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周氏见以对寒雁毫无办法,顿时泪盈于睫,声音凄惨道:“如今语儿被山贼掳走,生死不明,四小姐何必落井下石,你和语儿同为姐妹,如今……”说着说着眼泪越发的汹涌,竟是险些要哭昏过去。
寒雁气定神闲的看着她道:“姨娘情难自禁也是情有可原,可是屋里的便是媚姨娘,如今媚姨娘怀了父亲的孩子,寒雁的弟弟,当时全府上下的大喜事。周姨娘不来恭喜就算了,在芙蓉园哭哭啼啼,惊扰了媚姨娘肚里的孩子,也不知是不是有意。”
此话一出,芙蓉园内的里屋门一开,庄仕洋从里走了出来,神情不悦道:“你还在闹什么!媚儿如今有了身子需要好好休息,在这里吵闹是怎么回事?”
想必寒雁刚才那番话是被他听到了。
周氏却越发的委屈起来,也对媚姨娘和寒雁更加的仇恨。今日一早,府里的下人们便众说纷纭,打发身边一个丫鬟去打听。没想到却是庄语山被山贼掳走的消息人尽皆知,一时间京城里全都是庄二小姐失了清白的事。
周氏起初并不相信,她同尹知府提前打好招呼是事实,但是也明确说明那人是庄寒雁,若是换了一个人,明白其中蹊跷,隐瞒还来不及,怎么还会放出风声。
后来再一打听,原来是昨日尹知府在县里查案,忽然听见外头有人在击鼓鸣冤,见是一个丫环打扮的下人,以为是周氏安排好的人,便当着来来往往的路人大声说出自己可为那丫鬟做主。没想到那丫鬟一开口就是庄二小姐被山贼掳走了,当时城里来往的路人众多,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不能反驳,便带着下属去追查。所以,将这件事流传出去的,也不知是谁。
更令周氏气愤的是,市井里的留言各个版本都都有,有的还说庄语山在被山贼掳走的当时就被侮辱了,身上的衣裳都扯了开来,怕是身子早已不清白。再者过了一夜,怕是真真没什么可以挽回的余地了。
想到庄语山,周氏更是悲从中来,看着寒雁逼问:“今日城里流言说语儿被山贼掳走时便失了清白,衣裳都被撕破了。当时只有四小姐与语儿两人上山,四小姐为何要这般陷语儿于不义?”
庄仕洋闻言,倒是一扫之前对周氏的不悦,有些怀疑的看向寒雁:“雁儿,这是怎么回事?”
寒雁自从昨日一事,心知已经与庄仕洋不能再维持表面的和平,他容忍周氏对庄寒明的那一巴掌已经让寒雁彻底看清,与其虚以委蛇,不如敲山震虎。遂皮笑肉不笑道:“姨娘怕是忘了,当时除了寒雁之外,还有十二名侍卫。寒雁对语山姐姐毫无恶意,否则也不会陪语山姐姐上山祈福了。如今语山姐姐失踪,姨娘伤心的一时昏了头脑,寒雁也不会与您计较。不过那十二名侍卫不能轻饶,还请父亲将他们重罚,不怕不能从他们嘴里得到真话。”
周氏一震,心中大怒,那十二名侍卫是她一手安排,自然不会出了错,可是寒雁这般将所有的过错全推到侍卫身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庄仕洋怕是会惩罚他们。这本来也与她无关,可是万一那些个侍卫嘴巴不严,被套出些什么话来,她就完了。庄仕洋对庄语山是有几分真心的喜爱。如今她坏了事,怕是会惹庄仕洋不快,如今狐媚子又有了身子,她不能冒这个险。于是轻声道:“是妾身愚钝,实在是语儿这事令妾身太过伤怀,是妾身的不是。冲撞了四小姐和老爷,那些侍卫是庄府的人,当是没有生出什么异心,一定是外头的人讹传的。”
寒雁摇摇头,一副极是不赞同的模样:“姨娘此言差矣,即便他们没有在外头乱说什么,可是仍是没有保护好语山姐姐,应当罚他们一个失职之过。此次若是不罚,日后府里的侍卫见了必会效仿。如今是在外头遇见山贼,日后若是府里进了山贼,这里的侍卫岂非一个都指望不上,谁来保护父亲的安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