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贱人!你、你给我等着。”严长田道。
牡丹姑娘上去就啐了一口,“我是贱人,那是也明着贱!你呢,道貌岸然贱到骨子里去了。老娘今天话放在这里,要不将五百两的账结清了,要不然就撅着屁股,让我兄弟们开荤。”
身后,又有人呕了一下,牡丹姑娘转个身,不高兴道:“呕什么呢,你呕的我都想呕了。”
“抱歉,实、实在忍不住。”
牡丹噗嗤一笑,又盯着严长田,“你看,我兄弟都不想睡,这嫖资嘛自然一次顶多给你一两银,五百两……得多少次呢。”
牡丹姑娘摆着手指算。
“五百次。”呕的那个人抢答。
牡丹姑娘点头,看着严长田。
严长田道:“我、我没带钱,拿不出来。”
牡丹就指着常随,“你回去拿,要是报官或者带着人来也没事,直接去孔庙救他,那里人多,安全。”
严长田吓了一跳,指着常随,“去,回家拿钱去。”
常随套了个裹裤回家取钱,严长田被捆了手脚,光溜溜的抱着根柱子,牡丹在他破衣服里找了信撕了,又拿出一张纸压着严长田的手摁了,“这是十万两的借条,你要是乖,这事儿就了了,你要是不乖,就这十万两我能让你一辈子做不了人。”
“臭……”严长田一看到借条,顿时改了口,“一、一定不找你的茬,肯定。”
牡丹咯咯一笑,高兴地将借条收了起来。
这边,杜九言在德庆楼吃饭,很大方地付钱,董德庆忙推着不要,“你来,我们蓬荜生辉,哪能要你的饭钱。”
他说着,朝大堂内看去,一共八桌,每一桌都坐了人,杜九言吃什么,她们吃什么。
现在的姑娘哦……都被杜九言带坏了。好好的姑娘家不在家绣花,居然跑出来看男人。
“每一次都蓬荜生辉?”杜九言问道。
董德庆点头,“每一次都蓬荜生辉!”
“行。”杜九言将钱收了,“那……再来壶上好的老君眉,消食。”
董德庆嘴角抖了抖,正要找理由拒绝,隔壁桌的姑娘顿时也跟着喊道:“掌柜,来壶老君眉!”
“来了,来了。”董德庆肚子一缩,弯腰道:“九哥,九爷,这就给您泡茶去。”
说着,喜滋滋地走了。
“九哥,”窦荣兴和宋吉艺小跑着进来,喘着气喝了两杯茶,窦荣兴道:“九哥,一点都不好玩,难怪你都不去,就知道欺负我们。”
杜九言凝眉,“人生新体验,过了这村,就难有店了。”
“恶、恶心。”宋吉艺道。
窦荣兴点头,将八十两的讼费给杜九言,“牡丹姑娘的讼费,说剩下的二十两,请九哥您去红楼取。”
杜九言看着窦荣兴。
“我去。”宋吉艺道:“今、今晚我、我去、取!”
窦荣兴白了宋吉艺一眼,和杜九言道:“九哥,衙门里的几位大哥都回去了,说下次再有这种事,让九哥您提前说一声。大家把眼罩也戴上,实在是看不下去。”
“还真是挑剔。”杜九言摇头,宋吉艺就指着窦荣兴,“他、他、他刚才、才吐、吐了、几、几、几次,没、没用。”
窦荣兴低头擦了擦汗,“早知道九哥这次的手法这么……我就不去了。”杜九言每次手段都让人热血沸腾的,所以这次他积极参与响应,没想就……郁闷。
“你想怎么高明,我这已经很文雅了。”杜九言白了他一眼,想了想,道:“那二十两别要了,送牡丹姑娘买花戴吧。”
窦荣兴点头,宋吉艺失望地哦了一声。
“九哥,九哥!”门外,路妙的声音传了进来,上次她在衙门外闹了一通后,被她娘禁足了半个多月,这一次解禁了,立刻跑了出来。
杜九言面色一变,正要起身逃,谁知道坐在大堂内的吃饭的姑娘们,一下子冲了过来,往门口一堵,有人喊道:“路小姐,杜先生不在这里,你要找他去别处找去。”
“你们给我让开,我找他关你们什么。”路妙大怒,跳起来往里面看,大堂里除了一群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还真的没有杜九言,“你们把她藏哪里去了。”
“杜先生岂是我们想藏就藏的,你这么说就是不尊重杜先生。”
“就是,看你生的不错,怎么思想这么龌蹉。”
路妙气的跺脚,掉头就走了。
杜九言回到三尺堂,长长松了口气,郁闷地道:“这样不行,得想想办法解决了路妙才行。”
“怎么解决?”窦荣兴问道:“娶了她?”
杜九言白了他一眼,正要说话,周肖急匆匆回来了,“九言,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杜九言给他倒了杯茶递过去,“坏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