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锡对着这样的他没法发火,于是就直接起身来,要把清境抱起来,清境这时候才开始挣扎,嗓子完全是哑的,“别动我。”
冯锡依然要把他抱着,“和我回去。再如何,你现在和我是恋人关系。”
清境开始大力挣扎,对冯锡又踢又打,“你好意思说,都是你逼我而已,你这个强/奸犯,你以为你有钱有权了不起,你就威胁我吧,我不和你走,你自己滚就是了,以后我和你两不相干,你要是再逼我,我就和你挣个鱼死网破,我才不管别的……”
冯锡要抓住他,说,“好,以前是我不对,但我之后没有哪里对不住你,你说我们是恋人般地相处,我也处处站在你的角度易地而处,你还要怎么样?”
清境要打他,“你滚开,我不想再看到你。”
冯锡抓住他,“不想看到我是不可能的,我们现在算是恋人关系吧,我这么顺着你,你还不满意吗?”
清境道,“只是被你逼的而已,我为什么要满意。”
两人拉拉扯扯,田埂上路并不太宽,清境差点就掉下高坎掉到溪下去,冯锡赶紧拉住了他,却又因为清境的推攘,两人一起栽进了路里面的油菜花田里。
田里有细细绒绒的小草,草上全是昨夜下的雨水,撞到油菜枝上,摇落满枝水珠和花瓣。
冰凉的水珠落到两人身上,都被冰得颤了颤。
清境要从冯锡身上爬起来,却被冯锡抱住了不放。
清境恼怒地说,“你把我放开。”
冯锡坐起身来,将清境抱得更紧,“不放,肖乔生有老婆,你想着他也是无用的。我们再重新开始好不好,谈恋爱地重新开始。”
清境因为他这话愣了一下,侧过脸看冯锡,被冯锡托着后脑亲了上来。
34、第三十四章
清境要避开冯锡的亲吻,却避无可避,被冯锡热切地吻在他的唇上,清境心里很难过,抬手把冯锡推开,冯锡不得不退开了一点,但是依然视线热烈地胶着在他的脸上。
清境抬手给了冯锡一巴掌,啪地一声拍在冯锡的脸上。
冯锡并没有避开,由着他打了一巴掌。
清境眼睛还是红红的,婴儿肥的娃娃脸带上了悲戚难过的神色,就像是突然成熟长大了一样。
冯锡看着他,在这时候,能够从清境的眼睛看进他的心里。
他明白了他的疼痛。
冯锡又把清境抱紧了,将他的头捧着,吻上他的唇,热烈而凶狠,清境挣扎着,“你放开我……”
冯锡从他的唇吻到他的耳朵,声音里压抑着比欲望更深沉的占有,“不放,我不会放的。我们重新来过好不好,肖乔生已经有老婆了,但是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
清境被他这句话一说,突然崩溃一般地又哭了起来,眼泪划过脸颊,他那么绝望,朝冯锡大骂,“你这个混蛋,流氓,强/奸犯,都是你,你故意的,你故意这样,你故意这样……”
冯锡将他搂在怀里,手拍抚着他的背脊,说,“我之前是很生气的,你背着我和肖乔生好,我的确是想让你明明白白地放弃他,才让我堂姐过来带走了肖乔生。但是,这也是事实不是吗?你难道要和一个结了婚的男人有关系。”
清境呜呜地哭,“别说得你多高尚,你难道不是毫无道德吗?当初都是你的错,你毫无道德,而且威胁我……”
冯锡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亲,说,“好,之前的确是我的错,我毫无道德,我威胁了你,但是现在我请求你的原谅了,我们重新来过,从恋人做起,好不好。”
清境要把他推开,却哭得泪眼朦胧,推不开,恨恨地又委屈地说,“不好,我不要,凭什么都要你说了算。再说,我根本不喜欢你,都是你逼我。”
冯锡被他说得心里发苦,清境是很喜欢流泪的,每次在床上疼了都要哭一场,冯锡已经很熟悉他的眼泪,熟悉他的哭泣,但是现在的清境,他是在因别人而哭,这样彷徨无依又心酸难过,让冯锡不能接受,“不管怎么样,我不会放开你,你和我回去,你慢慢了解我,就知道我比肖乔生好很多。”
清境的手推着他的肩膀,“我不想了解你,我不要了解你。我再不想看到你。”
冯锡被他惹生气了,将他压在了草上,居高临下地逼视着他,“不要太过分了,清境。”
清境被他这一句冷冷话语说得背脊发凉,而且草里也的确很冷,他的脸上还有泪痕,说道,“你就是个流氓,到底是我过分,还是你过分。”
冯锡逼视着他,“那你想怎么样?”
清境道,“我不想再和你在一起了,你不要再来找我。”
冯锡道,“我说了这是不可能的。”
清境像个委屈不已的孩子,“你要是再逼我,我就把你对我做的事情告诉我爸,他不会看着他的孩子受人这样的欺负。”
冯锡深吸了口气,自己坐起了身,把清境也拉了起来,拍掉他头发上染上的水珠,“你去告诉你爸,我还是不会放了你。我正正经经追求你,谁也不能阻了别人的姻缘。”
清境撇了撇嘴,从地上爬了起来,道,“说得你自己多高尚,其实只是个淫/棍而已。”
他说着,甚至想踢冯锡一脚再离开,刚把脚抬起来,就被冯锡拉住了,一下子又摔倒在地上,撞得旁边的一株油菜花哗啦啦掉下水珠和花瓣,浇得他满头满脸,他被冰凉的水珠刺激得一声惊叫,冯锡突然之间覆在了他身上,水全都被冯锡挡住了,闭上眼睛的清境睁开眼来,对上冯锡幽深的黑眸,心里不知为何突然惴惴的,又紧张起来。
冯锡道,“你不要因为我心软就不断挑战我的底线。”
清境被他这句话说得心里一弱,却又被冯锡头发上,肩膀上沾染上的油菜花花瓣给吸引了注意力,弱弱说道,“你身上都是花瓣。”
冯锡,“……”
清境看冯锡没有反应,就又提醒了他一声,“你身上很多花瓣。”
这时候,太阳露出了一点脸来,阳光洒过来,一边的溪水里,岸边的桑树上,田埂上的草上,油菜花上,都染上了金黄色。
阳光也从侧面染在了清境的脸上,让他的面孔一半明媚得熠熠生光,一半掩在昏暗里,还有泪痕染在上面。
冯锡站起了身来,拍了拍自己头上身上的花瓣,又把清境拉了起来,说,“走,回去吧。”
是啊,他干嘛要和清境讨论这些问题呢,以清境的脑子,是根本没办法和他说清楚的。
清境由着冯锡拉着他的手,冯锡走在前面,清境走在后面,走在被晨光染色的带着水意的石板路上。
左边是薄雾弥漫的小溪,右边是似乎一望无际的油菜花。
清境走得东倒西歪,目光被油菜花上面的蜜蜂吸引了注意,突然对冯锡说道,“上面有蜜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