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头呢!”杜九言问道。
张蛮子道:“我埋在西山了,就在你们找到春桃尸体的不远处。”
杜九言沉默了一会儿,又问道:“春桃呢?你怎么杀的?”
“她去上香,还和一个人勾勾搭搭,两个人从素斋堂到后面的林子里说话,我跟过去。等那个男人走了以后,我见周围没有人,直接将春桃掐死,将她背走了一截路,丢到外面去了。”
“我就在那边分尸的。”张蛮子道。
杜九言起身走到张蛮子的身边,看着他,“你分尸的时候,用的什么刀?”
“剁骨刀!”张蛮子道。
“你去法华寺上香,为什么带剁骨刀?”
“我每天身上都带着剁骨刀。”
杜九言摇头,“不对!”她将张蛮子带在身上的褡裢拿过来,“你今天计划杀庄月,为什么没有带剁骨刀?”
张蛮子道:“我今天没打算分尸。”
“你杀春桃那天打算分尸?”
“是!”张蛮子道。
杜九言冷声道:“你的话前言不搭后语。”
张蛮子看着她。
“你说你和你的邻居一起去的法华寺,最后你们一起回来的。”
“你们到家的时候辰时不到,春桃大约辰时到的法华寺。”
“你是如何看到她和男人勾搭去树林的?”
张蛮子嘴角抖动,喊道:“你是不是傻?这都是我为了洗脱罪名故意编的。”
“我问你的邻居,他们四个人可以证明,你和他们一起进城的。”
“他们四个人回来的,我到城门口就折返了,他们根本不知道。”张蛮子道:“你爱信不信。”
“这不是我信不信的事,而是你说的太矛盾。”杜九言将张蛮子的刀拿出来,里面有一把手臂长的刀,这刀应该是放血用的,还有一把不大不小,应该是剔骨刀。
就是没有他说的剁骨刀。
“张蛮子,”杜九言道:“春桃是你杀的吗?”
张蛮子道:“是我杀的,我将她肠子翻出来和头埋在一起。你说是不是我杀的。”
“法华寺后面有篱笆,你怎么将她弄出去的?”
张蛮子道:“我踹断了一截篱笆墙,将她弄出去以后,用随身带的草绳将篱笆墙重新绑好。”
杜九言道:“好,就算你这些都是你做的,你告诉我,你什么时候做的?”
“那边山后没有人,一整个下午我都在山里,关城门前我才进城。”张蛮子道。
杜九言摇头,“我问的不是这个,我问的是你什么时候杀的她,你回到城里以后,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刚才说过了,我进城后就出来了。”
杜九言抬手就给了他一个耳光,“我再问你一遍,什么时候杀她的?”
张蛮子被她打得一懵,喊道:“我说了,我进城后就回来,看到她和男人说话,我就将她杀了。”
又是一巴掌,杜九言喝道:“什么时候?”
张蛮子瞪着她,不敢再说。
“王爷,”杜九言拿着刀比划着,“我要一刀一刀的割他的肉,您能去和圣上解释一下吗?”
桂王颔首,“我割的!”
“王爷义气!”杜九言摸了摸手上剔骨的刀,刀尖极其的锋利,她抬眸冷冷盯着张蛮子,“你有经验,告诉我从哪里开始割肉会比较好?”
张蛮子抖了抖,像是给自己鼓劲似的喊道:“要杀要剐随便你。”
“好!”杜九言将刀贴在他的胳膊上,“我也感受一下,割肉放血是怎样的舒爽。”
她说着,刀一压还没见血,张蛮子吓的大吼一声,“我是替天行道!”
“我来!”单德全道:“先生手法不如我熟练。”
单德全说完,接过刀,照着张蛮子的大腿就扎了下去。
张蛮子嘶吼一声,喊道:“你们用私刑,我要告你们。”
单德全的刀没有拔出来,顺着力道往上一拉,切开一道口子,“杜先生问你的话,你老实说清楚。”
“否则今天就不是这一刀这么简单。”
张蛮子大喊大叫,拼命嘶吼着,“我是替天行道!”
单德全回头看杜九言,几不可闻地摇了摇头。张蛮子这样的人明显是一根筋,好像没有开化一样。
杜九言道:“你娘的干尸,你也不要了?”
“烧吧,”张蛮子道:“我是替天行道,我死了,这天下就乱了,那些水性杨花的女人,会越发的猖狂无耻,你们就等着吧,等着吧!”
“你为什么杀你母亲?”杜九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