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以缪兄为首吧,现在缪兄说什么,我们就做什么。免得十个人心不齐,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最后一事无成。”邱听声道。
大家都点头应是,又纷纷过来看杜九言。
杜九言道:“完全没有意见。”
大家对她又满意了一点。
杜九言凝眉。此次考核就是歪题了,查案可不是讼师的事情。
这就是薛然今日份的整顿?
看来,很有可能他们看到的卷宗是和西南考生看到的不同。
走了近半个时辰,终于到了城外的刘家村,前面的五组五十人早就在这里等着,案发现场,屋前屋后都已经被翻了好几遍,他们到时,所有可能的证据,都被搜走了,一点有价值的线索都没有了。
“怎么原被告还没有到。”大家等的不耐烦,“这都多久了。喂,缪付,你们是最后一组吧,怎么你们到了他们还没到呢。”
缪付摇头,“不知道啊。”说着,也是一脸古怪,按道理原被告是坐车的,早就应该到了才对。
不过也好,这样他们时间的劣势就小了很多。
“进屋看看。”缪付带着八个人进屋里搜查,杜九言站在牛氏的晒谷场观察着四周。
牛氏家在村口,从门口四人宽的路走过去,大约一盏茶的功夫,村里住户不少,远远瞧着,屋顶此起彼伏,还是很有烟火气。
再看牛氏家的院子,是一拖二的半敞的院子,门口是晒谷场,西面搭着两间土坯房子,是杂物和厨房,东面是一间大的,是牛氏住的。
正屋是四间,一件堂屋三间卧室。
正屋后是菜园,菜园边上有一个高高的草垛子,堆着稻草和干柴,还养着鸡鸭圈在一边,叽叽嘎嘎的叫着。
草垛子东面,是茅厕,如果牛氏半夜起来小解,是出门右手边绕过正屋走几步就是茅厕。
她说,起夜的时候听到草垛子有声音,是正常的。
“杜九言。”肖青枫忽然上前来,冷冷地道:“你不要得意。”
杜九言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嗯,知道了,不得意!”说着,拍了拍肖青枫的肩膀,语气和缓地道:“你也不要气馁,平常心,平常心。”
说着就进屋里去了。
还真成互相勉励安慰了。
“你给我等着,一会儿你就知道,你今天会死的有多难堪。”肖青枫说完,冲着村里的里正道:“按我们说的办,快去。”
里正应是,忙跑会村里去。
这边西南学子,一共是两组二十人,鲁占峰、蔡寂然等人皆在列。
“先生说,牛氏听到脚步声是往村里的方向去的。官府案卷中注明,村里十五到四十五岁的男人,一共有五十五人,那些天在家的有五十人,家中有妻儿四十一人,余九人或许有疑。”蔡寂然低声道:“那我们现在就直接去查问这九个人,一会儿等田氏到了以后,再将人带去,两两相见,我们再观其颜色。”
周岩颔首,“衙门仵作午时到,在这之前,我们一定要抓紧时间,验证通奸一事是否真实存在。”
大家都点头应是,二十个人一起往村里走。
官府卷宗的信息,有牛氏一开始的口供,她怀疑通奸之人是本村男子,声音年轻,大概三十出头。此事官府卷宗中已经标明。
但卷宗拿到西南后,却将这两项去除,除了西南的考生,大家都不知道。
除此消息,还有一件是昨天薛然点拨,牛氏守寡二十多年,目瞎神不清!
也就是说,牛氏的话可信度不一定高。
“有线索吗?”杜九言踱步进田氏和刘二柱的卧室,被单是灰色的,是出事那天的铺盖的,官府当时收走后,早上又拿来重新铺上。
现场尽量还原到案发时的样子。
缪付回道:“除了一点污渍,没有任何别的东西,而且这污渍像是……”
杜九言过去看,在人体躺下后屁股的位置,有一块发硬的略白的痕迹,像是男女欢好时,男子的**干涸后的痕迹。
这是年轻夫妻的床,有这印迹,很正常。
杜九言看过一眼,打开柜子,里面有一半男子的衣服,一半女子的衣裙,衣裙下压着的是几件肚兜。
有大红的,有草绿的,大约十来件的样子,颜色鲜亮做工比较新的有四件,其余几件都是半旧的,颜色也比较暗。
“肚兜?”邱听声脸一红,盯着杜九言,“你……你看女人肚兜。”
杜九言白了他一眼,将东西放好,又抖开了几件衣裙。
一样的道理,有四五件是簇新的,但多是冬天的衣服,也有几件是半旧的甚至有补丁的,颜色灰暗。
“村里男人都带出来了。”外头有人喊了一句,缪付就带着八个人迫不及待的跑了出去。
杜九言不急不慢的走到床边,伸手,抚了一下床单上的印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