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笑了起来。
“先生说的话,什么时候不对?”
大家纷纷点头应是,说着话又有两个人进到院子里来,大家都认识,纷纷拱着行礼。
“今天没有下网吗?”荆崖冲问道。
“是,天太冷了,我们也想要休息几天。”来的人其中一个人回话。
荆崖冲颔首,和另外一个人道:“姚先生背着琴来,我们今日是有耳福了吗?”
“姚先生最近在研究新曲子吧?我上次在玉宝楼里喝酒,他们花魁拍初夜跳舞的时候,姚先生就是弹奏的新曲子。”
姚先生笑了,道:“老鸨特意吩咐我做新曲子,也是没有办法。”
“小马公公来了,小马公公您坐这里。”
小马公公在亭子里坐下来,姚先生将琴放好,喝着茶。
亭子里,或里或外已有十四个人,大家身份不同、学识不同,可也没有因为这些而生疏拘束。
“先生,”小马公公笑着递给他一包茶叶,“这可是上好的茶叶,别人孝敬我的,今儿杂家过来,给你带了一些。”
荆崖冲接过茶叶,“那先谢谢了,近日太妃娘娘身体可好,腿还疼吗?”
“好多了。”小马公公低声道:“吃了几副药,又听了您的话出来走动了。”
“不过,心病终归是心病,也是没有办法了。”
几位太妃都想出宫去找自己的儿子。
但这种事,不是她们想就能想到的。
荆崖冲没有具体发表意见,和小马公公对面坐着。
琴声响起,四周顿时安静下来。
琴声响了一小会儿,一只笛子和声进来,紧接着打渔的人打着拍子,开始低低的哼唱着不知名的小调。
无雨、有风……竹林簌簌响着,几个鸟儿飞过停在枝头,又迫不及待地飞走。
院子门口,又出现了许多人,大家互相点头示意算做打招呼。他们自己倒茶喝,喝完了又和大家打了招呼,笑盈盈地哼着曲子,脚步轻快地走了。
“好热闹啊。”桂王和杜九言大摇大摆地进来,大家看着他们一愣。
调子歇了,曲子停了,所有人都打量着桂王和杜九言。
“王爷,杜先生。”荆崖冲起身,亭子里的人也纷纷跟着拱手行礼,桂王道:“你们继续,我在外面听着,就觉得调子不错,很好听。”
大家笑着应是,又各自去打拍子,弹琴……
“王爷,”小马公公上前,行礼道:“奴婢叩见王爷。”
桂王道:“你哪个宫里的?”
“奴婢在翊坤宫当值。今儿是一月一休的时间,就来荆先生这里坐坐。”小马公公道。
桂王道:“难得闲,接着听曲子。”
小马公公应是,又回去坐着。
“我们没地儿去,”杜九言和荆涯冲道:“先生书房借我们用用,我和王爷打算杀一盘!”
不是轻松随意吗?
那就一随到底,简单粗暴。
“可以,”荆崖冲愣了一下,但还是领着他们去书房,让小书童泡茶上点心来。
杜九言一脸好奇地在房里打量着,“荆先生,您这书房里的书真多啊。上次我去鲁阁老的书房就觉得书多,您这一点不遑多让。”
“不敢和鲁大人相比。”荆崖冲道:“二位请坐。”
桂王坐下来。
杜九言抽出一本书翻了几页插回去,又换了一本翻了几页插回去,“荆先生,您这画……画的不错,是您亲自画的吗?”
“谈不上好,自娱自乐罢了。”
杜九言拆开一副画抖开,小书童忙冲过来,“您怎么能这样,这些都是我们先生挚爱的书画,您这么抖,是要抖坏的。”
“这样啊,”杜九言一脸尴尬去看荆崖冲。
荆崖冲道:“不必慌张,杜先生是有分寸的。你出去吧。”
小书童没有再多说什么,不情不愿地走了。
杜九言就开始看画。
一卷一卷地看,看完卷回去,卷的非常随意,荆崖冲喝着茶,眼底露出疑惑之色。
“哎呀,这个是今日最佳!”杜九言喊桂王,“王爷快来看。”
“来了来了。”两个展开一卷画,上面画的是塞外草原,骏马飞驰草木葱茏,天空碧蓝如洗,“这风景可真是美啊。”
荆崖冲颔首,道:“塞外风光,杜先生有空可以去看看。”
“一定要去的。”杜九言将画卷起来,又开始看书。
荆崖冲问道:“还下棋吗?”
“我和先生下吧。”桂王道:“让九言自己闹腾一会儿好了。”
荆崖冲点头应是,“恭敬不如从命!”