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九言无语。
桂王更加得意,杜九言现在说不过他了……不是因为真的说不过,而是因为她舍不得说。
一定是这样。
“王爷,”窦荣兴壮着胆子,低声道:“您、您这样不对。如果真当九哥是朋友,您应该适当提醒她一点,不能太张扬了啊。”
桂王蹙眉,不悦道:“有本王在,她不需要收敛。”
“王爷,”窦荣兴和钱道安道:“完了。九哥本来就天不怕地不怕,现在再加上王爷护着,那就更加了不得,要上天了。”
钱道安笑着,道:“你是想要他上天,还是委屈低调一点?”
“那还是上天。”窦荣兴嘻嘻笑着。
刘嵘勤来找杜九言,并没有让所有人都知道,第二日一早,傅元吾的等人各做各的事,但相比较以前的低调,今天明显不同。
“他们今天怎么了?”肖青枫问道。
“不知道啊,感觉很高兴一样。有什么可高兴的,西南现在四面楚歌,还高兴。”蔡寂然说完,忽然看到傅元吾和方显然十二个人一阵风似的往门口跑去,他们看得一脸莫名其妙。
“怎么了,这是?”有人问道。
“杜九言来了。”一个小书童匆匆跑了进来,大声喊道:“杜、杜九言来了!”
院子里嘈杂的声音顿时消失,私下里或走路或聊天或看书的人都停了下来,朝门口看去。
就看见穿着一件天青色长袍,笑盈盈地走进来的杜九言,在她身后跟着刚才跑出去的十二个人,皆是一副尊她为首的架势,亦步亦趋地跟着。
大家面色一变,有人道:“去告诉各位先生。”
“暗流”涌起,所有人戒备地看着她。
杜九言负手打量着西南,这里她前后来过四次,第一次来报考,第二次来考试,后面两回则是和宴通谈和解的事。
每一次来,心态都不相同。
尤属今天的感觉最奇妙。
“杜九言,”肖青枫跳出来,豁出去一样,“你不是说你不来西南的吗?为什么又来了?”
杜九言懒得和他说话,径直到院中间,在方显然抬出来的椅子上坐下来。
“去敲鼓,让所有人都出来。”杜九言道。
方显然兴奋地应是,和邱听声一起去敲鼓。
不一会儿西南所有人都出来,聚集在府学的正中。
王谈伶几位先生,也皆坐下来,他们不惊讶杜九言回来,现在反而觉得她来了,居然隐隐松了口气。
杜九言将茶盅放下来,开门见山地道:“朝中有人提议,将西南撤并了。你们说一说,各自的想法和办法。”
有办法,也不会个个都垂头丧气了。
“没有的话,那么我来说说。”杜九言说完,大家都有看着她,似乎觉得惊讶,又似乎觉得这是理所应当。
纵然不喜欢她,可她的能力,并没有人质疑。
杜九言道:“我以西南的名义,写一封自检书,罗列西南如今的弊端和不足,你们所有人在上面盖上私章。”
“让人送去京城,求圣上责罚,我们修正!”
“摒弃以往所有种种,重新出发,找回西南往日的风采,如何?”
大家都看着她,陆绽含笑问道:“你认为,仅凭圣上会给我们机会吗?”
杜九言道:“信主要是让圣上知道西南所有人的态度,自责,诚恳,并愿意改正。”
“至于机会,和这封信没有任何关系。而是我会找人帮忙!”杜九言道。
陆绽愕然,和程公复对视一眼。
她的意思是在说,她写信仅仅是和圣上表态而已,至于别的事,她是找人办的。
正所谓,朝中有人好办事。
“你找谁?”程公复问道。
“秘密!”杜九言道:“那么现在,除了几位先生外,每个人回去以自己的角度和观点,罗列西南十条不足或是弊病。”
“两个时辰后交给我。”杜九言道:“要想西南好好的,就认真一些。”
大家都没有说话,而是去看程公复。
“去吧。”程公复道:“认真写!”
众人应是,散了!
杜九言不计较这些,下午收了信件,写了奏疏请送去了府城。
第二日吴典寅加盖了府城的章,让急递铺八百里加急送去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