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雁开口:“那么,雁儿就先下去了。”实在没兴趣见这两人父慈子孝的戏码,庄仕洋点点头,语气依旧冷硬:“去吧。”
看着周氏眼中的快意,寒雁唇边扬起一抹讥诮的笑意,慢慢的转身离开。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只是这世上太多人,都把自己当作了最后的黄雀,却不知道,捕猎的弹弓才刚刚瞄准。
轻敌,是周氏犯的第一个错误。
玄清王府,书房内,玄清王斜倚在书桌前,穿着一件薄薄竹叶青色的银丝滚边长袍,外头松松垮垮罩着一方狐裘,雪白的绒毛一尘不染,高贵凛然,却不及衣裳主人风华的万分之一。他的里衫没有穿好,露出白皙如玉的琐骨。那张优雅清冷的俊脸褪去了平日的冰霜,只剩温润的艳丽,若是被外人看见,定会大吃一惊。
一边的富贵男子坐在另一张木椅上,伸出手指叩了叩茶杯,正是京城首富江玉楼,他倒是对面前美色毫不在意,只是道:“这几天七皇子倒是安静的很,想必明日会有动作。”
傅云夕翻着手中书卷,浑不在意道:“无妨。”
江玉楼似乎是料到他这样的反应,半是埋怨半是叹息道:“你这个侄子还真是跟你性格迥异,成日怕是都想着如何扳倒你了。前日里江都那事不是被他拿来做文章,只是你解得巧,反而让皇上对他不悦,以七皇子锱铢必较的性格,怕是这些天都在做准备。”
傅云夕挑眉:“你怕了?”
江玉楼微微一笑:“有你这个玄清王在,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只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着,他整日明枪暗箭的,你也不嫌烦。”
“不过是恨我为何不拥护他罢了,小孩子的把戏,无事。”
江玉楼耸耸肩:“好吧,不过明日几位朝臣前往枫睇寺与清风道长说道,你也一起去吧。”想了想,又补充道:“许久没见清风道长了。”
傅云夕颔首同意。
江玉楼见傅云夕只顾看手中的卷轴,有意转移他的注意,隧道:“话说回来,又过了一年,你便又长了一岁,怕是你那皇兄又得催你纳妃的事了。”
傅云夕及弈后,从来不曾与女人有过纠葛。待他18岁后,年年都被皇上催问婚事。一国之君操心臣子的终生大事至此,也实在是闻所未闻。可是每每都被傅云夕巧妙地挡了回去,也正因为如此,傅云夕的断袖之名一年比一年更甚。
可是,即便这样,他仍是京中闺阁女子心中的梦中人。
傅云夕听到江玉楼的话,不动声色的顿了顿,语气冰冷道:“与你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