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82.你必坚固,无所惧怕。(1 / 2)

维克抱着怀,看向林赛,他忽然笑了,“我对满脸淤青的女人可没兴趣,但是你的提议很有意思,我想知道他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对我又能有什么好处。”

他靠在窗边,双腿赤裸,身子的轮廓在白色衬衫中若隐若现,林赛盯着他,“难道富美尔家不觊觎哈萨罗的财富吗?”

“你可真有趣,林赛姐姐,富美尔家缺钱吗?”维克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似的,“富美尔掌握着整个艾利玛的经济命脉。”

“之前乌利亚纳暴动一事让富美尔家受损不少吧。”林赛却轻蔑的笑了,“我可以用外强中干这个词吗?”

维克饶有兴致的盯着林赛,“你年纪轻轻的,就想要当一个寡妇?”他忽然又想到什么似的,玩味的看着林赛,“不过你现在过得日子和个寡妇也差不多。”

林赛却一点都不恼,“你的决定呢?”

“不知道你能否代表朗尼卡。”维克轻轻挑起林赛的一缕头发,把玩在手指之间。

林赛伸手将自己的头发拉回,“我是朗尼卡的唯一继承人,你觉得呢?”

“成交。”维克却反而伸手握住林赛的脖子,猛地将她拉向自己。他的嘴唇覆上她的,而后轻易的便用舌头探入进林赛的。

她丝毫不介意那无理的举动似的,又仿佛完成任务一般只是等待着那个人的调情。

维克皱着眉头离开了林赛的唇畔,他看见那女人抬手狠狠的擦干自己唇边落下的液体,那举动无疑让维克有些挫败,可是他却不放弃,掐着林赛的下巴,“迟早有一天你会心甘情愿的。”

林赛轻哼,“祝你如愿以偿。”

皇城北部的住宅区多是小贵族们的宅邸,入夜了之后便变得安静了起来。

平民们所攻击的多是教廷人员与大贵族们的住宅区,反而这里到成了平静的所在。

诺伯特并不引人注目,他来到一幢并不起眼的住宅前,敲了几下门,随后闪身进入。

迎接他的佣人毕恭毕敬,可是对方似乎并不知晓他的身份。诺伯特也不在意,只是问楼上那个女人怎么样了。

“大人,她一直在房间里,我有按照您的吩咐按时送饭上去,她的状态还可以,就是依然不怎么说话。”

不说话……诺伯特心想,不说话那便是最好了。若是那个女人是个多话的女人,反而会让她身陷困境也说不一定。“很好。”他扬扬手,示意佣人退下,他打算见见这个女人,他想到教皇对他说的那些话,如果有必要的话……如果有必要的话……

曲拂儿转头看向门口的方向,她以为又是佣人,却没想到是个年轻的教士。

她见过他的,曾经在她失去那个孩子的时候,他就站在他们中间冷漠的看着她。

“你是谁。”曲拂儿忽然有些冷,她警觉的看向诺伯特,他的出现难道代表了自己命不久矣?

诺伯特并未如此仔细的审视过曲拂儿,他从小便在神学院,而后又并未遵从本意而成为教皇的身边人,对于那些社会上的男女接触不多,却也保持着寡淡的心性。他见曲拂儿并未像想象中那样惊慌失措,一时间还有些讶异。

“你看起来并不害怕我的到来。”诺伯特往灯光下走了走,那张年轻而平凡的脸上并未有什么太多的表情。

“教皇想要我的命了?”曲拂儿并未想象中的那样慌张,她只是坐在窗边,安静的看向诺伯特。

那样的眼神让诺伯特多少有些站不住脚,她的眼神平静而漠然。这让诺伯特忽然有些慌张,那是让他感到陌生的一种体验。诺伯特吸吸鼻子,“到也不是。”他连忙否认着,似乎这样的话能让他心里好受一些。

曲拂儿扭过头,不再看他了,那种平淡的坚定微微刺痛着诺伯特的心,他感到脸上有些微热。诺伯特清清嗓子,随后说,“曲拂儿小姐,我来是替教皇转达他对您的谢意,以及希望您能考虑一下自己未来的事情。”

拂儿有些迷惑的转过头,看向诺伯特,仿佛他说了什么破天荒的话,“谢意?”拂儿摩挲平自己的裙摆,随后站起身来,“谢什么?我不明白。”她顿了顿,随后仿佛在谈家常一般问着诺伯特,“谢我终于没有成为切萨雷的阻碍吗?”

诺伯特沉默,他以为自己会遇见愤怒或者恐惧的女人,然而却从未想到过自己遇见的却是如此平静的曲拂儿——至少她看起来如此。

“至于未来……”曲拂儿轻笑一声,仿佛自嘲一般,“我有的选吗?”

