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不上公堂,准备怎么打。”周肖笑问道。
杜九言不答,意味深长地道:“崔公子认识媒婆吗?咱们现在上门提亲去。”
“提亲?”崔树林摇头,“不行,花老爷根本不会让你进门。我觉得你还是换个办法。”
宋吉昌鄙夷大笑,指着她道:“你说的那么自信,我当你有上门妙法,居然就说这个?简直自取其辱!”
“人活在世,不是我辱别人,就是别人辱我。”杜九言道:“但大多时候,都是我辱别人去。”
宋吉昌胸口发闷!
“走!”杜九言一手拉住崔树林,“我陪你提亲去。”
……
花府中,花家大老爷花鹏武正与一蓝袍男子说话,男子今年二十有二,姓郭,表字润田,乃是西南讼行的讼师。
讼行里讼师分甲乙丙丁四个等级,郭润田乃丁字辈,由分管丁字辈的王谈伶点册而来。他虽辈分低但阅历却不少,应对这种案件,绰绰有余。
“此案我们既然接了,就必然不会有问题,你尽管为令嫒准备婚事,绝不会耽误进程。”郭润田微微一笑,神态笃定。
花鹏武拱手作揖,感激不尽,“实在是太感谢了,此事扰的我家寝食难安。此人实在太过无赖,若非怕坏小女名声,老朽恨不得直接动手,将他打上一顿出一口恶气!”
“武力粗暴也解决不了问题,花老爷还是交给我们吧。”郭润田很有信心,“诉状明日我便上缴府衙,不出十日便有回应。等县丞大人开堂,再来请花老爷到场。”
“辛苦郭先生了。”花鹏武拱手,亲自送郭润田出门而去,奉上一包银子,郭润田摆手,“花老爷不必如此,定金我们已收,待结案后,你再付余钱。”
“西南讼行的讼师就是不一样啊。五月二十二小女过定,届时先生一定要喝杯酒。”花鹏武心悦诚服,正要说话,门外小厮在门外回道:“老爷,廖公子来了。”
廖公子本名廖卿长,是花家定亲的准姑爷。
花鹏武点头,“请姑爷到正厅来!”又和郭润田介绍,“乃是新化廖氏的长房长孙。”
“做绸缎生意的廖家?”郭润田门儿清,朝门外看去。
廖卿长穿着一件藏蓝的锦袍,身形挺拔,容貌俊美,如初升的太阳生机勃勃又炽热美好。花鹏武对这个未来的女婿越看越喜欢,不但家势好,为人也刚正有教养,和他女儿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伯父!”廖卿长进门行礼,花鹏武拉着他介绍了郭润田,三人依次落座,廖卿长道:“适才我朋友告诉我,崔树林去了一家叫三尺堂的讼行,他们接了他的案子。”
三尺堂?没听说过啊,花鹏武看着郭润田。
“一间小讼行,三年来从未接过讼案。”郭润田语气不屑,“花老爷不用放在心上。”
花鹏武回道:“有郭先生和西南在,他找谁都没用,老夫很放心。”
“那就好。”郭润田见翁婿二人有话说,便起身告辞,“如此,我就不多留,有事再遣人来通知花老爷。”
“慢走,慢走!”花鹏武和廖卿长送客回来,刚到门口,就见小厮匆匆来报,“老爷,刘媒婆和崔公子求见,说为崔公子提亲的。”
“他们让老爷和小姐亲自去接人,否则他就要嚷的全天下都知道,小姐她……她……”小厮回道。
反正话说的不好听。
花鹏武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