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道士想哭,转头去找桂王,这才发现,他们王爷和杜九言已经不在座上了。
“重色轻友啊!”茅道士叹道。
屋顶上,桂王和杜九言并排坐着,笑眯眯地道:“言言,月亮是很圆的吧,又亮又圆!”
“今天是七月初十,离七月半的中元节还有五天,王爷,您今年上来的有点早啊?”杜九言百无聊赖地看着天上的毛月亮。
“我上来也是为你上来。”桂王道:“喝多了,头晕!”
就将脑袋搁在杜九言的肩膀上。
杜九言扣了一块瓦,冷飕飕地道:“脑袋拿走,不然你就要赔董德庆的瓦了!”
“屋顶哪个缺德的,是不是偷窥我洗澡,把瓦还回来。”屋里有人喊。
杜九言讪讪然,将瓦给塞回去。
“明天有空吗?”桂王得意地道。
“干什么?”杜九言道:“祭拜祖师爷?”
桂王瞪眼,“你好好说话。”
“该好好说话的是你,”杜九言盯着桂王,“你不会练茅道士给你的神功了吧?”
桂王白了她一眼,“我堂堂男人,岂会练那种功夫!”
“那就行,否则好端端的王爷变成了太监,我可真是对不起太后娘娘厚爱了。”杜九言道。
“这不重要,”桂王道:“明天我们钓鱼去,我陪你游山玩水。”
杜九言不喜欢钓鱼,“我宁愿睡觉。”
桂王就看着他,眨了眨眼睛,仿佛漫天的星斗,都落在他的眼睛里一样,杜九言哀嚎一声,道:“行吧!”
“一叶扁舟,你我二人,偷得浮生半日闲!”桂王道:“你要敢喊别人来,我弄死你。”
杜九言看着他。
“不弄死你,弄死我自己行了吧!”桂王立刻改口,“但我死了,你也有罪!”
“我看我不是有罪,我是有病,陪你在这里闲磕牙!”杜九言摆手,“我要回去睡觉了,明天见!”
桂王很满意,没拦着她。
蔡卓如付钱结账,大家闹哄哄说了一路的话,各自散了回家休息。
小萝卜跟花子在前面跑,杜九言和跛子还有陈朗走在后面。
“这一次去京城,我看不会顺利。”跛子看着她,道:“准备何时启程,我准备一下。”
杜九言看着他,“跛爷好贴心,我准备过了中秋节就出发。跛爷您要多准备点盘缠啊,最近没有进账,我很穷。”
“你占便宜的本事越来越大了。”跛子唾弃地白了她一眼,杜九言拍了拍跛子的肩膀,“咱们情同手足,跛兄不要如此现实。”
跛子道:“我的足是瘸的。”
“我就是您这条瘸了的腿,虽不完美,但聊胜于无啊。”杜九言道。
跛子不理他,好一会儿问道:“王爷如何说?”
杜九言还没和桂王聊过这件事,“不知道。但估计他很有可能借机去广西。”
这半年,桂王没有离开过邵阳,因为他答应过赵煜不去广西闹腾。
“有可能,”跛子颔首。
“先生,您这次和我们一起去吗?”杜九言看着陈朗。
陈朗摇头,“老规矩,我守在这里,等你们回来。”
“要是……您不方便,可以让茅道士给你做个面皮。”杜九言道:“您不想回去看看?”
大家没聊过陈朗的过去,但这样浅浅的提一句也是有过。
“我如今这样,就算不贴面皮也不会有人认识我,”陈朗道:“我就不给你们额外惹麻烦了,你们办事,早去早回就行。”
杜九言应是,没有强迫他。
第二日,杜九言练功的时候,桂王就来了。
端个椅子坐在院子里喝茶,看她练功。
“你不考虑练个兵器?”桂王问道:“赤手空拳杀伤力太小。”
杜九言收拳,摇头道:“我不太擅长用刀剑!”
或许是现代人的缘故,打架更多的是为了自保和吓退对方,用兵器杀人伤人,无论是内心还是手法上,都有一些缩手缩脚。
用兵器缩手缩脚,那不如不用。
“匕首也行。”桂王道:“走吧,时间不早了!”
杜九言换了衣服,两人出门。
门外停了一辆马车,顾青山赶车,两条很长的鱼竿从里头伸出来。
钓鱼的地方就在城外的江中,租了一叶小舟,桂王拉着杜九言上船。
没找船夫,桂王撑着船,杜九言很惊讶,“不错啊,这手法很老道!”
“那必须的,我可是在海上飘过快一年的人。”桂王得意地道。
杜九言上下扫了他一眼,暧昧地道:“你在海上难道用竹竿撑船,您竿儿不错啊,够长。”
桂王脸一红,肩膀怼了怼她,“别说有的没的,钓鱼!”
两人比肩而坐,鱼钩垂进江水里,随着浪花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