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尔弥此刻的表情就像一只怒极的野兽,紧紧捏着她的手腕看着她毫不示弱的与他争锋相对的瞪视。
他有些搞不懂这个女孩,第一次见面那伪装出的美好,第二次面对劈腿男友所表现出的慧黠,第三次以为他是色狼时的镇定与智慧,刚进入宴会时的惊艳,此时的真实。
真实,这个发现让他心情奇异的雀跃起来,手上的力道也不由松了松,脸色却依然沉着:“为什么关机?”
嗯?顾小九一时没反应过来。
安尔弥眼底闪过一道笑意,她此时疑惑的表情就像傻憨憨的犬类,乌溜溜的眼眸瞪得圆圆的微微歪着头瞅着你。
“为什么关机?”他身体又向下压了几分,带着迫人的气势。
这时顾小九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什么,可这种质问性的语气让她打从心底的厌恶,语气也不由的更坏了几分,冷冷道:“关你屁事?放开我!”
安尔弥眸光划过一道危险,脸色又挂上那种痞痞的笑容,身体突然下压,在她的挣扎中狡猾的笑着摸出一款黑色蓝纹的直板触屏手机,待他笑嘻嘻的用这个手机打自己电话时看到所显示出与上次完全不一样的号码时脸又黑了:“你换了号码?”
顾小九挥手夺过手机下车时还不忘冷冷的甩下一句:“莫名其妙!”
安尔弥火气又升起来,从来没有女孩这样甩过他的脸,狠狠一踩油门绝尘而去。
开了几分钟之后又想到她下车地方交通不便而且是比较乱的新农村附近,还是穿着宴会晚礼服,身上好像也没有现金,他烦躁的转了方向盘飞快的赶回来就看到她站在路边打车,气愤的走过去不顾她的冷漠将她打横的抱起在她的惊呼声中把她塞进车内疾驰而去。
“安尔弥,你有毛病是不是?我根本不认识你!”
安尔弥此时也火着,淡淡的威胁:“你再叫我不介意开到郊外强x你!”
顾小九脸色一白,果然安静了,只一双眼睛警惕的瞪着他。
她已经确定他练过武术的,她在他面前就像猫和老鼠,没有半点反击之力,人还是识点时务为好。
过了一会儿,她轻声细语的客气说:“安先生,我住在大开路,麻烦你了!”
安尔弥瞥了已经淡定下来的她一眼,心里有些意外:“以后不准换号码!”
顾小九嘴巴一扁,忍着怒气不甘不愿的说:“知道了。”
安尔弥神采飞扬的上挑着丹凤眼,眸光流转的从后视镜里睨她一眼:“好女孩!”
顾小九脸色依然不动声色,睁大着眼睛看着窗外!
下车后她紧紧捏着手里的手机,专注的抠啊抠。
这是目前比较红火的爱疯5,不仅样式好看关键是经摔。
但此刻她恨不得将手中手机砸了,因为手机卡是从机身侧面插进去的,放进去很方便,可要是拔下来的话就需要借助工具,圆珠笔尖或发卡稍微撬一下就成,可此时她哪里找这些东西去?
可能是穿着清凉的缘故,路上回头率之高让她很不自在,踩着尖细的高跟鞋啪嗒啪嗒的上楼。
家里没人,这也在顾小九意料之中,杨桃此刻正在摆夜市,而安宁玩心很重,此刻可能去哪里玩了。
卸妆、洗澡、换衣。快速的将这一切都搞定之后换上平时穿的衣服再打车回到顾宅。
顾吟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二点钟,顾小九早已睡了,佣人打了很长时间的电话才将她叫醒,说二小姐有事叫她过去一趟。
顾小九揉揉眼睛,感觉枕头就跟吸铁石似的,将她的脑袋吸得紧紧的,抬都抬不起来,可却不敢耽搁,心里一直默念着快起床快起床,大约磨蹭了五分钟,终于迷迷糊糊的爬了起来,半阖着睡眼惺忪的眸子慢吞吞的移到顾吟的房门前,轻轻叩了两声。
顾家建筑面积虽大,却不会富丽堂皇的夸张,只是内里物品摆设精致一些罢了。
顾吟打开门,可能是夜晚的缘故,卸了妆的她棱角微微收拢着不是那么凌厉比白日里稍微真实温和一些。
顾小九揉揉眼睛,强打起精神来:“二姐,你叫我?”
即使是夜晚,顾吟看上去依然精神很好,她看着顾小九迷糊慵懒的样子微微蹙眉,淡淡道:“进来吧!”
“哦。”顾小九在门口脱了鞋赤着脚走进去。
秋老虎还未过去,依然算的上炎热,脚上的肌肤与细腻的木地板接触,十分舒服。
顾吟房间很大,却也简洁,浅褐色地板,浅褐色大壁橱,浅褐色办公桌,黑色办公椅,一张黑色真皮沙发,硕大的木质床上整齐的铺着玫瑰红的丝绸被子,她身上穿着绯红色泛着光亮的绸缎吊带睡裙,坐在黑色沙发上浅呷着香醇的葡萄酒,神色淡淡的。
顾吟很有耐性,在她的地盘上就是光这样沉默着都能给你很大的压力,顾小九就一直那么站着,上下两眼皮打架。
她的时间作息十分规律,早上十点起床,晚上十点睡觉,一天十二个小时睡眠。
“今天酒宴上的安尔弥是怎么回事?”顾吟声音不大,却让顾小九一凛。
她有些怯怯的看着顾吟,声音很轻:“我不小心将酒水倒在他身上了。”
这一点顾吟倒也不怀疑,也听说这个妹妹从小到大手脚都很笨,这样的事情时常发生。
“你认识他?”顾吟优雅的抿了酒液,语气听不出喜怒。
顾小九很干脆的摇头:“不认识!”
顾吟抬起眸子扫了她一眼,竟锋锐的像刀一般让顾小九霎时清醒过来。“在外面你代表的就是顾家,别忘了你姓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