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热闹啊。”这时,蔡卓如带着常随从门外进来,他笑盈盈地拱手道:“杜先生,恭喜恭喜!”
杜九言起身,回礼道:“同喜,同喜!”
“三天前就听说你的事迹,今日更是达到了鼎盛,满城的人聊你的事。”蔡卓如笑着道:“就连茶馆的说书的先生,都临时编了你的戏,要是有空你可一定要去听听。”
“猛然出名,诚惶诚恐。”杜九言谦虚不已,“蔡兄是来请我们吃饭的?”
话落,四周眼睛唰地一下朝蔡卓如头来,就连董德庆也期盼地看着他,蔡卓如一怔,顿时哈哈大笑,冲着各位拱手,道:“蔡某今日算是明白了一句名言的含义了。”
“什么?”小萝卜问道:“说了就请客吗。”
蔡卓如摸了摸小萝卜的头,道:“这句话就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众人哈哈大笑,窦荣兴道:“蔡先生,也是朋友!”
蔡卓如摆手,“不敢当。”
“二位,请坐!”杜九言冲着蔡卓如和他的常随道。
蔡卓如笑着摇头,冲着跟着他的常随,无奈地道:“让你不要伪装,在九言面前,你这雕虫小技,隐藏不了。”
“你怎么知道是我的。”路妙抬起头头来,俏目圆瞪,“我伪装的很好。”
杜九言无奈一笑,道:“路小姐伪装的很成功,只是……路小姐太香了,这与生俱来的香气和光芒,太难掩藏了。”
“这样啊,那我原谅你了。”路妙听的舒服,一屁股坐在杜九言隔壁,盯着她,道:“你今天考了第一,恭喜你啊。”
杜九言谦虚地道:“贤能很多,在下只是运气好而已。”
“运气好?以前每年三尺堂能有六十多人过考,今年却只有十几个,你这运气怎么还带着杀伤力?”路妙道。
杜九言呵呵一笑,“力呢,是相互的。不是有句话说的,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我此刻也是内伤很重,急需鱼肉调养。”
“油腔滑调。”路妙盯着杜九言,又看向小萝卜,“这是你儿子?”
小萝卜嘻嘻一笑,“漂亮姨姨好。”
“嗯,你好!”路妙挑眉看着他,“你一直跟着你爹,你娘呢?”
小萝卜一听顿时耷拉了脑袋,摇头道:“唉,一言难尽啊,不提也罢!”
他的样子,像个教书的老先生,既无奈又心酸。
“没事,以后我带着你玩儿,”路妙说完,看着杜九言,道:“上次你帮我祖父找到东西,我们还没有感谢你,今天我来,代表我祖父和我父亲,请你明天去家里做客。正好,你今天又考了第一,就当给你庆祝吧。”
杜九言看向蔡卓如。蔡卓如无奈地和他摊手,路妙看着,一拍桌子道:“我家在邵阳有多高的威望你应该清楚,你没资格拒绝!”
杜九言立刻就道:“是,是!明日一定到访!”
“这还差不多。”路妙站了起来,“那你们吃饭吧,我和我表哥就回去了。”
她说完就走,蔡卓如叹气,和杜九言道:“明日见。”话落,和各位拱手,“饭钱记在我头上,明日我会来结账。”
说完,就和路妙一起走了。
“九哥,”银手喜滋滋地端着杯子过来敬酒,“祝你青云直上,闻名天下!”
杜九言咦了一声,“不错啊,最近长进不少。”
“那是。”银手笑嘻嘻地道:“我已经认识很多字了,以后,九哥你看讼案,我能给你誊抄。”
杜九言赞赏地点了点头。
闹儿和花子也捧着杯子来敬酒,等他们敬完,窦荣兴凑上来,“九言,不对,九哥往后我都听你的,什么都听。”
“听我的?”杜九言看着他。
窦荣兴点头,“听,你说往东,我不会往西。”
“那闲了,带着银手誊抄卷宗吧。”杜九言道。
银手哈哈笑了起来,窦荣兴顿时蔫头耷脑的退了回来。
钱道安端杯上来,举杯道:“此番讼师考核,你一举成名,更将三尺堂的名声真正推开。三尺堂有今天,全是你的功劳,我们四个人敬你。”
“九、九哥。我、我哥他……”宋吉艺着急,周肖轻轻一笑,道:“吉昌为人叛逆,不碍事,等他长大了,自然知道你的好。”
杜九言根本不在意,挑眉道:“往后,一起为正义而战,干杯。”
“这帽子有点高啊。”周肖哈哈大笑,杜九言喝酒,“帽子就得戴的高,不然还戴个什么劲儿。”
周肖深以为然,点头道:“你说话,总有道理的。”
一下午,大家闹腾着,个个喝的面红耳赤,邱听声跑过来贴着杜九言,“九哥,要不然我也去三尺堂吧,西南我是不想进了。”
“不行!”窦荣兴摇头,将邱听声推开,“三尺堂不养闲人。”
邱听声一拍荷包,“我有钱,我入股!”
“我们不稀罕你的钱,我们有钱。”窦荣兴哼了一声,说着,凑着杜九言,笑嘻嘻地露着牙傻笑,“是吧九哥,我们有钱。”
杜九言认同地点头,她一点都不想再添两个吃闲饭的。
喝到天黑,跛子和焦三赶到,又喝了一场,闹腾到宵禁,才真正散场,各自回家。
杜九言倒在床上,摸了摸小萝卜的头,酒意一点一点散开。
“爹。”小萝卜睡眼朦胧,趴在床上,昂着头问道:“你想留在三尺堂,还是去西南讼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