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的一声,两柄长剑的剑尖,在虚空中对接在一起。
随着叶枫向宝剑内里注入元气,他体内那远比普通一级剑皇厚重的元气,顺着剑锋涌入到紫色宝剑中,而后再次涌入到陈南珠的手臂内。
“噗噗噗”接连数声爆响自陈南珠握剑的右臂响起。
在叶枫势不可挡的元气冲撞之下,陈南珠右臂上的经脉,悉数爆裂。
筋脉碎裂,陈南珠右手无法使出任何力道。
她手中宝剑不受控制的向下方掉落,狠狠摔在地上。
叶枫手中的长剑,再次架在陈南珠的颈项之上。
这一次,他不再犹豫,已然下定决心要收了陈南珠的性命。
叶枫手掌一翻,手中长剑直接割向陈南珠雪白的长颈。
就在剑锋即将割断陈南珠的颈项之时,忽然,叶枫身后传来一声惊呼。
“不要!”声音很是急促,没等落下,一道脚踩着元气的倩影,自后方飞奔而来。
来人见到叶枫,眼中立时显露出一丝紧张之色。
她硬着头皮说道:“叶大哥,求你不要杀小姐,她也是被逼的。”
“莲翘!”望着这个脚踩元气的女孩,叶枫微微一怔。
多日不见,莲翘的实力已然达到近乎于九级剑王,而这份修炼速度,竟然远远超过了同样吸收过地心炎火的姜子唯。
“我不杀她可以,可你要给我一个交代。”叶枫冷冷说道,并没有收回搁置在陈南珠颈项上的长剑。
“我……我……”面对冷言相向的叶枫,莲翘面庞憋的赤红。
她悄然瞥了一眼周遭激战正酣的其他人,小声说道:“叶大哥,小姐这样做真的是有苦衷。实不相瞒,我们第一次相遇的时候,小姐就受到了莲花山一脉的胁迫。当日小姐发布命令,灭掉镜像剑宗,就是来自莲花山一脉的授意,而且我近几日才知道,那时小姐的父亲就已经被莲花山一脉抢走,小姐也被迫服用了万蛊噬心丹。”
“万蛊噬心丹?”叶枫心底一沉。
他曾经在一本书上见过万蛊噬心丹,据说这种丹丸乃是天下间至毒的药物,一入人体,就会在人的体内种下蛊毒种子。
若是不能按期服用解药,中毒之人体内的蛊毒将会爆发,而那时中毒之人,势必会受到数万只蛊虫啃食心脏的苦痛,直至心脏被彻底啃食一空,才会消散一空。
莫说陈南珠一介女流,根本无法忍受万蛊噬心丹毒发时的痛苦,即便是叶枫,自忖也无法承受此种苦难。
“早在数年前莲花山一脉就控制了陈南珠,他们布置如此之久,是打算做什么?”叶枫并没有在陈南珠中毒问题上纠缠,而是问出内心疑惑。
听闻叶枫问话,挡在陈南珠面前的莲翘,脸上现出一丝惶恐与骇然之色。
她哆哆嗦嗦的再次瞥了黄亮几人数眼,见无人盯着她,这才缓慢说道:“莲花修士说过,他不只是要得到棂窗,还要掌控东南十国,而他的掌控之旅,第一站就是殷商国!”
第十七章 决战帝都城(三)
莲翘的答复,其实早在叶枫的预料之中。只是他没想到,莲花山一脉野心勃勃,最终图谋的竟然是整个东南十国。
在天元大陆,东南十国虽然仅属于偏远小国,但剑修高手却是不少。
且不说剑皇堂内数名剑皇强者的坐镇,民间更是藏龙卧虎,不知道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高手。
不过,即便明知道东南十国实力非凡,可叶枫心底却仍然充满隐忧。
从陈南珠与黄亮的身上,叶枫能够猜到东南十国同样掌握了令剑修速成剑皇的法门。若是这套法门真的被推而广之,莲花山一脉未必不能令野心成为真实。
强自将思绪从隐忧中挣脱出来后,叶枫问出心中最大的担忧:“这一次你们来攻打殷商国,莲花修士是否来了?”
听闻叶枫提起炼化修士,莲翘与陈南珠的面容尽皆变色。
莲花修士的恐怖,根深蒂固的深植在二人心底,即便是背后议论,他们也心神难宁。
“不知道,此次带队的队长是与商黎对战的那名叫做方泰的三级剑皇,除去他以外,谁也不知道这一次莲花山一脉准备了多少力量。”回答叶枫问话的并不是莲翘,而是陈南珠。
说出这话后,她忽然感觉内心轻松了不少,冰冷的神情也逐渐放松下来。
叶枫目光投向与商黎争斗得难分难解的方泰,眼中闪过道道寒芒。
虽然目前仍然不知道敌人底细,但却不代表他会害怕。
这一刻叶枫已然做出决定,擒贼擒王,先行帮助商黎拿下方泰。
“莲翘,带着你家小姐走吧,走的越远越好,永远都不要回到殷商国,也不要让莲花山一脉的人抓住。”叶枫说道。
“可是……”莲翘面露犹豫之色,她吞吞吐吐的说道:“可是小姐身上还有剧毒,若是这样走了,有谁能为小姐解毒?”
叶枫摇了摇头,神情间说不出的无奈。
“是苟延残喘的活着,还是堂堂正正的死去?是为了活着,甘愿做他人的奴隶,还是宁可牺牲性命,也要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何去何从,其实还需要你们自己选择,我言尽于此,你们好自为之。”说过这话,叶枫纵身而起,以极快的速度冲向正在与商黎对战的方泰。
叶枫身后,莲翘与陈南珠呆立在原地,半晌都没有人说话。
两人从叶枫的身上能够感受到慷慨的气息,甚至她们有种预感,这一次叶枫再次出手,抱着的是必死之志。
“是为了活着,甘愿做他人的奴隶,还是宁可牺牲性命,也要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叶枫的话语,就像是暮鼓晨钟般在陈南珠脑海回荡。
望着已然冲入战团的叶枫,陈南珠眼中闪过道道奇异神采。
“小姐,我们是走还是留?”莲翘轻声问道。
陈南珠回过头,忽然笑了起来。
她的笑不是开心,而是解脱。眺望着帝都城内那些熟悉又陌生的建筑,远望着脚下那些在她年少时,不止一次走过的通路,她坚定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