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是说真的?!”庄寒明瞬间兴奋起来:“我不会说出去的,姐姐可要说话算数。”随即又正色道:“若我学会了武功,一定不让姐姐被人欺负。”
寒雁眼睛一热,心里感动,嘴里道:“你保护好自己就是对姐姐最好的报答了,只是练武续得吃苦,你莫要半途而废。”
“我不会的。”庄寒明突然想到什么,询问道:“听汲蓝说爹刚刚来过,你们说什么了?”
庄仕洋和她闹僵的事明哥儿也是知道的,寒雁摇摇头:“没什么,只是明天想让我们见见要进门的周氏罢了。”
“你同意了?”庄寒明不可置信的高声道:“姐,这不可以,我们的娘亲只有一个。”
“别说了。”寒雁急急打断他的话,隔墙有耳:“你不懂,你听着,千万别在父亲面前提起这件事,只做不知道。明日见着他们,只要冷淡些即可,莫要自作主张。”
庄仕洋本来就不喜这个儿子,明哥儿若是再在跟前一闹,恐怕只会更令庄仕洋厌恶,这样一来就遂了周氏的心。父慈子孝虽然只是一种假象,却是十分必要的。之前因为寒雁卧病的事明哥儿就同庄仕洋闹了一场,被罚打了板子关进祠堂,这一次不可重蹈覆辙。
“姐,可是她想做我们的娘。”庄寒明委屈道:“母亲刚过世,爹怎么能……”
寒雁摇摇头:“我们的娘只会有一个,五弟,你若是信我,便照我的做,我自有打算。”
庄寒明想了片刻,终于道:“我信姐姐。”
寒雁看着门口那个小小的身影,微微笑了笑。
今日便是她最后一次掉眼泪,从今往后,庄寒雁就要将所有的眼泪咽进肚子,去保护她想要保护的人。
汲蓝,姝红,陈妈妈,还有,庄寒明。
初冬的日头含着些微暖意,透过雕花的红木窗照进屋子。中庭一座古朴小亭,翘角飞檐。一汪清澈池水绕着亭周流过,红梅点点倒映在如镜池面上,好像碧绿美玉上镶着几颗红宝石。
园林深幽,树木被修剪的错落有致,怡人风流。庄仕洋作为朝中三品大臣,自家府上却偏爱雅致精巧,山石小院,无一不布置妥当。
单看这园林景色,便知布置之人心思有一颗七巧玲珑心,可惜斯人已去,独独留下了这如画美景,倒便宜了某些人。
寒雁坐在小亭里,青石桌上摊开一张雪白的宣纸,汲蓝在一边磨墨,寒雁执笔蘸墨,思索良久,提笔在纸上写了一个字。
汲蓝好奇的瞅了两眼,奇道:“是个‘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