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毛寅的死确实蹊跷,您觉得会是什么原因?”陆绽和程公复一起往府学那边走。
程公复道:“线索太少,还不好说。”
“但看情况,应该是意外。”
陆绽道:“西南还是头一次发生这样的事,事关重大。如若传到京城,恐怕又是一阵风波。”
“既然是意外,不如息事宁人的好。正好他父母也在,我去找他们谈一谈,是否能将这件事带过去,以免闹大了,对西南不利。”
西南如今风雨飘摇,圣上虽说给杜九言半年的时间看她成绩。
可要是杜九言做不好,她最多回三尺堂继续做她的讼师,可西南却要被撤并了。
所以,这半年一定不能再发生任何事。
西南不能冒险更不能出头。
“我也是此想法,这半年大家齐心协力做出一点成绩,令圣上放心,才最要紧。”程公复道:“现在知道是意外,还在查证,别人还以为是内部的人杀人害人。”
“对西南的名声影响太大。”程公复道:“不过,杜九言显然不会这么想。”
陆绽凝眉,“她向来高调,又是刚来西南,急需要一件事立威,所以此事她不会低调处理。”
“于她而言,自己才是重要的。”陆绽道:“先生,要不要将刘嵘勤找来,让他去提醒一二?”
程公复摇头,“再等等,看她要说什么。”
陆绽应是。两人到了府学的大院。
因为是午饭时间,有的人刚才在吃饭,突然被喊来不免抱怨,场面闹哄哄的,一片嘈杂。
杜九言和桂王坐在上面,仿若未见,两人专注着聊天。
“程公来了。”有人喊了一声,现场一下子安静下来,程公复和众人道:“都不要吵,听会长说话。”
“先生,这样查下去,岂不是告诉世人,我们师兄弟里有人杀人了。”
“西南可是讼行,如果连我们内部都有人杀人,那以后还怎么帮别人辩讼。”
“这事不该这么办。”有人道。
程公复抬手制止大家,“稍安勿躁,会长既然这么做,就一定有她这么做的理由,你们只管听从就好了。”
“我们只想听您的。”有人小声道。
程公复摆手,“现在休要再说这样的话。”
话落,摇了摇头穿过人群去了前面,在杜九言的下手位置坐了下来。
郑因和王谈伶等以及刘嵘勤等西南的先生都坐了下来。
下面依旧有着低低的议论声,杜九言咳嗽了一声,看着众人,道:“都闭嘴!”
“真是粗鲁!”
“不像是个读书人,倒像个土匪一样。”
有人嘀咕,杜九言看向说话的两个人,“到前面来说!”
两个人吓的脸一白,垂着头不敢再说。
“就这胆子还敢闹事,”杜九言白了两个人一眼,“最后一次警告,否则就到前面来,跪在大人面前听我说话!”
现场一下子安静下来,虽有人不服,可却没有人敢说话。
“喊你们来,是为了毛寅的事。”
“大家应该都知道了,发生了命案,毛寅死了。”杜九言道:“案发现场除了三道指甲印,以及死者浑身偏黄两点外,没有任何收获。”
“现在,我们来集思广益,大家发散思维,想一想这个案件的种种可能性。”
“也让我了解一下,西南学子和讼师的实力!”
杜九言道:“踊跃发言!”
没有人说话,方显然左右看看,举手道:“会长,我认识毛寅,我觉得他可能是意外猝死了。”
“是!”邱听声举手,“进进出出这么多师兄弟,要是他杀的话,不可能没有人知道。”
有人跳出来反对,“假如就是师兄弟下的手呢?”
“他来两个月,谁会杀他,我都没和他说过话。”
众人就争吵了起来。
“你们不要再说了,那两个疑点,或许和毛寅的死疑点关系都没有呢!”
“明明仵作和大夫都说了是猝死,为什么还要抓着不放。”说话的人是蔡寂然,“西南里不会发生杀人的事,会长您这么查下去,对西南的名声不好。”
蔡寂然说完,和周岩对视一眼。
周岩点了点头。
“考虑的还很周到。”杜九言扫过蔡寂然和周岩,“可如果,他是被杀呢?”
蔡寂然回道:“不可能!”
杜九言忽然转头看向在场的几位先生,“几位先生认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