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叶欢住的城堡里又来了一位老熟人。
老熟人是个老外,嗯,说起来叶欢面对他却有几分心虚。
詹姆史密斯,美国驻中国大使馆的武官,不知发了什么神经跑到布拉格,倒霉催的却在机场大厅被叶欢阴了一回。
后来詹姆兄被警察带走,叶欢只叫人帮他请了律师,也没敢进警局保他,更不好意思见他,毕竟这事儿干得不大厚道,饶是脸皮厚如城墙的叶少,见了詹姆兄也会脸红一下的。
詹姆兄是一个人前来的,他穿着一身笔挺昂贵的白色礼服,好象从什么上流社会的活动中赶来,在保镖的围侍下进了城堡,詹姆兄一反在中国彬彬有礼的模样,抓着叶欢的手便往外走。
叶欢大惊:“喂,詹姆兄,我承认上次阴你是我不对,你要报仇也不必这么明目张胆吧?你要带我上哪儿?”
“亲爱的叶,事情紧急,我来不及解释,相信我,跟我走好吗?”
“当我傻吗?你在外面肯定有埋伏,我一出门就会被人套麻袋敲闷棍,这事儿我又不是没干过……”叶欢奋力挣扎道。
詹姆兄叹气道:“叶,上回机场的事我已经不计较了,难道你以为我是小鸡肚肠的人吗?”
“又暴露你没文化的本质了吧,中文都说不顺溜,怎么老喜欢用成语呀,应该是‘小肚鸡肠’……说真的,我不大信你们美国人,咖啡烫到手都要把咖啡店老板告到倾家荡产,我上回阴你那事儿的程度,按你们美国人的心眼儿来说,差不多可以把我枪毙五分钟了……”
詹姆顿时变得严肃起来:“叶,我们曾经一起并肩战斗过,难道获取你的信任这么艰难吗?”
叶欢一怔,想到在中国时,詹姆的一枪结果了毒枭洪巴的姓命,救了满场宾客,包括他和周媚三女,从这个角度来说,詹姆可算是他曾经的战友。
对战友有什么不能信任的?
叶欢当即一咬牙,走就走,哪怕你出门真敲老子闷棍,老子也认了!
——顶多下次敲回来就是。
于是叶欢伸手制止住蠢蠢欲动的保镖,道:“你们别动,这是我朋友,不是敌人,我和他出去一趟,你们不用跟着了……”
这时何平和三条狼慢悠悠的下楼,何平远远朝叶欢挑了挑眉,叶欢朝他一笑,微微摇头。
詹姆没管那么多,拉着叶欢就往外走,城堡外静静停着一辆奔驰车,二人上车就走,詹姆此行很神秘,没带司机,而是他亲自开车。
汽车朝布拉格市区飞快行去。
车上,叶欢忍不住问道:“黑兄,到底什么事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打麻将三缺一吗?”
詹姆这时才说了实话,道:“亲爱的叶,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我只是应一位美丽女士的请求,请你去布拉格总统府和她见个面……”
叶欢嗤笑:“黑兄,你好好的大使馆武官当着,现在居然兼职拉皮条了?美国政斧发不出工资了吗?”
詹姆久居中国,知道“拉皮条”的意思,不高兴道:“叶,你别这么说,这位女士身份很尊贵,你这样会亵渎她的。”
“她是什么身份?”
“英国伊丽莎白皇室的公主,女王陛下嫡亲的孙女,王位继承顺序排行皇室第六位,她是吉妮公主。”
叶欢眼皮一跳:“英国公主?”
前几天从睡衣男嘴里撬出的讯息,那个爱德华除了有黑手党的背景外,还跟英国皇室有关系,现在莫名其妙有一位英国公主找他,而且搞得这么神秘。
叶欢的心开始狂跳。
乔木!
一切跟乔木有关!
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自从来欧洲后,那些云山雾罩的人物和事件,乔木神秘失踪的前因后果,一切答案将在今晚揭晓!
叶欢静静坐在车里一言不发,眼角却渐渐湿润。
兴奋,惶然,担心,喜悦……诸多情绪在胸腔中涌动翻腾。
乔木,我是否已离你越来越近了?你感觉到我的存在了吗?
……………………车子开得很快,没到半个小时便进了市区,穿过布拉格古朴沧桑的街道后,来到布拉格城堡外。
布拉格城堡是公元9世纪建造,历来便是布拉格王室居住地,经过多次扩建和大规模修缮,如今仍捷克总统府所在地。
城堡的建筑风格迥异,由于多次扩建和历史原因,城堡的风格从古代的罗马式,哥特式,巴洛克式,一直到文艺复兴式等等,全都包括其中,看起来迥异杂乱,却显得非常的得体自然,丝毫没有任何大杂烩的感觉,就好象城堡的建筑本就应该这么凌乱才对,风格统一反倒不美了。
城堡外设立了哨卡,穿着军人制服的捷克士兵一丝不苟的站在哨卡外,严格的检查着过往进出的车辆。
詹姆在哨卡前停了车,递上一张天蓝色制作非常精美的请柬,士兵仔细看了看,又弯下腰看了一眼车里的詹姆和叶欢,最后检查了一遍车里车外,确认没有问题后才放行。
汽车缓缓开进城堡,詹姆显得很罗嗦,虽然黑人都有罗嗦的毛病,可詹姆兄的毛病好象比较严重,他基本就没给叶欢开口的机会。
“亲爱的叶,带你进来我可是担了不少的风险,若不是捷克的总统先生在这里举行酒会,而我代表美国国会参加,你若进来却没这么容易了……”
“叶,你不能进总统府的酒会现场,那里不安全,我听公主殿下说,你的处境很危险……”
“叶,你要对公主殿下客气一点,在一位优雅美丽的公主殿下面前,你应该表现得像个绅士……”
“叶……”
……………………“噢,亲爱的叶,看在上帝的份上,你可不可以给我一个反应?刚跟你说过要像个绅士,现在你不但不搭理我,反而把脸扭过一边看着窗外,你知不知道这样很伤我的自尊?”詹姆忍不住怪叫道。
叶欢幽幽一叹,道:“詹兄,不是我不讲礼貌,实在是我不敢面对你……”
“有什么不敢的,我都说过上次机场的事我已不怪你了,你不用不好意思……”詹姆很大度的挥挥手。
叶欢嘴一撇:“我怎么可能有不好意思的时候?实在是你这模样让我不敢看……詹兄,我没有种族歧视的意思啊,不过我觉得你穿衣服的品位真的应该再提高一点点……”
詹姆一呆:“什么意思?”
叶欢叹道:“长得黑就不要穿纯白色的礼服了,你知不知道你这模样在晚上看起来很吓人?我只看到一件白色的衣服搭在方向盘上动来动去,你整个人却像隐了身,完全瞧不见五官,跟开封府的包公似的,打着灯笼都难找……真他妈瘆得慌!老子冒了一路的鸡皮疙瘩了,一直忍着没跳车……”
詹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