。他像往常那样沿着他熟悉如同他手上的掌纹般的街道行走,想要左转走进那条漆黑的小路,去那间微弱的灯光照耀下的四个女孩子的昏暗的小屋子。天空中挂着一轮明月,他不经意间看见了它,以及洒在空气中弥漫着的银灰色的光辉。他好像很久没有看见月亮了,是月亮在躲着他,还是他在躲着月亮呢?每当他看见月亮,总会想起那个关于广寒宫的美丽而悲伤的传说,在那空旷的寂寥的宫殿里,是否存在着真的快乐呢?嫦娥应悔偷灵药,悔的或许是在人间活着的人们的欲望吧。那轮皎洁的明月挂在漆黑深沉的夜空中,撒着银灰色的光辉,使得行走在夜间的人们不用借助路灯的光芒就可以看得清脚下的路,这或许有着某种存在的意义吧。他这样想着。
当他准备左转以结束自己漫无边际的幻想的时候,他忽然听到了令人心慌不安的汽笛声。汽笛声在沉静如水的空气里突兀的响起,不断的周围的空气里发生着余震,使他感到悲伤而恐惧。他挺直了已经开始左转的身体,强行的扭转过来,笔直的向前走去。三年来,他对周围的环境已经非常的熟悉,如同他手上的掌纹。他清楚的记得前面大约两公里的地方有一处鲜少人迹的沙滩。他曾经在某个夜晚去过那个沙滩,当时海风呼啸,他深切的感受到一种被撕裂的痛苦和恐惧。当他在白天站在大海脚下的时候,他由衷地感慨着海的博大;当他在海风呼啸的夜晚站在海脚下,绣着海风送过来的卤咸的苦涩味道,他总会不由自主的感到恐惧。他站在人工筑就的拦海桥上向着海洋方向望去,皎洁的月光洒在海平面上,在浮动的海水涌起的浪涛中凝成颗颗冰霜似的光粒。他不住的叹息,像是在叹息那四个美丽的女孩子,又像是在叹息他自己。他向着海洋尽头极力望去,只看见朦朦胧胧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