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你?逼你做什么?”覃赟抬脚圈住不安分的古牧,面无表情,“我是商人,商人自然都是朝钱看,康元剧虽然不行,但他们吹捧黑红的手法高啊,各种广告天价植入……顾总监,你觉得我会不心动?”
顾静影没有接,覃赟也没有承话。
两人就这样安安静静注视着对方,任凭楼上楼下电梯停留的“叮”声响得空旷,任凭脚边的古牧望望主人,又瞧瞧顾静影,最后默默蹲在了地上摇尾巴……
一秒,两秒,三秒。
“对不起,是我失态了,覃总打扰了。”
每次扛不住的都是同一个人。
顾静影语罢转身,直行几步按了电梯。
等待的几秒时间里,她像是想到什么,动作优雅地从提包里拿出钱包,把卡和钱腾出来,扔进垃圾桶,又单手摘下了脖子上的钻石项链,扔进垃圾桶,接着又从包里摸出一瓶小香水,“啪嗒”一声,还是扔进垃圾桶……
一样一样,全是他强制送的礼物。
她当初接受得勉强,扔得眼睛都不眨。
也对,以她顾静影的背景,以她顾静影这些年来在编辑圈的声望地位,也不在乎这点虚物吧!
“叮咚,”电梯门开。
踩着八厘米高跟鞋,顾静影背都能挺得笔直,她一步一步走进电梯:“谢谢一直以来的照顾,我心存感激但真的累了,辞职信周一交给你。”
她顿了顿:“覃总,再见。”
还是……再也不见……
十年前,她站在逸夫楼的灯火阑珊处,眉眼弯弯对他说“学长,再见”,然后,他们一别两散,各自东西。
十年后,她站在即将关闭的电梯里,波澜不惊地对他说“覃总,再见”……
覃赟没有追上去,哪怕是眼神,都没有。
他只是不声不响站在原地,黑眸涣散在空荡荡的楼梯口。
良久之后,覃赟去垃圾桶里一件一件捡回东西,边捡边问:“你觉得她是因为她自己来的,还是因为二复来的?”
古牧很多一团蹲在旁边,蹭了蹭他的裤子。
覃赟刮了下它的鼻子,逗:“你觉得她是为二复来的,就呜一下,她是为她自己来的,就呜两下。”
“嗷呜。”狗狗很听话。
覃赟一怔:“乖,再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