“教皇的意思很明确。”诺伯特看向这个看起来单薄得很的女孩,“也许我可以帮您离开艾利玛。”

曲拂儿却笑了,她眼睛有些湿漉漉的,她仿佛已经预知了自己的下场似的绞着自己的手指头,然后呢?离开艾利玛了,便更有机会下手是吗?反正谁会在意荒郊野外的孤女呢?“他呢?还好吗?”

诺伯特再次讶异,这姑娘是傻了么,怎么到这种时候还在惦念着那一位。她难道不该恨那位吗?若不是他的关系,她又何至于此。

“殿下他这几天一直在女王身边。”诺伯特有些阴毒,他心中没来由的恨起这女人的痴愚。

“哦,女王陛下也快到产期了吧……”曲拂儿自言自语着说,“不知道是个男孩还是个女孩……”随后她又看向诺伯特,“您打算什么时候送走我呢?”

诺伯特告诉她尽快,于是曲拂儿便更加确认了教皇迫切的心情。

曲拂儿坚持要回自己的屋子一趟,当然,前提是在诺伯特以及相关人的监视之下。当她触及到房间里散落的那件给孩子做了一半的小袄时,心中忽然猛地被刺了一下。她弯腰,捡起那衣服,迭好了放在抽屉之中,而后转身对诺伯特说,“我想换件衣服,您不用担心我会趁机逃走。”

诺伯特笑说看您把我想成了什么样子。

可是曲拂儿却没有笑,她盯着诺伯特,直到他带着那些人离开自己的房间,她打开衣柜,将其中一套轻便的衣裤翻了出来,换好。

在衣柜的角落有一个被包好的布包,她很久没有打开它了,她想了想,将那布包打开,从里面拿出一把匕首——那是当年她离开山北郡时阿项送给她的,曲拂儿知道自己也许就会命丧陌生之地了,可是那匕首却给她一丝求生的念想。

她又想带走点儿属于切萨雷的东西,可是找了一周却发现不知道带什么好,好像什么物件都有着她和他的回忆似的,又好像什么都没了,最重要的联系,羁绊,都随着那一小团骨血流逝了。

她出了房间,对诺伯特说,我准备好了,可以上路了。

诺伯特点点头,像是松了口气似的对曲拂儿说,“我还以为你怎么也会说想再见殿下一面。”

他却惊讶的发现那一直以来冷静得很的姑娘,第一次眼中氤氲了起来,他生怕自己耽误事儿,连忙示意站在不远处的男人带走曲拂儿。

在踏出那个属于切萨雷与她的房子的刹那,曲拂儿只觉得自己眼中有些涩涩的,她哪里敢去见切萨雷呢?她连他们两个人的孩子都保不住;她哪里能去见切萨雷呢?若是让她撞见切萨雷和他身边站着的、他名正言顺的妻子,也许嫉妒和恨会占满她的心头的吧。

身边的侍卫将她按进一辆马车,马车奔驰着消失在夜色之中。

很快艾利玛的夜晚便再度恢复宁静,没过多久就开始飘起了雪,诺伯特却并未觉得轻松,一股没来由的烦躁席卷了他。

奈菲尔悄悄潜入进一座院子之中,紧接着他便看见了不远处角落里的黑影,那人似乎站了很久了,肩上已经有了一些积雪。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将兜帽拉紧,不动声色的走了过去。

而后他看见切萨雷的脸,那是一张让他大吃一惊的、焦虑而憔悴的脸。本就精瘦的脸看起来更加消瘦了,唇边还有着淤青的痕迹,好像刚和人发生过争斗似的,

奈菲尔叹了口气,小声对那个人说,“你这是几天没好好睡过了?”然而对方的眼睛却是格外的亮,仿佛北方山里的恶狼一般凶狠。

切萨雷没有回答奈菲尔的问题,他指了指那屋子,“看来我们得到的消息差不多,就是这里了。”

兄弟两人达成一致,从诺伯特身上下手是最好的法子。奈菲尔从教廷带来的消息与切萨雷从贾鲁身上得到的消息相仿,于是那个被诺伯特藏匿的少年便成了突破口。

切萨雷眯起眼,那房子看起来与四周无异,灯没亮几盏,只在二层透了光亮。

他身为骑士曾经是不屑于偷袭这种事的,他又无法利用骑士团的人马来做这些事,便同奈菲尔一起来了。他推开后门,闪身进入,随后奈菲尔也进来了,后门连着是厨房,切萨雷环视一周发现这房子里应是没有多少人,厨房有常使用过的痕迹,水槽里放的餐具却只有两叁只。

切萨雷做了个上楼的手势,随后他悄声迈上了楼梯。奈菲尔随着切萨雷一同上前,他却只是个教士,哪里有像切萨雷那样的身手,脚步放慢得很,不一会儿切萨雷的身影已经没了。

奈菲尔只觉得自己心里沉沉的,说不上为什么,他隐约觉得有些不安,可是又不知道那种不安来自于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