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敬深谙这种道理,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历经数朝不倒,无论是先帝,是万贵妃,是朱佑樘,在他们的心里,萧敬永远是最贴心也是最信得过的人。
朱佑樘对萧敬这种模糊的回答却是有些不满意:“只是这么点儿?”
萧敬感觉到有点儿不对劲了,只得继续道:“柳乘风出身于草莽,或许正是因为如此,才养成了这姓子。奴婢窃以为,这样的人可以大用,只是宝剑能杀敌,也能伤及己身……”
朱佑樘的眼眸掠过了一丝冷意。
这让萧敬感觉到了一丝危险,立即住嘴,不再吐露半字。
朱佑樘淡淡的道:“你是这样想的?”
萧敬此时若是说个不字,就等于给了朱佑樘一个油嘴滑舌的形象,所以无论这句话对不对陛下的胃口,他都得乖乖的说是。
毫不犹豫的,萧敬点了点头,道:“奴婢是这样想的。”
朱佑樘颌首点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可是朕认为对也不对。”
对也不对,这句话就有点儿折腾了,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嘛,这对也不对算什么名堂。
萧敬知道朱佑樘还有后话,耐着心听下去。
朱佑樘说话的功夫,已有太监去温了新茶递上来,朱佑樘喝了口茶,舒服的躺在椅上,才慢悠悠的道:“方才你说柳乘风的许多错漏之处,朕倒也认同,柳乘风姓子是太冲动了,他做起事来,实在是有些虎头虎脑。不过朕有一句话告诉你,大明朝还有朕已经离不开他,所以他姓子是不是急躁,都是旁枝末节。”
“朕今曰要说的是新军。”
“新军……”
萧敬心里打了个突突,这大半夜的,居然说的是新军,明个儿可是皇后娘娘的寿辰,陛下怎么想起了这一茬。
更不必说,就算是新军,那也和自个儿没什么关系,陛下想与人讨论,那也该是和内阁去商量,叫自己一个秉笔太监来做什么?虽说秉笔太监也是位高权重,可是在弘治朝,地位其实已经一落千丈,秉笔太监的权利其实取决于皇帝,若是先帝在的时候,秉笔太监和掌印太监的权势极重,因为皇上不理证物,内阁的拟票只能由掌印太监和秉笔太监来处置,这些拟票不盖上御印,那就是一纸空文。可是当今皇帝勤政,事无巨细,尽皆亲力亲为,此时的秉笔太监,不过是形同虚设而已。
这么大的事,皇上竟是在这个夜深人静的时候和自个儿商量。
萧敬当然清楚,皇上这么做肯定有用意,之所以不去和阁臣商量,想必是时机还没有到,而寻自己来,也肯定是事关到了宫里。
他没有做声,不做声,代表着他在洗耳恭听。
朱佑樘对萧敬几乎挑剔不出任何的毛病,赞许的点了点头,才道:“萧公公以为,新军该怎么练?”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