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王拉上伤势最重的乔墨,翻出围墙,消失在墙外。
杜九言追了出去,就看到他骑马奔在路上,她回头问焦三,“城门封了吗?”
“封了。”焦三点头。
一行人紧跟而上,夜色里的邵阳城中传来疾奔的脚步声,杜九言到门口时,城门已经打开,焦三骂了一句,“他娘的!”
“他安排了人在守门,你想不到的。”杜九言站在门口,一笑,道:“不着急!”
桂王的马蹄踏出城门,他回头去看高高扬起眉头,冲着杜九言,道:“小儿,后会有期啊。”
“好!”杜九言冲着他挥了挥手。
桂王得意一笑,马冲了出去,反弹,马蹄一抬顿时不稳,蹄下打滑砰地一声,摔在地上。
四个人反应极快,拍地而起,一声骂没出口,一张硕大的渔网从天而降。
渔网缠住了马蹄,兜在他们头上。
十几个兵,迅速扯线,如同河中捞鱼,扯、拉、收、拖……
转瞬,四个人被紧紧收在渔网中。
“杜九言!”桂王大怒,顶着渔网回头怒道:“你就这手段,本王的头发都乱了。”
杜九言低头看了一眼胸口被他蹭的鼻血,走过去蹲在他面前,伸手捏住桂王的脸,一扯,“刚才很横啊,你再横呢。还咬我,行不行我毁你容。”
“得意是吧。”桂王的脸被扯开成一张饼,“你给我等着,此仇不报非君子。”
杜九言道:“君子如果是你这样,那大家都愿意当小人。”
“你这就没意思了,咱们才合作,感情呢,你都没培养点感情,看见我的发光点?”桂王问道。
杜九言摇头,“你可能是个煤堆。”
“行。”桂王点头,“你等着煤堆回来压你。”
杜九言哼了一声,起身对郭庭道:“辛苦了。”
郭庭一瘸一拐地出来,一拱手的,道:“再次承情,郭某无以为报,此番进京必定上奏,为你请功!”
“多谢!”杜九言道。
郭庭上前和桂王行礼,“王爷回去吧,太后娘娘都气病了。”
“回就回啊,马车呢,要豪华柔软的。”桂王道。
郭庭应是,让人驾车来,将大网送进车里,恭恭敬敬地道:“委屈王爷了,等末将兵马到齐,再放您出来。”
“哼!”桂王懒得理她,而是看着杜九言,指着她,“你给我等着,我压不死你。”
杜九言不理他,跛子已经提剑上前,她拉住跛子道:“别和他吵,等他出得了京城再说。”
“谁也困不住我。”桂王一笑,手中的匕首一晃而过,反正离开邵阳是被人追着狼狈逃窜,还是由网兜兜着坐马车,结果都是一样。
想了想,还是马车比较好。
杜九言凝眉,和郭庭道:“他有匕首,你小心!”
“多谢提醒。”郭庭道:“我们这就启程!”
杜九言拱手,目送马车渐行渐远,她转过身来搭着跛子的肩膀,道:“没想到你武功这么好,我受到了很深的冲击。”
“还有心情开玩笑?”跛子扫了一眼她的胸口。
杜九言挑眉,“他调戏我,难道不应该是他哭自己丧失人性?”
“你指望我伤心欲绝,因为被人吃了豆腐?”
跛子哭笑不得,摇头道:“知道了,你没有伤心欲绝!”
“倒也不是,我伤心的自己技不如人。跛子兄,你要再拉我一把啊,不能让我在盲目自信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杜九言道。
跛子收了剑,低声道:“你要吃得了苦,我也不是不愿意提携。”
“多谢!”杜九言拱手作揖,“我后半辈子活的质量如何,全靠你了。”
跛子气不过敲她的头,杜九言避开,他道:“你先把那个人弄死。”
“好!”
车一走,网兜已成了垫背,桂王躺在车里看着车顶,不知在想什么,顾青山掀了车帘,低声道:“爷,外面人不多,我们可以走。”
“你走不了。”桂王道:“除了郭庭的人,还有黄雀在后。”
顾青山面色一变,从车窗外朝外看,黑夜寂静只有他们车马的声音,偶有几声鸟叫从头顶划过,除此以外并无不妥。
“两拨!”桂王坐了起来,掀开车帘轻轻一笑,道:“两拨啊……终于来了。”
顾青山面色凝重,韩当拳头紧握,就连昏睡的乔墨也是翻身而起,强撑戒备。
“怕什么!”桂王摆着手,“有郭庭护送,一路无忧,睡觉睡觉。”
他躺下,腿伸出去晃了晃,敲了敲车壁,道:“车这么小,你怎么伺候的。”
“王爷,等到前面驿站就有车了,您再忍耐半夜。”郭庭道。
桂王哼了一声,“小心伺候着,别让阿猫阿狗吵着我了。”
“末将明白!”郭庭的刀从未离手,桂王摸了摸鼻子疼的嘶了口冷气,怒道:“这小儿,一点良心都没有。”
说翻脸就翻脸了,他的县令做的多好。
都不记得她他的好。
“爷,您怎么了?”顾青山问道。
桂王道:“生气!脑子比不过,连腱子肉也比不过,你说我气不气。”
他说着,想到杜九言的身体,又迟疑的伸出手来,戳了戳顾青山的腰腹,顿时凝眉,道:“怎么、手感不一样。”
“怎么手感?”顾青山也摸了摸自己。
桂王摸了摸自己的手,回道:“你的手感不如杜九言,她的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